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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欧阳修集-宋-欧阳修-第198页

择也。高阳门徒之说,恐便是高阳人,未知何如?《郭子仪家传》等先送,碑当续驰。修再拜。
所推诚好,然更深思唐人除周之说,恐未必然也。则天是天授中改周,惟复是载初,相较亦只一年尔。
【与王深甫论五代张宪帖〈景□年〉】
修启。辱教甚详,蒙益不浅。所疑所论,皆与修所考验者同。今既疑之,则欲著一小论于传后,以哀其忠,如此得否?修之所书,只是变赐死为见杀,于宪无所损益。宪初节其明,但弃城而走不若守位而死,已失此节,则见杀与赐死同尔。其心则可喜,但举措不中尔。更为不见《张昭传》中所载,或为录示,尤幸。目痛,草草不次。修再拜。
庄宗月一日遇弑,存霸在河中闻变,走太原见杀,而宪亦走忻州。明宗初三日入洛,十日监国,二十日即位,宪二十四日死,初以此疑之。又本传言明宗郊天,宪得昭雪,则似非明宗杀之。更为思之,如何?
【再与王深甫论五代张宪帖】
修启。辱教,益详尽,多荷多荷。存霸奔太原,人言其马秋秋断,疑其战败而来,存霸乃以情告,仍自髡,衣僧衣,见符彦超曰:“愿为山僧,望公庇护。”彦超亦欲留之俟朝命,为军众所杀,若此,则宪似知庄宗已崩,据张昭劝宪奉表,则知新君立明矣。但不知其走忻州何故也。此意可喜,而死不得其所尔。食后见过,更尽高议,可乎?修再拜。
【问王深甫五月一日会朝帖】
修启。信宿为况清佳。前日贪奉笑言,有一事数日欲咨问,偶忘之。唐时有五月一日会朝之礼,略记其始本出于道家,是日君臣集会,其仪甚盛。而其说不经,不知起自何帝,亦记得是开元已后方有,略与批示其时为幸。修再拜。
中间尝罢,后又复行,复行恐是宪宗朝,亦不记子细。
【与杜论祁公墓志书〈嘉二年〉】
修启。专人至,辱书,伏承暑热,孝履支福,深慰企想。所要方字,终不曾得的实葬日,以谓卜日尚远,遂未曾铨次,忽辱见索,亦莫知葬其远近。为一儿子患伤寒,三次劳发,已一月在床,虚乏可忧。日夕忧迫,心绪纷乱,不能清思于文辞,纵使强为之,辞亦不工,有玷清德。如葬其逼,乞且令韩舍人将行状添改作志文。修虽迟缓,当自作文一篇记述。平生知己,先相公最深,别无报答,只有文字是本职,固不辞,虽足下不见命,亦自当作。然须慎重,要传久远,不斗速也。苟粗能传述于后,亦不必行,况治命不用邪?若葬期未有日,可待,即尤好也,然亦只月十日可了。若以愚见,志文不若且用韩公行状为便,缘修文字简略,止记大节,期于久远,恐难满孝子意。但自报知己,尽心于纪录则可耳,更乞裁择。
范公家神刻,为其子自增损,不免更作文字发明,欲后世以家集为信,续得录呈。尹氏子卒,请韩太尉别为墓表。以此见朋友、门生、故吏,与孝子用心常异,修岂负知己者!范、尹二家,亦可为鉴,更思之。然能有意于传久,则须纪大而略小,此可与通识之士语,足下必深晓此。但因葬期速,恐仓卒不及,遂及斯言也,幸察。京师区区中,日为病患忧煎,不时遣人致问。夏热,节哀自爱。
【再与杜论祁公墓志书〈嘉二年〉】
修启。秋凉,不审孝履何似?前于递中辱书,所示志文今已撰了,为无得力人,遂托李学士送达。修愚鄙,辱正献公知遇,不比他人。公之知人推奖,未有若修之勤者;修遇知己,未有若公知之深也。其论报之分,他事皆云非公所欲,惟纪述盛德,可以尽门生故使之分。然以衰病,文字不工,不能次序万分之一,此尤为愧恨也。然所纪事,皆录实,有稽据,皆大节与人之所难者。其他常人所能者,在他人更无巨美,不可不书,于公为可略者,皆不暇书。〈如作提刑断狱之类。〉然又不知尊意以为何如?苟见信,甚幸,或择一真楷书而字画不怪者书之,亦所以传世易晓之意也。刻石了,多乞数本,为人来求者多。葬事知定十月,不知何人篆盖?早了为善,昨礼院定谥曰正献。〈清白守节曰贞,今曰正,避御名,音同所改也。文贤有成曰献,义兼文节,文正矣。〉知己今不可得,每临公事,但知感涕尔。渐寒,侍亲千万节哀自爱。不宣。修再拜。
【问刘原甫侍读入阁仪帖】
入阁之礼,起自何年,〈阁是何殿?〉开延英,亦起何年?五日一起居,遂废正衙不坐,起何年?三者,孤陋所不详,乞示其本末。
修启。辱示,其烦尊用。然得以开释未悟,其幸尤多,感刻、感刻。问此一事,本为明宗置内殿起居,又复入阁,当时缘昭宗朝误缪,不合故事也。朔望宣政一事,尤失紫宸入阁本制也。〈然不见初起年代。〉今乃入阁却御前殿,〈此自昭宗失之。延英之对与入阁合仪,〈亦自昭宗失之。〉起居而废正衙,〈自明宗失之,至今遂尔。〉含元大殿,〈大朝会。〉宣政常朝,〈谓之正衙。本为玄宗朔望以陵寝荐食,不复御正殿,始于便殿召入宰臣本已下,此入阁之渐。今云朔望御宣政殿,大失之矣。〉延英便殿,〈亦谓入阁,乃五日一开,与宰臣议事,宣政立而奏事讫,赐坐茶汤。延英赐坐而论事,盖渐密而渐亲也。昭宗始一日中九度开延英入阁,仍于一度开延英,一日行之。〉前殿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