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号郡将,都监、监押只管在城巡检,若贼入城,不能擒捕,则设之何用?臣欲乞应有不能御备,致贼人入城不能打劫,不寻时斗敌致全火走透者,知州亦特勒停。都监、监押除名,白身从军自效,能获贼,则议叙用。

  三、臣见诸处有贼,多是自京师别差使臣兵马捉杀,则本地分元置都监、巡检、县尉等设之何用?每有些小盗贼,不获又无深责,稍似强贼则别差人捉杀,如此可以推避因循。臣欲乞若朝廷别差人捉获,则本地分巡检、县尉,仍坐全不获贼之罪。及从初不切收捕,致走透他处,及溃散后,别地分巡检、县尉捉获者,元出贼处官吏,不得与破全火批书。

  四、窃见诸处县尉,多是新及第少年,儒生怯懦,往往不能捉贼,虚令陷罪。臣今欲乞下铨司,详议选择县尉之格,以武勇人材堪充者充,仍重定赏罚之法。其见今有新及第少年怯懦者,委诸路接察使先次举奏替换。

  五、臣窃见自来所差巡检兵士,多不能捕贼,反与州县为患。臣今欲乞自朝廷选募使臣,令使臣自选募兵卒,不拘厢禁军,令所在州军指名抽射,仍重立赏罚之法。

  【论苏绅奸邪不宜侍从札子〈庆历三年〉】

  臣昨日窃闻敕除太常博士马端为监察御史,中外闻之,莫不惊骇。端为性险巧,本非正人,往年常发其母阴事,母坐杖脊。端为人子,不能以礼法防其家,陷其母于过恶,又不能容隐,使母被刑,理合蒙羞负恨,终身不齿官联,岂可更为天子法官?臣不知朝廷何故如此用人?纵使天下全无好人,亦当虚此一位,不可使端居之,况刚明方正之士不少。

  臣求其故,盖是从初不合令苏绅举人。绅之奸邪,天下共恶,视正人端士如仇雠,惟与小人气类相合,宜其所举如此也。端之丑恶,人谁不知?而绅敢欺罔朝廷者,独谓陛下不知耳。此一事尚敢欺罔人主,其余谗毁忠良,以是为非之说,其可信乎?其马端,伏乞追寝成命。苏绅受诏举此丑恶之人,罔上欺下,亦乞坐此黜外任,不可更令为人主侍从。取进止。

  【论乞令百官议事札子〈庆历三年〉】

  臣伏见祖宗时,犹用汉、唐之法,凡有军国大事及大刑狱,皆集百官参议。盖圣人慎于临事,不敢专任独见,欲采天下公论,择其所长,以助不逮之意也。方今朝廷议事之体,与祖宗之意相背,每有大事,秘不使人知之,惟小事可以自决者,却送两制定议。两制知非急务,故忽略拖延,动经年岁,其中时有一两事体大者,亦与小事一例忽之。至于大事,秘而不宣,此尤不便。当处事之始,虽侍从之列皆不与闻。已行之后,事须彰布,纵有乖误,却欲论列,则追之不及。况外廷百官疏远者,虽欲有言,陛下岂得而用哉?所以兵兴数年,西北二方累有事宜处置多缪者,皆由大臣自无谋虑,而杜塞众见也。

  臣今欲乞凡有军国大事,度外廷须知而不可秘密者,如北虏去年有请合从与不合从,西戎今岁求和当许与不当许,凡如此事之类,皆下百官廷议,随其所见同异,各令署状,而陛下择其长者而行之。不惟慎重大事,广采众见,兼又于庶官、寒贱、疏远人中,时因议论,可见其高材敏识者,国家得以用之。若百官都无所长,则自用庙堂之议。至于小事,并乞只令两府自定。其钱谷合要见本末,则召三司官吏至两府,讨寻供析,而使大臣自择。至于礼法,亦可召礼官、法官询问。如此,则事之大小,各得其体。如允臣所请,且乞将西戎请和一事,先集百官廷议。取进止。

  【论谏院宜知外事札子〈庆历三年〉】

  臣窃闻近日为军贼王伦事,江淮州军频有奏报,朝廷不欲人知,召进奏官等于枢密院,责状不令漏泄,指挥甚严。不知此事出于圣旨,或只是两府大臣意欲如此?以臣料之,为近日言贼事者多,朝廷欲人不知,以塞言路耳。臣谓方今多事之际,虽有独见之明,尚须博采善谋,以求众助,岂可聋瞽群听,杜塞人口?况朝廷处事,未必尽能合宜;臣下献忠,未必全无可采。至如王伦驱杀士民,攻劫州县,江淮之上,千里惊扰,事已若斯,何由掩盖?当今列辟之士,极有忧国之人,欲为人主献言,常患闻事不的。况台谏之官,尤是本职,凡有论列,贵在事初,善则开端,恶则杜渐,言于未发,庶易回改。今事无大小,常患后时,或号令已行,或事迹已布,纵欲论救,多不能及。若更秘密,不使闻知,则言事之臣何由献说?臣今欲乞指挥进奏院,凡有事非实封者,不须秘密。臣因此更有起请事件,画一如后:

  一、窃见御史台见有进奏官逐日专供报状。欲乞依御史台例,选差进奏官一人,凡有外方奏事及朝廷诏令除改,并限当日内报谏院。

  一、窃见唐制,谏臣为供奉之官,常在天子仗内,朝廷密议皆得闻之。今虽未曾恢复旧制,欲乞凡遇朝廷有大处置,四方奏报,事非常程,及谏官风闻,事未得实者,并许诣两府请问,庶知审实,得以论列。

  右件二事,如允臣所请,乞降指挥施行。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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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九·奏议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