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吏不用命之咎乎?自今以后,许兵马官一一陆续报呈,以凭拆毁,以仰副朝廷化淳之治。兵马等官有仍前不用命,即记以为不职。
  
  一、查处优给优养,以恤孤幼。访得南京锦衣等卫所官舍及妇女,逐月例有优给、优养俸粮,多被亲族人等欺其幼弱,夺为己有,随手化费,及男至出幼、女至出嫁之时,全无所资;以致女误嫁期,至于失所;男误袭期,至于失职,甚为可悯。仰该司今后男优给,女优养,查系某人存养,每月应得粮,止许支与收养家五分之一,勾其衣食则止,其每月余银,送司验封印,收贮于该卫,立记簿册,每月委官查验。如本卫官盗费,即准在官钱粮监守自盗论罪。如此积待男袭职、女出嫁之时,已各有盘缠奁饰,而朝廷优恤之恩不孤矣。
  
  一、禁久隶从谀买物,以全各官名检。照得诸司贤哲,岂不皆知体国恤民,多因久惯隶卒从谀之,遂或有出票召铺户行头,低价奉承买物者,相沿为弊,流毒不小。后来主官因恬以谓当然,殊不自觉。各行市损价折本,商贾不来。去先王之时,天下之商皆悦而愿藏于其市者,远矣。况此亦非体国检身之道,今后诸司买物私用,幸勿召铺户行头,直令家人亲将钱银到铺,亦不必称某官名头,平价与买,则市户称便而商贾来归,先王之治效见矣。其铺行亦要每月朔及每季,各其某官买过某物,赴于参赞衙门回报,以凭查咨部院。若各官买物平价,不出名头者,不报在内。于本月无有官买之货者,亦必要逐一回报。
  
  一、劝课农桑,以立治本。盖古之为治,必本于农。伏睹我太祖高皇帝屡有劝农之诏,仰惟圣明力兴内外籍田,是有亲蚕之教、豳风之作。盖周王业起于稼穑,是以诗载七月;周公陈无逸,先知稼穑之艰难;孟子言王道,必先树畜;至于商鞅之法虽不足言,然其力耕织以富国,至禁弃灰一节,亦不可废。且以苏、松之田,税粮最重,然赖务积粪、勤耕耨,非徒重粮不为累,由此反多致富。今观南京内外郊原,人民甚为懒惰,城中不耕者,不肯积灰积粪,其郊外农氓,又只自耕听天,不知治粪之法。每于暇时脱土皮带草者,置于牛栏脚下,使牛粪牛尿杂踏为坭,每月一出,堆积于外。又取新土带草者置之如前,积之一年,其土草牛粪发为好粪,又取灶灰兼布田中,加以人力芸耨,是为上农,谷不可胜用矣。合行该县差官老人,及守备厅差该城兵马官,于田时巡行阡陌,视农之勤惰,赏罚劝惩之。宅不毛者,必重罚之,如古之夫里之布。然此亦先王之政,而守备抚安人民之重事,不可视为细务而不屑为也。虽本职亦不为常例,时出视察兵马等官之行否,与民间疾苦,察民勤惰。惟兵马等官于巡行时,不许食民间一酒一饭,扰累农氓,反为虐政矣。伏闻圣祖时,有一巡按官滥食民间一鸡,即加刑戮,可不畏乎!若有犯者,计赃以为斥黜。
  
  一、申明礼制,以变风俗。照得朱文公家礼一书,仿括古礼而为之。我太祖高皇帝谕民遵行四礼,甚盛典也,所谓四礼者,冠、婚、丧、祭也。盖冠者,成人之道,冠礼不行,则天下人无成人矣。婚者,人道之始,婚礼不行,则天下人无人道矣。丧礼所以慎终、祭礼所以追远,丧祭无礼,则人无终始,不可以为子矣、不可以为人矣。南京乃国家根本之地,而为四方之观望者也。三礼既已鲜行,丧礼尤为太侈,今后于四礼之节,宜遵行文公之规,以钦承圣祖之训,则为盛世之良民善众矣。
  
  一、谨酒戒,以保身家。夫古之置酒,止为宾祭而设,非使人纵欲败德也。酒能为人合欢,亦能使人乱性,故禹恶旨酒,周书酒诰一篇,反复深陈丧德邦之祸,皆由于酒。我太祖高皇帝,初定天下,禁民种秫,以止酒祸,与先王之意相吻合矣。盖将以使人心不死,天理常存,所以慎德厚俗,置民于仁寿之域也。南京都城内外,酒店何止巨万?此酒米所以益多,饭米所以日耗,无怪乎人民之多穷困也。况一入酒店,即其父母妻子之养,又纵酒发狂,一言相忤,攘闹斗殴,或登时致死,或忿气自缢、投河投井,无日无之,多由于酒。或入酒店相约为盗,遂亡其躯,以及其亲,皆由于酒。仰五城兵马指挥司严加禁革,若系旧店,省令以渐立限收闭;若系新开店铺,即拏送守备厅以凭究治,若饭店不在禁内。
  
  一、禁打点诓骗,以杜奸弊。访得考选之年,有等无藉之徒,预先在外指称打点军政,及访察各官贤否为由,专一诓骗官人财物,俗名为撞太岁。今照嘉靖十九年例,该考选如有前项奸人指称打点诓骗者,著缉事衙门访出,拏送本部,照例参问边远充军。
  
  一、禁掯勒财物,以恤贫困。照得南京各卫所官舍旗丁来告,参赞袭职,优给优养,比试收旗,复役并鎗等项者,文书过本部,四司吏典多有勒取纸札钱银,多寡不等,访出定行问革。又各该卫所有等掌印佥书、指挥千百户等官,不与结勘,故为刁蹬掯勒财物,以致违误;又有因其掯勒,贫而无财乾理,致误过年岁,例不得袭职,失去父祖前程者,是谁之罪?若有此等,许受害之人指实具告,参究不恕。
  
  一、禁假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