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望公便间再赞,则我非萧何,而熊公真为贤於曹参矣。三后协心,同底於道,仆固不敢望周公,而熊公已为君陈 毕公矣。如何!如何!明日遂行,草草。七月朔日。
  
  与周崦山论改移巡司便宜
  
  大参周崦山大人先生执事。某闻之,惟仁人能举善事以福於兆民。今水所居之乡,西连番禺、小径、沙村诸乡,东连江南、槎诸乡以至东莞诸县;南边大海,海口有二,其西海口,则南江头当之,有把截指挥官军。其东口则独冈当之,独欠把截官兵。而乌石巡检司则旧在东洲,与南江头相连,二衙门并在西海口。海贼往往从东海口入劫各村,为害不小。今乡老共议呈乞以乌石巡司移在独冈,与南江头二衙门各当东西海口而把截捍御之,则一方安宁无虞矣。惟仁人俯念之,早赐裁夺,民庶早宽一日之忧。幸甚。
  
  与督府蔡半洲先生
  
  湛某顿首启大司马大中丞半洲蔡老先生大人契丈执事。日者已拜谢启,兹复琐琐者,因梁尹之行,将谒於军门,动企仰之怀也。因以梁子天锡义事告也。梁子之词翰,世或有之,而梁子则义士也。夫梁子者,名不登於科,秩不显於郎官,而义独超於流品乡里。金主政山者,梁子友也,误诖於宁贼之祸而落职焉。梁子周旋长篇,累辨於达官缙绅之间,幸金之诬枉卒直而还之职,此 古人之高义也,科第郎士大夫之间,有过之者乎?此乡党皆知之也,皆高之也。梁子以誊修武庙实录出身通籍,与数十人者等也。数十人者,皆例补中书,今多在显秩,有兼部寺以阶京堂者矣。而梁子独为争仆之屈於张罗峰阁老,被衔出补序班,竟不得入中书,以今流落於荒裔十里之尹,而终不悔。此亦古人之高义也。今科第郎士大夫之间,有过之者乎?此乡党朝著之人多知之矣,皆高之也。梁子今赴任武缘县,为开府下属。念开府素敦信明义者,故敢以告,当不蒙见讶焉。又近日侧闻筹边妙美,远人伏降,万全之策也。两广人民之福也,惟诸公所以处之者,剂量之者何如耳。国体於是乎尊矣。庆幸!庆幸!江湖廊庙之忧,未之或忘也。故汲汲焉。谨启。庚子十一月十三日
  
  复洪觉山侍御
  
  友末湛某再拜觉山洪侍御大人行台执事。自别后,小启凡四付五羊驿矣。二月十六日得接来谕,自雷阳发舍人来者,知不待五月而还,极慰想仰。来谕此番极为精详,知执事进学之功,不以政事分念也。何慰如之!涵养根本之说甚为切要,然所谓根本者,天理是也。所谓血脉骨髓者,亦天理是也。天理之外,无余蕴矣。天理者,吾心中正之体而贯万事者也。此外何有血脉?此外何有骨髓?即由仁义行之学,集义所生之学也。天理二字不落心事,不分内外,何者?理无内外心事之间故也。而或者以为袭影响者,自或者观之而(去)[云]然耳。易曰:「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而君子之道鲜矣。」君子之道自在中间。近来阳明之徒又以为行格式,整庵之说又以为禅,真我只在中间也。影响(子)[了]不乾涉。磨[镜]之喻最切,此直是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耳。幸以自信自养,以有诸己,以至美大圣神耳。行使匆匆,言不尽意。敬复。
  
  泉翁大全卷之十二
  
  门人邵阳陈大章校刊
  
  讲章
  
  经筵讲章
  
  可爱非君,可畏非民。众非元后,何戴?后非众,罔与守邦。钦哉!慎乃有位,敬修其可愿。四海困穷,天禄永终。嘉靖二年四月初四日进讲
  
  这是虞书大禹谟帝舜将传位於禹,先告他的言语。民是天下百姓。元后是大君。戴是奉戴的意思。钦即是敬。慎字解做谨字。可愿,凡可愿欲的皆是善事。上文既告他存心,出治之本;听言,处事之要。至此又告他说百姓在下,自生自养,未必知人君是可爱,然可爱的岂不是君?人君在上,自尊自贵,未必知那民是可畏的,然可畏的岂不是民?盖百姓每全仰赖人君去管治他,纔得相安相养,若非人君,则强的便凌那弱的,众的便暴那寡的,都不得安生了。这便是「众非元后,何戴?」以此看来,君岂非可爱?至於人君全倚靠那百姓去护卫他,纔得安富尊荣。若非百姓,则城池谁与他守?社稷谁与他保?都不能安享了。这便是「后非众,罔与守邦。」以此看来,民岂非可畏?夫君民相须如此,岂可忽略?故又曰:「钦哉。」言不可不敬也。盖人君所居的位乃是天位,这个天位安危不常,当敬谨保守他,不可一念不谨,不可一事不谨。盖人君的心即人民的心,人民的心即上天之心,所赖以合天人、通上下,只在这一心之敬。如人君度量心上过得的,百姓的心也便喜欢。凡人心所愿欲的勾当,这便是善。这个善端要敬以修之,存於心、发於政,都是这个善念扩充的出来,事事停当,便事事合人心。夫心有或一些不善,则生於心、害於政,便殃及於下,四海的百姓,至於困穷过活不得。寒的不得衣,饥的不得食,饥寒切身,礼义不顾。民心离,天心去,人君所享的天禄,一绝不可复续了。这是何故?民心一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