用言官二项类乎公然皆拾他人唾余而曲终奏雅求觧免于公论正 圣旨所谓屡经建白摭拾余言者也何难察哉夫寰之本情在于妬贤嫉能危一瑞足以自安胜一瑞足以自豪而乃造贬君辱国之谤欲以激 皇上之怒称萩秦蔡泽之事欲以起阁臣之猜援孔孟为羽翼令学士箝口而不敢言借舆论为粉餙令缙绅同声而不敢斥如皷炉以燎毛累棋而必坠此劾章中之大奸侠也不意青天白日之下有魑魅魍魉如寰者出于其间也夫天下无两是之理瑞正则寰邪寰正则瑞邪非罢瑞以谢寰则罢寰以谢瑞 陛下既谅瑞之孤忠必烛寰之欺罔据寰疏中谓生儒有如瑞者必将加之朴责禠其章缝令不齿于学校矣夫 陛下方重瑞借其人以风天下而寰乃欲逆销天下之节气抑慷慨之士如瑞者令无容足之地是 陛下之所褒乃寰之所必斥也士君子之所师乃寰之所必摈也以如此妬贤雠正泼恣无耻之人而宴然居师表之位驱天下士风而入于欺罔谄诈之俗臣等有裂冠毁冕而去之必不与之并立于朝也臣等新进小生发天下之清议虽寰有奸如山不可动摇然公论既明人心既快寰虽顽钝无耻亦何面目一日复立于东南诸士之上乎臣等何雠于寰何私于瑞但天下之公论欝而不宣一海瑞尚不足惜正人有如海瑞者相継而指为邪则君子之道日消矣一房寰尚不足畏邪人有如房寰者相継而妨贤能则小人之道日长矣姤复否泰之机于是乎在不可不为之深虑也古有太学生击皷上书者臣等受国恩不敢在太学生之后且瑞在先朝轻一身之死生以报国而臣等辄重区区之进退不为瑞明之是无人心者也故不避烦琐冐渎 天听伏乞 陛下以臣章下之大庭询之广众如果臣言不谬乞将寰去之不疑将瑞任之勿二使天下晓然知上意之所在则君子之道日长小人之道日消三代直道复见于今而朝廷永享平明之治矣
  南京户科给事中徐常吉谨 奏为紏劾贪肆臬臣以明公道事臣接邸报该吏科都给事中张鼎思论劾方面官员丘浙等蒙 皇上特为赐允将诸臣处分惟房楠房寰独得留用夫房楠年力虽衰官箴未败 皇上留之可也若房寰者亦得留用此臣之所未觧也臣备员南都南中之事人所切齿无过于房寰臣请得为 皇上陈之房寰者今江西副使也始任歙县即有贪声续补漳浦不闻改辙既汇缘以入台端遂侵寻而督学政是宜振肃风教以端士习□乃溪壑之欲未厌径窦之路濳通其子房应斗遍游又中其亲翁严范大通关节贿滥滔天名教扫地以致士子有阿房宫赋之拟庶民有此房出卖之标其同年沈思孝劾之曰腼颜师儒之任大开贿路之门此岂妄语哉臣以为若寰者幸生累代宽仁之后得逃鼎镬使在国初当以大贪污戮矣海瑞者 肃皇朝之直臣也以肃皇之明圣尚且容之房寰何人乃肆为诟骂盖闻房寰故纵其子恐瑞之论劾故先发以制之也其形之章疏无非亵嫚之语嘲谑之言此闾阎细民所不屑道而乃以之陈于 君父之前臣以为若寰者幸生我 明忠厚之朝得免斧钺使在汉代当以大不敬诛矣其时进士顾允成等目击其疏心愤其奸遂上疏论列其事 皇上怒其出位言事为之放回原籍 皇上盖谓其言之非职而未尝谓其言之非是也及寰之事体败露秽迹昭彰三吴之口腾若沸鼎寰亦无如之何乃上疏以暴其事 皇上为之允其奏将徐熙载严范禠去衣冠臣知 皇上之心盖欲其法之行而未尝不疑寰之为人也乃人为寰觧者则曰是事也乃寰不知也臣以为房寰而诚不知则所通关节必无征验既无征验则通贿之人虽为至黠安能无故而受人之金也行贿之人虽为至愚安肯无故而与人之金也知其无是理也臣闻强暴不侵贞节之女贪秽不干烈行之夫使房寰而一毫关节不与人通则其行贿者不禁自止何至三年之久而犹有徐熙载等也其通贿者亦不禁自止何至三年之久而犹有严范等也臣又知其无是理也臣请得总房寰而论之其虑海瑞之欲论其子也则先发以制之疑顾宪成之为其弟也则捏书以诬之惧其赃私之尽败也则劾其亲戚以掩之是何其机械之巧也二举人退矣三进士锢矣是何其辛螫之毒也顾允成等论之而不去沈思孝论之而不去张鼎思论之而又不去是何其根株之固也臣闻君子小人自相为伍房寰之所论者非批鳞直节之臣则锐志力学之士也其论寰者非批鳞直节之臣即锐志力学之士也即房寰可知已如是则寰虽不贪尚不容于尧舜之世而况加之以贪乎今在廷诸臣方攻当道之豺狼而臣乃欲问城社之狐鼠臣独何心实以房寰贪肆无忌积有岁年今既经论劾而又得独留公道不明官常不正莫此为甚是以不得不为 皇上言之然臣之所论皆其形之章奏着之耳目人人所共知人人所共愤者若其暮夜之受白昼之攫臣犹未暇悉数之也 皇上倘不以臣言为谬乞 勑吏部行房寰罢斥以舒众心之积愤臣不胜惶恐之至 【 读徐公此疏乃知忠介公受诋之故可与三进士疏□□发明故并刻之】

  海忠介公全集卷之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