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吴齐龙问: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盖祭非其鬼,则鬼亦不享,虽欲谄之,奚可得哉?夫大夫祭五祀,礼也。然户、?、中溜、门、行,皆庶人之所有事,不知何故而不得祭?齐龙窃谓虽祭之亦不为过。朱子以庶人祭旁亲远族为非其鬼,然旁亲远族,其始也皆原於一本,或以无后,或以功,或以贤,祭之何故不可?窃谓虽祭之亦不为过。又先贤如祖师白沙先生、王阳明先生,门人有司固尝立庙以祭之矣,齐龙钦慕,固图其像貌,每朔望必悬之於壁,焚香恭拜,彷若临之在上,而一毫非僻之心自不敢生。兹欲每岁薄具尊俎,祭之於书堂清净之所,以申一念之诚。且朋友终岁不宴会,亦无以洽情将敬,遂因之而延同志,又安知无所触发乎?但不知於理当否也?
  
  凡主祭者,必其分之相等,乃可相通。天子为天之子,故得祭乎天地,而凡天下之人,戴天履地,皆有报天地之恩,皆举之矣,然必天子乃可祭报,即天下之人之报也。诸侯大夫之祭山川五祀,即所封境内之人之祀也。譬如子孙皆受祖考之恩,然必宗子嫡派,然后与祖考之气相通,乃得祭宗子之祭,即通族之人之祭,支子不得祭。支子为大夫,则以上牲祭於宗子之家,此礼有明典分也,大理之品节也,犯分则得罪於天,希孔以为不为过,误矣。至於旁亲无后,或以功以贤,亦必有当主祭之人,如殇祔於祖而不祔於考,惟祭祖之人得祭之。先师成我之恩,立庙祭之,宜也,然必有主祭之人,其余则从长者行礼,至於朔望焚香瞻拜,以致诚意,以兴景仰之心可也。
  
   齐龙问:小学大学乃圣人因人施教妙法,而小学之教,首曰:「元亨利贞,天道之常。仁义礼智,人性之纲。」齐龙窃谓此奥义恐非初学者可与骤语,不知果何以也?
  
  诚似躐等,不知文公何意?此予古小学之所由作也。
  
   齐龙问:许鲁斋治生之说,后世多非之。然今之学者贫乏不能自存有矣,如之何治生可废?夫位天地,育万物,学者之实用也,且不能自存学乎?
  
  治生止於竭力耕田而已,外此加毫末,便不可入尧舜之道,更学何事?
  
   齐龙问:「色厉而内荏,譬诸小人,其犹穿窬之盗也欤!」齐龙终日钦钦,尝恐对此四字不过,不知何以致力而得免夫此也?
  
  只是主敬则内外合一,何患不免?敬则诚,诚与伪相反。色厉内荏,伪也。
  
   齐龙问:程子尝云:「贤且学他是处,未须论他不是处。」齐龙每见今之学者多有於人之善不肯虚心效法,又从而诋毁之,惟恐人之有善也。及见人说为不善,更不察其爱憎,不原其心迹,一唱百和,惟恐人之无恶也。齐龙尝以此自警,於人之善则学之扬之,於人之不善则省之隐之。然学人之善而不能及人之善,隐人之恶而反致人忌,何也?
  
  忠厚之心积久则人自化矣,其有忌者,只是反己。
  
   齐龙问:「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此易艮卦之辞。齐龙穷之既久而未悉其义者也。又闻吾夫子有言曰:「不获其身,必有获也;不见其人,必有见也。」斯义   也,齐龙亦穷之而未悉者也。
  
  艮卦之辞只是忘己。但佛者多冒其说以自文,以为儒佛同道,虽儒者亦甘与之同。吾忧之,故著此二句,令人不求之虚空耳。
  
   齐龙问:孔子射於矍相之圃,使子路执弓矢出延射曰:「贲军之将,(忘)[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夫为将而贲军,为大夫而(忘)[亡]国,宜不可与之进矣。然伯叔无子,有侄而不继之,於理顺乎?於情安乎?又使公罔裘扬觯而语曰:「幼壮孝弟,耆耄好礼,不从流俗,修身以俟死者,在此位也。」夫必皆孝弟好礼修身俟死之人,然后得在其位,则天下之为弃人多矣,岂圣人无一人不欲其入於善之心哉?
  
  此非圣人之言也,乃汉儒伪入者。且败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亦有不幸,非己致之者。至於与为人后,在孔子时井田未坏,无所利而为,何与为人后之有?况圣(入)[人]不弃人,尧舜於庶顽(纔)[谗]说尚欲候以明之,欲并生哉,见圣人待物之洪,虽至恶亦所不弃。以此观之,可见此段皆伪也。以我观书,随处得益。
  
   齐龙问:朱文公家礼,四(伐)[代]位次自西以次而列。齐龙揆诸心,殊见未安。有以为神道尚右,窃谓神人一理,夫奚所尚不同?且尚右者既次列於西,则人道尚左者当次列於东,此不免相为背戾,不知当如何列然后为协也?
  
  此文公之误也。人道尚左则神道亦皆尚左,人神一理也。尚右之说无所据,后世俗儒之偏见耳。宋以右相为尊,亦踵此误也。盖古人祭祀,既行於堂,谓之阳厌,又行於室,谓之阴厌。阴厌於室西南隅为奥,始祖居之,东向,则群庙之主以祖为尊,故自西而东。文公误以为定位,非也。文公复生,亦当服从。
  
   齐龙问:翁临妇丧,伯叔临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