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静存而动违者有之矣。先儒以静坐为善学,不知静坐乃为养动之要端否也?愿闻教。
  
  且在静坐,久之则能贯於动矣。主一不分动静。
  
   邓维翰问:先贤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身有所忿懥恐惧好乐忧患,心一有之而不能察,而其用之[所]行或不能不失其正,将何用力而无是四者之病乎?伏乞赐教。
  
  此四者皆私,非心之本体,与意必固我之私同。即有此四私,实时心便不正,岂有用之所行反不能不失其正之理?
  
   维翰问: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齐家之要在乎孝弟慈三者,推而之国之天下,然此三者亦能尽之否乎?万乞示教。
  
  三者人之良知良能,良心真切者也。天下国家万变万化皆由此出,观孟子仁之实一章可见。
  
   张云翀问:尝读中庸不(?)[睹]不闻,先儒说是静。既是静,心则不动,而戒谨恐惧则心又动矣,如何是静?且传中多以畏字释敬字,思畏则心有捆缚,不见本体虚明,如何是敬?伏乞明示。
  
  本体虚明四字可取。戒慎恐惧,字义非动而何?纔要用功即属动矣。人心常生,天道常运。
  
   邓振南问:闻孔子谓伯夷、叔齐求仁而得仁,固知其心之无怨矣。及观其采薇之歌,似若深有隐忧於其中者,不识其微意何如?
  
  孔夫子於由求原宪等,未尝轻以仁许之,而许夷齐,则二子之心已纯乎天理,著一怨字不得。采薇之歌非夷齐词气,又以武王为暴,与纣一般,岂得称圣之清?见识如此胡涂。此歌恐是后人托拟为之,而太史公收入伯夷传,亦其择之不精耶?无亦疑之耶?
  
   谢锡命问:近是觉得变化气质之难,必一毫躯壳之念不起,时情物态,形骸尔汝,俱尽消除,但见此心此理必至於浑然与天地万物为一体之地,方是变化气质。命终日只是做此煎销习心之功,殊未脱手,亦惟从容以俟之耳。不知何如?
  
  凡起躯壳之念,情态形骸,皆人欲也;与天地万物一体,天理也。天理人欲相为消长,天理长一分,则人欲消一分,消尽者浑是天理,如此方可言变化。脱手未易言也,存存不息,月异而岁不同,如水虫螟蛉,如鸡抱(卯)[卵],到这日方成,无毛骨羽翼者生毛骨羽翼,方是了手变化,修身以俟之耳。
  
  大[则]佛亦有之,岂得为圣贤功夫?所谓「句句是,然而不同」煞当理会。
  
   刘廷绎问:桃应问瞽瞍杀人之事,孟子固语之详矣。设使大舜未及窃负瞽?之先,为皋陶法官所获,不知大舜将何以处之?惟望明教详示,以观圣贤用心之极。谨问。
  
  若瞽瞍杀人先被获,舜之心知有父,而不知有身与天下。既窃负而逃,乐忘天下,则舜当诏天下以身代之,与负逃一般心。况法官奉朝廷有八议之法乎!
  
   童生伦天成问: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所谓不失者,必在充养良知良能矣,不知充养功夫果何入手乎?
  
  许大大人只是与赤子之心一般,实在充养耳。充养则赤子即为大人,失养则大人亦为途人,甚则流为恶人矣。尔年去赤子尚未远,急急回头,默坐体认,察见良知良能之体,达之天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矣。今尔童子能问及此,必自前觉日之非心,而反求本心矣,勇猛立志。
  
  先生喟然叹曰:鸣呼尔二十有二人,各尊尔闻,各行尔知,毋传不习,毋反自欺,以欺尔师。戒之哉!遂递歌三诗,酒遍而出。
  
   郭肇乾问:近日所得师席心性图说,似乎亲切而有味也。不觉叹曰:发先生所未发者也,实是简易,实是明白,实是有功於天下后世者也。使门下者及闻风有志之士,见此图说,真能实心寻求的,有觉悟实得於己,乃知此是孔门路脉也。何也?图说发个心性之理,不滞於内,不离於内,不逐於外,不离於外。内外动静心事合一,总是一条中路,总是一个天理打透,亦是勿忘勿助之间,明明白白,无分心事动静内外也。有能循此而行,何有流於禅老?何有至於俗学?与先正教人用功分开一截二截者不同。故其有入於禅老者,有堕於支离者,因其入门下手,静时是一截,动时是一截,故曰:「既尝戒惧,而於此又加谨焉。」动静分作两段,是故不是孔孟博约家法也,正毫发之差也。图说:性者,万物一体者也。浑然宇宙,其气同也。心也者,体天地万物而不遗者也。性者,心之生理也。心性非二也。别纸又曰:人者,天之生理也。心者,人之生理也。性者,心之生理也。道者,性之生理也。在源头上发来,使学者知此心此性同天地万物在一个太极生来,古今上下,万物万事,皆吾性分固有的物,总是一个天理。若能涵养扩充,复吾元初之性,此心此理滚作一片,不以动静而有间,随时随处皆见天理,优游悦豫,鸢鱼逝川,驴鸣窗草,皆我自家思意,天地之化生,皆我之化生。得此谓之得道,有此谓之有诸己也。与先儒说心性之异也,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