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间。

  丙寅,至于黄州。

  丁卯,与知州夏屯田饮于竹楼。兴国寺火,约余明日为社饮,不果。夜登江澳,次漆磁。

  戊辰,次双柳夹。

  己巳,次白杨夹。

  庚午,至于鄂州,始与令狐修己相识。

  辛未,遣人之黄陂,召家兄,大风雨,不克渡江而还。

  壬申,小饮修己家,遂留宿。明日,家兄来见余于修己家。始中酒,睡兄家。

  甲戌,饮于兄家。

  乙亥,饮令狐家。夜过兄家会宿。

  九月,丙子,次沌口。

  丁丑,次昭化港。夜大风,舟不得泊,祷江神。

  戊寅,次穿石矶。夜大风击舟,不得寝。

  己卯,至岳州。夷陵县吏来接,泊城外。

  庚辰,假舟于邵暧。

  辛巳、壬午,入官舟。

  癸未,入荆江,次李家洲。

  甲申,次乌沙。

  乙酉,次鲁γ。

  丙戌,次塔子口,观鱼,望五鹅、尘角、望夫诸山。

  丁亥,次石首,夜大风。

  戊子,阻风。

  壬辰,次公安渡。
 ?
 
●卷一二六·归田录卷一〈计六十条〉
〈归田录序已载本集卷四十二,今存目删文。〉
  太祖皇帝初幸相国寺,至佛像前烧香,问当拜与不拜?僧录赞宁奏曰:“不拜。”问其何故?对曰:“见在佛不拜过去佛。”赞宁者颇知书,有口辩。其语虽类俳优,然适会上意,故微笑而颔之,遂以为定制,至今行幸焚香,皆不拜也。议者以为得礼。

  开宝寺塔在京师诸塔中最高,而制度甚精,都料匠预浩所造也。塔初成,望之不正而势倾西北,人怪而问之。浩曰:“京师地平无山,而多西北风,吹之不百年,当正也。”其用心之精盖如此,国朝以来木工一人而已,至今木工皆以预都料为法,有《木经》三卷行于世。世传浩惟一女,年十余岁,每卧,则交手于胸为结构状,如此逾年,撰成《木经》三卷,今行于世者是也。

  国朝之制,知制诰必先试而后命。有国以来百年,不试而命者才三人,陈尧佐、杨亿及修忝与其一尔。

  仁宗在东宫,鲁肃简公宗道为谕德。其居在宋门外,俗谓之浴堂巷,有酒肆在其侧,号仁和,酒有名于京师,公往往易服微行,饮于其中。一日,真宗急召公,将有所问,使者及门,而公不在。移时,乃自仁和肆中饮归,中使遽先入白,乃与公约曰:“上若怪公来迟,当托何事以对,幸先见教,冀不异同。”公曰:“但以实告。”中使曰:“然则当得罪。”公曰:“饮酒,人之常情;欺君,臣子之大罪也。”中使嗟叹而去。真宗果问,使者具如公对。真宗问曰:“何故私入酒家?”公谢曰:“臣家贫,无器皿,酒肆百物具备,宾至如归。适有乡里亲客自远来,遂与之饮。然臣既易服,市人亦无识臣者。”真宗笑曰:“卿为宫臣,恐为御史所弹。”然自此奇公,以为忠实可大用。晚年,每为章献明肃太后言群臣可大用者数人,公其一也。其后章献皆用之。

  太宗时,亲试进士,每以先进卷子者赐第一人及第。孙何与李庶几同在科场,皆有时名。庶几文思敏速,何尤苦思迟。会言事者上言举子轻薄,为文不求义理,惟以敏速相夸,因言庶几与举子于饼肆中作赋,以一饼熟成一韵者为胜。太宗闻之大怒,是岁殿试,庶几最先进卷子,遽叱出之,由是何为第一。

  故参知政事丁公度、晁公宗悫,往时同在馆中,喜相谐谑。晁因迁职,以启谢丁。时丁方为群牧判官,乃戏晁曰:“启事更不奉答,当以粪墼一车为报。”晁答曰:“得墼胜于得启。”闻者以为善对。

  石资政中立好谐谑,士大夫能道其语者甚多。尝因大朝,遇荆王迎授东华门,不得入,遂自左掖门入。有一朝士,好事语言,问石云:“何为自左〈去声〉掖门入?”石方趁班,且走且答曰:“只为大〈音〉王迎授。”闻者无不大笑。杨大年方与客棋,石自外至,坐于一隅。大年因诵贾谊《赋》以戏之云:“止于坐隅,貌甚闲暇。”石遽答曰:“口不能言,请对以臆。”

  故老能言五代时事者,云:“冯相道、和相凝同在中书。一日,和问冯曰:‘公靴新买,其直几何?’冯举左足示和,曰‘九百’。和性褊急,遽回顾小吏云:‘吾靴何得用一千八百?’因诟责久之。冯徐举其右足曰‘此亦九百’。于是烘堂大笑。时谓宰相如此,何以镇服百僚?”

  钱副枢若水尝遇异人传相法,其事甚怪,钱公后传杨大年。故世称此二人有知人之鉴。仲简,扬州人也,少习明经,以贫,佣书大年门下。大年一见奇之,曰:“子当进士及第,官至清显。”乃教以诗赋。简天禧中举进士,第一甲及第,官至正郎、天章阁待制以卒。谢希深为奉礼郎,大年尤喜其文。每见,则欣然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