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亦何心哉!石翁先师尚三十年不讲此学,故其诗曰:「门下诸生无一个,呼童撤却皋比座。与侬十万青铜钱,明年卖与张东所。」圣贤亦何心哉!时素归,草草附此,稿刻并览。中秋望,水拜谢惟仁贤契足下。戊戌八且十五日
  泉翁大全卷之十一
  
  文集
  
  门人江都沈珠等校刊
  
  书
  
  复谢惟仁
  
  前次书来报东山学规,而未欲答者,以白鹿洞虽出於大儒之手,而止可论理为名言耳,恐无下手用功处也。昔庄渠提学广东亦立四言,有邓童生前问曰:「四者不知何处下手?」魏公斥之曰:「童子何知!」吾谓童子此问,正有知也。今以五教之(日)[目]、为学之序、修身之要、处事之要、接物之要,判为五条,的於何处下手乎?而训规诸条不惟皆原於心,而心又本於几上用功,其孰为易简烦难也?故由训规而可括白鹿之五条者,则有之矣。未闻由白鹿之五条而可以引至训规者也。而使学者以先入之言为主,其复可以变乎?人皆曰:「是又别开一户牖也。」本欲无言,以惟仁书频来,不忍默默也。不悉。九月十九日
  
  复太仆子仁
  
  三复来谕,超出常见,深得老臣之心与时义之的,时辈蒋卿实诸人皆不及也。喜甚!喜甚!非喜执事之合己也,喜识见之真能合道也。前吾於蒋子之数简,吾忧焉,非忧其不合己也,忧其数十年学道,而犹如此同众庸人之见也。且白沙先生受官,而康斋先生不受官,一以处士,一以监生,辞受已不同矣,况於老臣乎!然区区之归亦只决在来岁矣。九月二十八日
  
  书付时素子敦
  
  先师石翁南岳诗云:「垂垂一影落人间,久矣无人一貌看。多少画师传不去,只欠元初画幅宽。」叹器小不足以受大道也。语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无!」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今之人,一凡人誉之,则以为有余;一凡人毁之,则自以为不足。器小也甚矣!
  
  偶笔与赵丹山太守
  
  若水顿首。灵应饯后,拟於次日至舟中再话,以雨阻,人事相绊,不果所愿。奈何!奈何!特差从官奉省舟次。全史昨令陈埙奉问,若果售人否?作何直,若有人售之,此直当作何落著也?又夜间静思前日奉赠鄙作,励初志也,而执事未见相领者。想昔江门所期待者,今各老矣,不可不收拾东所所谓临行带得的。今见执事每每谈仙,诚仙矣,亦必秘之,不宜往往向人言之。吾恐执事之易惑也,吾恐人将疑执事於夫子也。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何必长年?夫子语水曰云云,恐名教自我而坏。今 执事数十年不复闻讲此矣,而乃区区之云,此吾所以切至於赠言之诗也。昨日有一人云,执事与僧道烧炼云云,不能不为惊惕。凡百别后,慎言寡欲,忠信笃敬,为朝廷布威德於荒远,居易俟命焉可也。念暮年远别,爱深而言切,生水灯下顿首。戊戌十一月初四日
  
  复沉汝渊
  
  吾志存於国家,爱我以及於国家者,诚能爱我者也。忘国家之急,徒曰爱我者,非真能爱我者也。今则吾如之何矣!去就之节,诚如汝渊之云矣。汝渊者非深爱我者,而又谁乎?近得刘举人名誉者,汝德同乡人也,来教来之儿甚笃,实有远志,所见亦相同。昨附蔡生圻一封已到否?汝渊及令婿盛礼拜领,多谢。钱采之近书来,期正初来会三山,遂北。蓍卦足仞至爱,感感。
  
  复钱懋垣黄门
  
  旧知湛若水再拜复黄门钱懋垣大人道契执事。承差来,拜领手翰书刻腆币之贶,即如觌面,感感慰慰。再闻去就之说,可以质之神明,然而未信於门下诸贤者。昔夫子之门,疑之者亦多矣。狄梁公仕乱朝、事女主,如以身处恶秽之坑,如以朝衣朝冠坐於涂炭,当时天下桃李皆在其门,不知又何以纷纷疑之也?久欲去,以俟时耳,时者,因事之类也。别纸疏稿,始复任即为之,以与曾惟馨议之久矣,因此事之类也,以俟秋间,秋间圣人议行明堂礼,又以嫌止,今欲腊间进矣。诸公又以重事逼避事为嫌,然亦欲进矣。执事若正初五六到犹可议也。草草布复,不一。若得早来共会三山,不减鹅湖风致。腊月廿二日灯下。
  
  进论大葬事宜疏与郭夏诸公启
  
  寓南都侍生湛若水谨顿首启。共谂嘉猷允协,天心褒显,爵禄荣增,凡在知者,莫不庆幸焉,矧如水者哉。扈驾南巡,勤劳跋踄,忠孝之事,上下两尽矣。昔太史公留滞周南;遥闻盛事而慨慕兴叹。水也非敢然也,第自顾居位食禄,无可报称者。谨具葬法一疏,因旧为新,求保全美,中则早冀回銮,以光大孝,实区区臣子沥血之至情,自比於刍荛之一得,忘其身谋者也。死罪死罪,惟相公其亮之恕之。谨启。(乙)[己]亥三月三日
  
  与扈驾承天金濂夫徐子直潘子抑诸同志简
  
  再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