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为善去恶。道德之事也。精言之、维天之命。於穆不已。人既明道。德底于纯。文王之德之纯。纯亦不已。大雅曰。文王陟降。在帝左右。是道德上昭於灵魂界也。粗言之。生众食寡。为疾用舒。大道生财。则财恒足。而实行其道者即为德。今则全球生计竞争之潮流。精益求精。斯密亚丹原富一书。多目为空前轶后者。亦不外此致富之道。保富之德。是道德旁行於躯壳界也。人第知偏於道德。殖产不能增长。民有难堪。而增进幸福之说。一倡百和。又岂知讲求一切卫生、实业、交通、生活、乐利等事。皆道德中一事乎。苟重视幸福。轻视道德。究其流弊。人皆放利而行。行之不得则争。争则夺。互相戕虐。生机更有难堪。此既庶而加以富。既富而加以教。孔子所言保全躯壳者在此。保全灵魂者在此。于道德上大有关系。即于经济上大有关系。

问、政体专制。历数千年。今则变为共和。党会多而竞争烈。较之专制。孰得孰失。

答、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居之。有德者治之。故唐虞三代。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下情惟恐不上达。和衷共济。未尝自作聪明。凡所以保土地。安人民。无一不区画尽善。然后发号施令。出自一人。名似专制。实则共和。且远胜於假共和之名实。以遂其多数人之专制。此古昔盛时之政体。未为失也。逮德下衰。尊君权。臣则无权。民更无权。即有绝大之才德。绝妙之言论。不敢自由。在位之贤能。亦不得以便宜行事。事有大便於民者。行或违於一人之谕旨。拟以非圣无法。妄肆专横。并不思居上临下目的若何。遂其意。毒天下为之。拂其意。安天下不计也。其中亦有贤明。而不集众思。无以尝众之好恶。而庸庸之主。群小又倚其势以作威。此专制所以不成为政体。今则变为共和。不受一人之专制。然共和之局。不数月而变之则易。而共和之实。恐十年亦有难成。和而不流。必先中立不倚。非然者。禀赋既偏。又不加以学问。无慎独之真心。安望有共和之真相。将见出而行政。恃其有驾驭之权势。则政府必多专制。起而司法。恃其握裁判之能力。则法庭必多专制。举而会议。恃其神圣之机关。则议院必多专制。有所推选。或因意气相投。多方运动。则选民必约多数以固其专制。一或不遂其情欲之私。遂至无理取闹。而靡所凭藉者。有敢怒而不敢言。名则共和。其义安在。此当时之现象。实未可以为得也。试平心论之。共和与专制之别。不在人数之多寡。而在理之是非。事之可否。理果是也。事果可也。权虽操纵於一二人之手。亦号共和。因其能酿斯世之太和。故亚美利加。今推为无上之国。而创其始者。惟华盛顿一人。立法、司法、行政。三权鼎立之制。遍及世界。今无论君主国。民主国。君民共主国。号称文明者。其国枢机之组织。皆不离三权之范围。而造此福者。结果之良。惟孟德斯鸠一人。理果非也。事果否也。事虽表决於千万人之口。亦号专制。因其狼狈为奸。贻误共和。故赫胥黎有言曰。聚群不肖。不能成一贤。然人即属名贤。千虑不无一失。特嘉乃有言曰。苟此理 然不慊於心乎。虽复亚里士多德之所传说。耶稣基督之所垂训。乃至合古今中外之贤哲所同称道。出吾之所信。与之挑战决斗可也。不独西人有是言。孔子曰、众好之。必察焉。众恶之。必察焉。又曰、当仁不让於师。据此论之。虽若与世不和。而和之真理自出。以其所倚赖者。惟有一中而已。上下前后左右。好恶必协以中。此大学 矩之道也。一身如此。则血与气共和。一家如此。则兄与弟共和。一国如此。则上与下共和。天下如此。是中与外共和。今欲臻此共和。则自尧舜执中以来。至孔子之时中。其中静存动察之功。不可不讲也。西哲卢梭氏民约论。福禄特尔自由平权说。不过共和之表面。犹有偏重之弊。惟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喜怒哀乐。发皆中节。又何有於党争。又何有於党会。乃人人有共和之责任。人人不一其性情而党会遂立。人疑党会之不利於国家也。吾谓专制之朝。以党会多而灭。汉唐宋明清。其前鉴也。今共和之世。固以党会多而兴。然果足恃哉。同室操戈。自相鱼肉。内难一发。外患频来。豆剖瓜分。其祸安知不胜汉唐也耶。苟长此鹬蚌相持。终为渔人所获。共和安有结局。此所谓以党会多而灭。至所谓以党会多而兴者。各国以政党而促政治之进行。与其合多数有才无德之人为一党。自是其是。知和而和。凡有所为。有党者进。无党者退。其流弊无异於专制。於是各树一党。相互攻击。小人以党争。而私心日盛。君子以党争。而偏见日消。为人所短。不得不研究一无上者。以立其防而为之敌。天理所存。人心自有公论。故有无党之党。允执厥中。取君子之长。去小人之短。又以匡君子之不逮。不与人争。而天下莫与之争。不求胜人。而又善胜於人。共和之公道自彰。久之有道者存。无道者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各自矜持。争端自息。共和由此进化。群学乃可得言。夫群似党而非党。此其义发明於孔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

问、中国历来皆君主。今得为民主。民主之大利於民。远胜君主之自利。则天佑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