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对换,则于举正不离两府,全无所损。伏望陛下思国家安危大计,不必顾惜不材之人,使妨占贤路。如允臣所请,即乞留中,特出圣断指挥。或尚未欲施行,即乞降付中书,令举正自量材业优劣何如仲淹,若实不如,即须自求引避,以副中外公议。取进止。
【论赵振不可将兵札子〈庆历三年〉】
臣风闻河东近日累奏事宜,探得昊贼点集兵马。伏缘昨来张延寿议和之际,尚有朝廷未许事节,深虑狂贼因忿出兵,即三路边防,皆合设备。伏见河东都部署明镐,虽是材臣,未谙战阵。副部署赵振,人品庸劣,全不知兵,只是好交结,沽买声誉,所以不因功业,擢至将帅。前在延州,遂至败误,虽行责降,不及期年,却授兵权,全无报效。其人少壮,尚不堪用,今又年老病患,全然不堪战斗,一旦临事,必误国家。臣闻将者,国之司命。今陛下安危之机系于将帅,而河东一路无一战将,只有赵振老病一人而已。细思此事,大可寒心,苟有误事,忧在朝廷。其赵振,伏乞速下本路体量,如或实老病不任,即乞罢归散秩,别委将臣。窃以河东一路兵马极多,岂是蓄养病将之处?西北二虏为患如此,亦非赵振可当。若使临事败误,悔恐不及。伏望圣慈深思大计,无惜一老病败事之人。取进止。
【再论王伦事宜札子〈庆历三年〉】
臣窃见近日四方盗贼渐多,凶锋渐炽,扑灭渐难,皆由国家素无御备,官吏不畏赏罚。臣谓夷狄者皮肤之患,尚可治;盗贼者腹心之疾,深可忧。而朝廷弛缓,终未留意,每遇有一火贼,则临事警骇仓皇,旋发兵马,终不思经久御贼之计。只如王伦者,今若幸而剪扑,则其杀害人民,为患已广;如更未能剪扑,使其据城邑,则患祸不细矣。臣数日前已有奏论,只是条列招捉王伦一火事宜。至如池州、解州、南京、邓州诸处强贼甚多,今后亦须禁绝其端,不可更令频有。臣欲乞陛下特敕两府大臣,议定经制。臣亦有短见数事,备列如后:
一、臣窃见王伦所过楚、泰等州,知县、县尉、巡检等并不斗敌,却赴王伦茶酒,致被夺却衣甲。盖由法令不峻,无所畏凛。官吏见朝廷宽仁,必不深罪,而贼党凶虐,时下可惧,宁是畏贼,不畏朝法。臣今欲乞凡王伦所过州县夺却衣甲处官吏,并与追官勒停。其巡检仍先除名,令白身从军自效,俟贼破日,却议叙用。仍今后用此为例。
二、外处知州本号郡将,都监、监押只管在城巡检,若贼入城,不能擒捕,则设之何用?臣欲乞应有不能御备,致贼人入城不能打劫,不寻时斗敌致全火走透者,知州亦特勒停。都监、监押除名,白身从军自效,能获贼,则议叙用。
三、臣见诸处有贼,多是自京师别差使臣兵马捉杀,则本地分元置都监、巡检、县尉等设之何用?每有些小盗贼,不获又无深责,稍似强贼则别差人捉杀,如此可以推避因循。臣欲乞若朝廷别差人捉获,则本地分巡检、县尉,仍坐全不获贼之罪。及从初不切收捕,致走透他处,及溃散后,别地分巡检、县尉捉获者,元出贼处官吏,不得与破全火批书。
四、窃见诸处县尉,多是新及第少年,儒生怯懦,往往不能捉贼,虚令陷罪。臣今欲乞下铨司,详议选择县尉之格,以武勇人材堪充者充,仍重定赏罚之法。其见今有新及第少年怯懦者,委诸路接察使先次举奏替换。
五、臣窃见自来所差巡检兵士,多不能捕贼,反与州县为患。臣今欲乞自朝廷选募使臣,令使臣自选募兵卒,不拘厢禁军,令所在州军指名抽射,仍重立赏罚之法。
【论苏绅奸邪不宜侍从札子〈庆历三年〉】
臣昨日窃闻敕除太常博士马端为监察御史,中外闻之,莫不惊骇。端为性险巧,本非正人,往年常发其母阴事,母坐杖脊。端为人子,不能以礼法防其家,陷其母于过恶,又不能容隐,使母被刑,理合蒙羞负恨,终身不齿官联,岂可更为天子法官?臣不知朝廷何故如此用人?纵使天下全无好人,亦当虚此一位,不可使端居之,况刚明方正之士不少。
臣求其故,盖是从初不合令苏绅举人。绅之奸邪,天下共恶,视正人端士如仇雠,惟与小人气类相合,宜其所举如此也。端之丑恶,人谁不知?而绅敢欺罔朝廷者,独谓陛下不知耳。此一事尚敢欺罔人主,其余谗毁忠良,以是为非之说,其可信乎?其马端,伏乞追寝成命。苏绅受诏举此丑恶之人,罔上欺下,亦乞坐此黜外任,不可更令为人主侍从。取进止。
【论乞令百官议事札子〈庆历三年〉】
臣伏见祖宗时,犹用汉、唐之法,凡有军国大事及大刑狱,皆集百官参议。盖圣人慎于临事,不敢专任独见,欲采天下公论,择其所长,以助不逮之意也。方今朝廷议事之体,与祖宗之意相背,每有大事,秘不使人知之,惟小事可以自决者,却送两制定议。两制知非急务,故忽略拖延,动经年岁,其中时有一两事体大者,亦与小事一例忽之。至于大事,秘而不宣,此尤不便。当处事之始,虽侍从之列皆不与闻。已行之后,事须彰布,纵有乖误,却欲论列,则追之不及。况外廷百官疏远者,虽欲有言,陛下岂得而用哉?所以兵兴数年,西北二方累有事宜处置多缪者,皆由大臣自无谋虑,而杜塞众见也。
臣今欲乞凡有军国大事,度外廷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