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固不识也。况小人乎。小人以一己之识。辄断君子之行也。

问、小人之所以不逊。而出怨者。不知君子之性道耶。

答、然。

问、何不教之。

答、中人以下。不可语上也。

问、中人以下。不可语上。即庄子所谓夏虫莫言冰。蟪蛄莫言秋。曲士不可语於道乎。

答、然。下愚之不移者。以根种限也。

问、如此惟临之以智也。

答、一不智於前。百智不足挽其后。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君子慎独。固无怨与不逊之事。即有之。三尸亦化为北斗。必释怨为爱慕之心。化不逊为敬仰之行。(刍谈录)

第二十礼拜凡事先责己

民国元年六月廿二日记

问、我有满腹冤情。无人与我解释。今特来听讲。可以解我被人欺压之疑团否。

答、君实来得恰好。今天正要讲凡事责己的规条。可将被人欺压的情形。略说一二。

问、我满腹的冤情。万言难尽。今述其大略。请先生指教。我们弟兄分家。前娘后母。我父二样心。这是伦常中之事。实在难言。惟我相交一朋友。他家富贵。我事事帮他的忙。嗣后我用他一点钱。未还与他。就伤感情。就打官司。起初县知事断我多少还些。因我无钱。他又追案。知事将我拘留。受多少凌辱。正是人善被人欺。据我想来。我对兄弟朋友。毫无有不是。如先生只讲凡事责己。恐怕不合人情罢。

答、天地间之事。非事多也。由人自好多事。故凡事要责己。况理无他人全不是。亦无自己全是。即如父子兄弟不和者。亦非父不是。亦非子不是。父子之间不责善。责善则离。手足之情不可伤。伤则阋墙衅生。而骨肉之道苦矣。孔子删诗。存常棣一篇。正为后世为弟兄者戒。凡亲莫过骨肉。其中有不和睦者。或不明大义。彼此相欺。或因小故而失感情。或有私心想占便宜。於是日积月累而成仇。皆由不知责己。倘能以我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之心。反躬自责。顺其事而为之。即是顺天命而行。自能安然无事。例如舜之父顽、母 、弟傲。纯是逆境。而他事事归罪於己。克谐以孝。卒致瞽叟底豫。倘非舜能自责。又焉得如此。君因分家产不平。致伤父子弟兄之感情。君说家人欺压尔。家人亦说尔欺压他。从此遂无天伦之乐。不知古来多少英雄豪杰。有未受父母一点田园。赤手成家。留名后世者。亦有得父母之家财万贯。转瞬一贫如洗者。故谚云、好儿不受遗田地。好女不穿嫁时衣。虽是俗言。其中甚有至理。况人各有福命。能载福者。终能载福。不能载福者。纵用机谋所得。亦必旋得旋失。由是观之。父母之钱财。弟兄所得多寡有何紧要。且阴骘文有云。家富提携亲戚。岁饥拯济邻朋。何况弟兄乎。须知因前生有缘。今生才能结为手足。故谚云、人生只有一世的弟兄。君如能凡事责己。则弟兄必能和好如初。至於朋友有无固应相通。而财帛必要分明。凡事准乎义则得也。君所交之友。依尔说来。你与他有无相济。又与他患难相扶。这就是良友。何至於犯冲突、伤感情。并且闹官司。吾听来虽他不是。其中恐怕尔亦有不是之处。不然借钱之时。尔就用了手段。或尔帮他忙之时。尔就用了机心。又不然尔借钱之时手续不清。交接不明。以后无钱还他之时。又不能委曲求全。才有银钱官司。久打不休。当官断尔多少还些。已足了此事。尔当时无钱。也应讲几句人情话。况实是欠他的钱。若能设法还他。也免拖来生债。总之君能自责。万事可了。谁能欺压。否则不知自责。实自欺也。(问谈录)

问、人有恒言。大同者。车同轨也。书同文也。行同伦也。三者有三世之义焉。车同轨、为大同世之据乱世。书同文、为大同世之升平世。行同伦、为大同世之太平世。各含广狭二义。故曰车同轨。为舟车所至。又为乘殷之辂。制度之目也。书同文、为文以载道。文以行道。考文之事也。行同伦、为达道之五伦。为洪范九畴之彝伦。议礼之事也。狭义、五伦及舟车载道等。为天道。自然发现於世界。广义、彝伦及乘殷辂行道等。为人道。须待其人而后行。信乎。

答、三者、君子之所以王天下也。苟不至德。至道不凝。故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是明明德於天下也。(刍谈录)

 第二十一礼拜国法与天律

民国元年六月二十九日记

问、规条上将心比心。何谓也。

答、将心比心。即是执两用中之功夫。知己知彼的法门。譬如人是一天秤。两手如盘。使各持一物。轻重不等。心岂有不知。比量之理。必至两手均平。而后心安。心安者。如权得中也。又如对人。凡事若不得其平。利己者。必有损於人。利人者。必有害於我。非人己相安之道也。故言行之际。心口如一。即是知己知彼的起点。又将我一人看作两人。彼是我。我是彼。而心当中者。即是知己知彼。佛家之慈悲。儒家之忠恕。此之谓也。人能有此心。即是人心死。道心生。纯是天良作事。现出本来面目。扩而充之。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