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天圣中,礼官王等论次已行之事,名曰《礼阁新编》,其后贾昌朝等复加编定,名曰《太常新礼》。而《礼阁新编》止于天禧之五年,《太常新礼》止于庆历之三年,又多遗略,不能兼收博采,以示后世。而二书之外,存于简牍者尚不可胜数,付之胥史,日以残脱。故嘉中臣修以为言,而先帝以属修与凡礼官,命臣辟、臣洵专领其局。始自建隆以来,讫于嘉,巨细必载,网罗殆尽。以为《开宝通礼》者一代之成法,故以《通礼》为主而记其变,其不变者则有《通礼》存焉。凡变者皆有所沿于《通礼》也,其无所沿者谓之新礼,《通礼》之所有而建隆以来不复举者谓之废礼。凡始立庙皆有议论,不可以不特见,谓之庙仪,其余皆即用《通礼》条目。为一百篇以闻,赐名曰《太常因革礼》。虽不足以称先帝考礼修业、传示无极之意,犹庶几于守职不废,以待能者,尚书吏部侍郎、参知政事、提举编纂臣欧阳修,龙图阁直学士、尚书兵部侍郎兼侍读、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事臣李柬之,龙图阁直学士、左谏议大夫兼侍讲、崇文院检讨官、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事臣吕公著,尚书工部郎中、知制诰、兼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事臣宋敏求,尚书屯田员外郎、充集贤殿修撰、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事臣周孟阳,尚书度支员外郎、直秘阁兼充史馆检讨、同知礼院兼丞事臣吕夏卿,尚书祠部员外郎、充秘阁校理、同知礼院臣李育,秘书丞、充集贤校理、同知礼院臣陈绎,太常博士、礼院编纂臣姚辟,守霸州文安县主簿、礼院编纂臣苏洵等谨上。〈《太常因革礼》卷首。〉
【诗图总序】
周之诗自文王始,成王之际,颂声兴焉,周之盛德之极。文王之诗三十七篇,其二十三篇系之周公、召公,为《周南》、《召南》,其八篇为《小雅》,六篇为《大雅》。武王之诗六篇,四篇为《小雅》,二篇在《召南》之《风》。成王之诗五十三篇,其十篇为《小雅》,十二篇为《大雅》,三十一篇为《颂》。是为《诗》之正经。其后二世,昭王立,而周道微阙;又六世厉王,政益衰,变《雅》始作。厉王死于彘,天下无君,周公、召公行政,谓之共和,凡十四年。而厉王之下,太子宜臼迁于洛邑,号东周,周之室益微,而平王之诗贬为《风》,下同列国。至于桓、庄而诗止矣。初,成王立,周公摄政,管、蔡作乱,周公及其大夫作诗七篇。周之太史以为周公诗主道豳国公刘、太王之事,故系之《豳》,谓国变风。而诸侯之诗无正风,其变风自懿王始作。懿王时,《齐风》始变;夷王时,《卫风》始变;次厉王时,《陈风》始变。厉王崩,周召共和,《唐风》始变;次宣王时,《秦风》始变;至平王时,《郑风》始变;惠王时,《曹风》始变。陈最后,至顷王时犹有灵公之诗,于是止矣。盖自文至顷凡二十世,王泽竭而诗不作。今郑之诗次比,考于旧史,先后不同。《周》、《召》、《王》、《豳》皆出于周,《邶》、《》合于卫,桧、魏世家绝,其可考者,七国而已。《陈》、《齐》、《卫》、《晋》、《曹》、《郑》、《魏》,此变风之先后也。《周》、《召》、《邶》、《》、《卫》、《王》、《郑》、《齐》、《豳》、《秦》、《魏》、《唐》、《陈》、《桧》、《曹》,此孔子未删《诗》之前,季札所听周乐次第也。《周》、《召》、《邶》、《》、《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曹》、《豳》,此今《诗》之次第也。考其得封之先后,为国之大小,与其诗作之时,皆失其次,说者莫能究焉。其外,鲁之《颂》四篇,《商颂》五篇,郑康成以为鲁得用天子之礼乐,故有《颂》,而《商颂》至孔子之时,存者五篇,而《夏颂》已亡,故录鲁诗以备三《颂》,著为后王之法。监三代之成功,法莫大于夏矣。康成所作《诗谱图》,自共和而后始得春秋次序,今其图亡。今略准郑遗说,而依其次序推之,以见前儒之得失。今既依郑为图,故风雅、变王与其序所不言,而说者推定世次,皆且从郑之意,其所失者可指而见焉。司马迁谓古诗三千余篇,孔子删之,存者三百。郑学之徒皆以迁说之谬,言古诗虽多,不容十分去九。以予考之,迁说然也。何以知之?今书传所载逸诗,何可数焉?以图推之,首更十君而取其一篇者,又有二十余君而取其一君。由是言之,何啻乎三千?诗三百一十一篇,亡者六篇,存者三百五篇云。〈《皇朝文鉴》卷八六。又见《郑氏诗谱补亡》卷末,《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一五七。〉
【诗谱补亡序】
《郑氏谱序》云自共和以后得太史《年表》,接于《春秋》而次序乃明。今《诗》诸国惟《卫》、《齐》变风在共和前,余皆宣王以后。予之旧图起自诸国得封,而止于诗止之君,旁系于周,以世相当,而诗列右方,依郑所谓循其上而省其下,及旁行而考之之说也。然有一君之世当周数王者,则考其诗当在某王之世,随事而列之。如《·柏舟》、《卫·淇澳》皆卫武公之诗。《柏舟》之作乃武公即位之初年,当在宣王之世;《淇澳》美其入相,当在平王之时,则系之平王之世。其诗不可知其早晚,其君又当数世之王,则皆列于最后。如曹共公身历惠、襄、顷三世之王,其诗四篇,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