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子深造以道,其格物之谓乎!自得者,其知[至之谓乎!]居安资深逢原,其心身家国天下本诸此矣。孟□□□得诸大学。
  
  或曰:「庄子为道日损,非欤?」曰:「吾庸有取焉尔。道无损益,损害为益。小损则小益,大损则大益,小损则贤,大损则圣。」
  
  君恪问:「或谓在天地者性也,赋於人者非性也。如之何?」
  
  甘泉子曰:「天人判矣,天一人也,人一天也。不知天人之合一,不足以语性。」
  
  或谓中庸之要。曰:「在谨独。」问大学之要。曰:「在格物。」曰:「何谓谨独?」曰:「养其中而已矣。」「何谓格物?」曰:「修身而已矣。修身而后知本,存其中而后知微。知隐知中,立天下之大本,而和生焉,尽天下之达道。」
  
  克艰第九凡十四章
  
  大禹克艰,其克己之原乎!其修身为政之本乎!
  
  仕鸣问:「知行合一,信斯言也?」甘泉子曰:「曷曰知乎?曷曰行乎?知者行之几,行者知之实。孟子曰:『智之实,知斯二者弗去。』然而知行并进也夫。」
  
  公赞、仕鸣侍,问:「动心、不动心何以异?」甘泉子曰:「心动乎天则生,故欲其动。心动於物则死,故欲其不动。是故能动心而后能不动心,能动之至可贤,不动之至[可圣]。」
  
  仕鸣问:「本心宇宙何以异?」甘泉子曰:「本心宇宙[一也。今]夫火之光与其所照,一而已矣。故不知本心者,不足以语天地万物同体之理;不知天地万物同体者,不足以语本心之全。夫何异?」
  
  赤子之心,其真心乎!大人不失赤子之心,存而廓之耳。
  
  於盘曰:「霍子以先生求学於事为是。」曰:「吾不知何事非心。」又曰:「霍子以或者求学於心为非。」曰:「吾不知何心非事。心迹之判,道之惑也久矣。」
  
  甘泉子语诸生曰:「智崇礼卑,其不可二之矣。」或问:「何居?」曰:「崇法天,卑法地,天地其可以二乎?是故知行异名而并进,达於天德。知圆而行方,知远而行近。」
  
  仕鸣问知行合一。甘泉子曰:「其并进乎!是故离知而行,非圣人之行;离行而知,非圣人之知。」
  
  君恪曰:「诸欲同根而异发,有诸?」甘泉子曰:「然。万理同根而异感,故在君为仁,在臣为敬,在父为慈,在子为孝,在友为信。在所以感之者,是故君子敦本。」
  
  君卓曰:「知止,其在心之天理欤?」甘泉子曰:「莫非心也,心体物而不遗。」曰:「何谓格物?」曰:「物至而后义生,义生而后知有所措。」
  
  「易曰:『鼓万物不与圣人同忧。』其圣人不能为天之所为乎?」曰:「此圣人能为天之所不能为者也,故能弥纶[辅相]以成其能。彼释者自以无心拟诸天,不亦妄乎!」
  
  郑启范问本立。曰:「其天下之大本乎!」问道生。曰:「其天下之达道乎!大本立矣,达道生焉。譬诸木,其根深则苗而秀,秀而实,不可遏焉耳。」
  
  启范请学,甘泉子曰:「执事敬,其内外一本之道乎!」问敬。曰:「主一。」问主一。曰:「无适。」问无适。曰:「无物。是故君子应万事而不与,故能一。」
  
  郑启范曰:「吾向也不敢望於圣贤,求别於乡人而已。[闻子]之言,[窃]有志焉。甘泉子曰:「圣非分外也,如」其分[外,畴其强]之,是故惟圣贤然后能尽性,尽性然后成人,哀[莫大於]不成人,弗思尔矣。」
  
  乘除第十凡十七章
  
  甘泉子与诸生刈於垂虹之田,有播焉,有插焉。播者获也少,插者其获也多。问之佣,佣曰:「早之播也获少,则其晚也兼多;早之插也获多,则其晚也必少。甘泉子顾谓诸生曰:「其天地乘除之理乎!於耕获之中有学焉。弟子识之,何思何虑。」
  
  诚不可掩,声亦不可掩。诚以藏显,声以藏隐,故韶武之声(「声」,一作美),韶尽善而武未尽善,听声而知之,由显以之隐也。[故]吉人凶人之言,方垣而听焉。吉必知之,不吉必知之。如闻琴而知杀心,听历代之乐而知其德,不可掩也。
  
  或问道。甘泉子曰:「吾得之洪范矣,知偏党反侧作好恶之非道,则知中正矣。中正者,天下之至道也,是故无意必固我,而发皆中节,君子可以知道矣」
  
  陈子宗享曰:「人者天地之心,以得其气欤?」甘泉子曰:「子之言其几矣!其几矣!由是而充之,其知道矣!是故人者也、天地也,呼吸通焉。彼以皮肤之间,何足以知人?何足以知天地?」
  
  □生曰:「绝四,其圣人教人之至也乎!其正心尽[言]□□。夫四[者亡]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能尽斯言也,其□致之先乎!」
  
  语叔辉、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