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各八句,后二段各十句。)

①《史记》:春申君客三千余人,其上客皆蹑珠履。
②《田千秋传》:千秋讼太子冤曰:“臣梦白头翁老臣言。”
③《后汉戴就传》:薛安奇其壮节。《成都记》:司马相如初西去,题升仙桥柱曰:“不乘驷马车,不复过此桥。”后果乘传至其处。
④曹操诗:“田中有转蓬,随风远飘扬。”
⑤梁元帝诗:“既看春草歇,还见雁南飞。”
⑥主父偃曰:“日暮途远。”嵇康书曰:“若道尽途穷则已耳。”
⑦【钱笺】翰奏严挺之子武为节度判官,河东吕諲为度支判官,前封丘尉高适为掌书记。又,萧听亦为翰掌书记,皆委之军事。翰为其部将论功,陇右十将皆加封,若王思礼为翰押衙,鲁灵为别将,郭英乂亦策名河陇间。又是年奏安邑曲环为别将,皆拔之行间。《晋书》:孙楚为石苞参军,楚负其才气,颇侮易苞。初至,长揖曰:“天子命我参卿军事。”
⑧《吴志》:吴使都尉赵咨使魏,对曰:“纳鲁肃于凡品,是其聪也。拔吕蒙于行阵,是其明也。”《前汉吴王濞传》:周丘曰:“臣以无能,不得待罪行间。”
⑨《抱朴子》:却恶防身者有数千法,如含景、藏形等,不可胜计。含景,剑也。宋玉《大言赋》:“长剑耿耿倚天外。”
⑩《旧书》:陇右道眠州溢乐县有崆峒山,山在县西二十里。

王嗣奭曰:是时李林甫、陈希烈当国,忌才斥士,无路可通,翰独能甄用才俊,不得已而欲依以进身耳。但称颂之词,不无过当。其攻伐吐蕃,明是杀人邀功,逢君之恶,乃王忠嗣所不肯为者,《兵车行》所以作也。此极称之,岂衷语哉。

顾宸曰:公投赠排律,推崇如此,后来潼关一战,竟至丧师失地,不几昧于知人乎?然观翰固守潼关,不轻出战,贼势穷蹙,已几败亡。当崔乾祐赢兵诱战时,翰上奏曰:“禄山久习用兵,今始为逆,是必赢师以诱我,若往,正堕计中。况残虐失众,兵势日蹙,将有内变,因而乘之,可一战擒也。”此与李、郭北取范阳,覆其巢穴,潼关大兵,惟应固守之计,正相吻合。惜国忠惧祸,遣使趋战,其恸哭而出,已预知必败矣。厥后,庆绪推刃,竟如内变之说,则翰固能知兵料敌者。假使固守之策得行,与张、许、李、郭相为犄角,贼指日可灭。此即周亚夫坚壁以困吴楚之胜算也。此诗称美,未为太过矣。

胡应麟曰:排律,沈、宋二氏,藻瞻精工,太白、右丞,明秀高爽,然皆不过十韵,且体在绳墨之中,调非畦迳之外。惟杜陵大篇钜什,雄伟神奇,如《谒先主庙》、《赠哥舒》等作,阖辟驰骤,如飞龙行云,鳞鬣爪甲,自中矩度。又如淮阴用兵,百万掌握,变化无方,虽时有险扑,无害大家。近选者仅取“沱水临中坐”,以为他皆不及,涂听耳食,哀哉!


寄高三十五书记

此诗,黄鹤以为十三载所寄,姑从之。适既然为书记,而又被朱绂,应在十二载之后也。

叹息高生老①,新诗日又多②。美名人不及③,佳句法如何④。主将收才子⑤,崆峒足凯歌⑥。闻君已朱绂⑦,且得慰蹉跎⑧。

(上四,称适诗才,下喜其为书记也。才子凯歌,仍应能诗,老年知遇,差慰蹉跎耳。)

①虞炎诗:“思君一叹息。”《旧唐书》:适年过五十,始留意篇什,数年之间,体格渐变,以气质自高,每吟一篇,为好事者传诵。
②张华诗:“良朋始新诗。”《檀弓》:“又多乎哉。”
③《荀子》:“知好士之为美名也。”
④《世说》:孙兴公作《天台赋》,成,以示范荣期,每至佳句,皆辄云:“应是我辈语。”
⑤《六韬》后汉注:主将龙韬,偏裨虎韬。赵曰:主将指哥舒翰。虞通之诗:“才子倾洛阳。”
⑥《周礼》:乐师,凡军大捷,教凯歌。《司马法》曰:“得意则恺乐,所以示喜也。”
⑦陆机诗:“闻君在京城。”《易》:“朱绂方来。”《韦贤传》:“黼衣朱绂。”师古曰:“朱裳画为亚文也。”亚,古弗字,故因谓之绂。鹤曰:明皇嘉适陈潼关败亡之势,至成都,赐绯,除谏议大夫。此在至德二载。诗云“闻君已朱绂”。岂前此已服绯耶?
⑧阮籍诗:“白日忽蹉跎。”

高达夫五十始作诗,为少陵所推;苏老泉三十始读书,为庐陵所许。罗景纶谓“功深力到,学无早晚。”是也。然杜、欧二公,负当世盛名,而能虚怀乐善,奖励人才如此,真足为千古则矣。

诗有六义,三百篇为诗法之祖,嗣后作者继起,文以代新,而诸体各出,莫不有法存焉。徐桢卿曰:刺美风化,缓而不迫,谓之风;采掘事物,搞华布体,谓之赋;推明政治,庄语得失,谓之雅;形容盛德,扬厉休功,谓之颂,幽忧愤悱,寓之比兴,谓之骚;感触事物,托于文章,谓之辞;程事较功,考实定名,谓之铭;援古刺今,箴戒得失,谓之箴;猗迂抑扬,永言谓之歌;非鼓非钟,徒歌谓之谣;步骤驰骋,斐然成章,谓之行;品秩先后,叙而推之,谓之引;声音杂比,高下短长,谓之曲;吁嗟慨叹,悲忧深思,谓之吟;吟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