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人。五代祖显,为后魏骠骑大将军,赐姓乙速孤氏,遂为京兆醴泉人。曾祖贵,隋河州刺史、和仁郡公。祖安,隋益州都督。父晟,唐骠骑将军”。乙速孤氏世无可称,而其姓出夷狄,莫究其详。惟见于此碑者,可以补《姓纂》之略,以备考求,故特录之。治平甲辰社日书。
【唐尹氏阙文〈万岁通天二年〉】
右尹氏阙文,在襄州,题云“唐孝子尹仁恕阙,万岁通天二年旌表”。万岁通天,则天之年号也,可谓昏乱之世矣。然尹氏犹见旌表,孔子以谓忠信可行于蛮貊,信矣,孝悌见尊于昏乱也。
【唐尹孝子旌表文】
唐之致治之意深矣。呜呼!不得而见矣,此碑尤可惜也。
【唐渭南令李君碑〈圣历元年〉】
右《鸿州渭南县令李君清德碑》,马吉甫撰。按《唐书》,则天天授二年,析雍州之渭南、庆山置鸿门县,遂以庆山、鸿门、渭南、高陵、栎阳置鸿州,大足二年废。治平二年正月十四日书。
【唐流杯亭侍宴诗〈久视元年〉】
右《流杯亭侍宴诗》者,唐武后久视元年幸临汝温汤,留宴群臣应制诗也。李峤序,殷仲容书。开元十年汝水坏亭,碑遂沉废。至正元中,刺史陆长源以为峤之文、仲容之书,绝代之宝也,乃复立碑造亭,又自为记,刻其碑阴。武氏乱唐,毒流天下,其遗迹宜为唐人所弃。而长源,当时号称贤者,乃独区区于此,何哉?然余今又录之,盖亦以仲容之书可惜,是以君子患乎多爱。
【唐司刑寺大脚迹敕〈长安二年〉】
右司刑寺大脚迹并碑铭二,阎朝隐撰。附诗曰“匪手携之,言示之事”,盖谕昏愚者不可以理晓,而决疑惑者难用空言,虽示之已验之事,犹惧其不信也。此自古圣贤以为难。《语》曰“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者,圣人非弃之也,以其语之难也。佛为中国大患,非止中人以下,聪明之智一有惑焉,有不能解者矣。方武氏之时,毒被天下,而刑狱惨烈,不可胜言,而彼佛者遂见光迹于其间,果何为哉?自古君臣事佛,未有如武氏之时盛也,视朝隐等碑铭可见矣。然祸及生民,毒流王室,亦未有若斯之甚也。碑铭文辞不足录,录之者所以有警也。俾览者知无佛之世,诗书雅颂之声,斯民蒙福者如彼;有佛之盛,其金石文章与其人之被祸者如此,可以少思焉。嘉八年重阳后一日书。
【唐韩覃幽林思〈武后时〉】
右《幽林思》,庐山林薮人韩覃撰。余为西京留守推官时,因游嵩山得此诗,爱其辞翰皆不俗。后十余年,始集古金石之文,发箧得之,不胜其喜。余在洛阳,凡再登嵩岳。其始往也,与梅圣俞、杨子聪俱。其再往也,与谢希深、尹师鲁、王几道、杨子聪俱。当发箧见此诗以入集时,谢希深、杨子聪已死。其后师鲁、几道、圣俞相继皆死。盖游嵩在天圣十年,是岁改元明道,余时年二十六,距今嘉八年盖三十一年矣。游嵩六人,独余在尔,感物追往,不胜怆然。六月旬休日书。
【唐崔敬嗣碑〈景龙二年〉】
右《唐崔敬嗣碑》,胡皓撰,郭谦光书。崔氏为唐名族,而敬嗣不显,皓为昭文馆学士,然亦无闻。其事实文辞,皆不足多采,而余录之者,以谦光书也。其字画笔法不减韩、蔡、李、史四家,而名独不著,此余屡以为叹也。治平元年七月三十日。
【唐武尽礼宁照寺钟铭〈景龙三年〉】
右武尽礼笔法精劲,当时宜自名家,而唐人未有称之见于文字者。岂其工书如尽礼者,往往皆是,特今人罕及尔?余每得唐人书,未尝不叹今人之废学也。
【唐韦维善政论〈先天元年〉】
右《韦维善政论》,著作郎杨齐哲撰。维,先天中为坊州刺史,齐哲所撰,其实德政碑也,特异其名尔。余尝患文士不能有所发明以警未悟,而好为新奇以自异,欲以怪而取名,如元结之徒是也。至于樊宗师,遂不胜其弊矣。如齐哲之文,初无高致,第易碑铭为论赞尔。
【唐有道先生叶公碑〈开元五年〉】
右《有道先生叶公碑》,李邕撰并书。余《集古》所录李邕书颇多,最后得此碑于蔡君谟。君谟善论书,为余言邕之所书,此为最佳也。
【唐郭知运碑铭〈开元十年〉】
右《郭知运碑铭》苏撰。其书知运子四人,皆有次第,曰英杰、英奇、英协、英彦。而张说亦为知运撰碑,其书知运子与正同。《唐书·知运传》书其子二人,而无英奇、英协、英彦,但云二子英杰、英而已。英奇等三子在唐不显,史家阙略,尚或有之。英尝为西川节度,其事甚著,史官不应失其世家。而二公作铭,在郭知运卒后不远,亦不应阙其子孙。莫可究其孰失也,姑志之,以俟知者。嘉八年十月十八日书。
【唐御史台精舍记〈开元十一年〉】
右《御史台精舍记》,崔撰,梁升卿书。读其文,则于佛可谓笃信者矣。《唐书》列传云“桓彦范等当国,畏武三思,使阴伺其奸。而三思恩宠日盛,反以彦范等计告之,遂劝三思速杀彦范等,以绝人望,因荐其外兄周利正以害彦范”等。又云“贬襄州刺史,以谯王事当死,赖刘幽求、张说救护得免。后为宰相,陷幽求岭表,讽周利正杀之不果,又与太平公主逐张说”。其余倾邪险恶,不可胜纪。世言佛之徒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