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明效也。时李、郭亦力持此议,禄山苦之,谓严庄曰:“今守潼关,乒不能进。”是守关而贼可坐困。向使国忠之奏不行,中使之命不促,坚壁固守,长安可保无恙。此诗眼目,在“胡来但自守”一句,其云“修关还各胡”,是叹焦头烂额后,为曲突徙薪计也。

王嗣奭《杜臆》曰:潼关之败,由杨国忠促战所致,罪不在哥舒,当时只少一死耳,公特借翰以戒后人,非专归狱于哥舒也。


阎若璩曰:《钱笺》引程大昌云:《西征赋》“溯黄卷以济潼”,至唐始于其地立关。余读此失笑,彼独不记《后出师表》“殆死潼关”语乎?《通典》华阴县注云:县有潼关,即左氏桃林塞,若秦之函谷关,在汉弘农郡弘农县,即今陕郡灵宝县界。汉武帝元鼎三年徙于新安县界。至后汉献帝初平元年,董卓胁帝西幸,入函谷关。自此以前,其关并在新安。其后二十一年,为建安十六年,曹公破马超于潼关,乃中间徙于今所耳。国之巨防,不为细事,史官阙载,斯亦失之。此条前注删节太略,今仍录原文。


石壕吏

王应麟曰:石壕,盖陕州陕县之石壕镇也。地志云:石壕镇,本崤县,后魂置。贞观十四年改名硖石县。《一统志》:石壕,在今陕州城东七十里。【钱笺】卞圜曰:石壕,陕东戍,其地在新安西。石壕,即石崤也。按:崤在弘农渑池西北,贞观八年,移崤县于安阳城,在砍城西四十里。谓石壕即石崤,误矣。梦弼云:石壕,在邠州宜禄县。尤为无稽,且非自东都往来道也。

暮投石壕村①,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②,老妇出看门③。(苏润公本作出看门,叶音民。一作门看。海盐刘氏本作门首。首叙征役驱迫之苦。)

①此诗各四句转韵。村人与门叶,古人真韵。白乐天《北村》诗:“晨游紫峰阁,暮宿山下村。村老见予喜,为予开一樽。”村叶七伦切,樽叶踪伦切。《国风》:“出自北门,忧心殷殷。”荀卿《赋篇》:“往来惛惫,通于大神。出入其极,莫知其门。”门俱叶眉贫切。刘氏作出门首,是村与人叶,走与首叶也。以下文例之,不宜两句换韵。旧本作出门看,与人字相叶,人读如延切,本刘向《列女颂》。看读丘虔切,本吴迈远《长相思》诗。依此,则人看可叶,而村字未合,与下文亦不相符。谢灵运诗:“暝投剡中宿。”②陶潜诗:“区区诸老翁。”《战国策》:曾子之母,投杼逾墙而走。③又:“老妇必唾其面。”王羲之帖:“但思今妇必门首有出。”乐府《东门行》:“投剑出门去。”看门,守门也。吏呼一何怒①,妇啼一何苦。听妇前致词②,三男邺城戍③。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④。存者且偷生⑤,死者长已矣⑥。(二段,备述老妇诉吏之词,公盖宿于其家也。三男以下,言行者之惨。)

①梁昭明太子疏:“吏一呼门,动为民蠹。”《孙子》:“吏怒者,倦也。”②《陌上桑》:“罗敷前致词。”③《旧书》:武德元年,以魏郡置相州。天宝元年,改为邺郡。乾元元

年,复为相州。二年,又为邺城。

④新战死,指邺城之败。《史记平原君传》:李同战死。⑤李陵书:“陵岂偷生之士?”⑥蔡琰曲:“死当埋骨兮长已矣。”室中更无人①,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②。老妪力虽衰③,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①,犹得备晨炊⑤。(室中以下,言居者之苦。新安吏,驱民守东都。石壕吏,驱民守河阳也。)

①贾充诗:“室中是阿谁。”《易》:“阒其无人。”②《吏记》:李同曰:“邯郸之民,褐衣不完。”③又《高帝纪》:“有一老妪夜哭。”《说文》:“妪,母也。”④《唐书》:河阳县,属孟州,今改为孟县。按《春秋》“天王狩于河阳”,即此地。周武王会诸侯于孟津,亦即其地。子仪兵既溃,用都


虞侯张用济策,守河阳。七月,李光弼代。⑤《史记》:亭长妻晨炊葫食。

夜久语声绝①,如闻泣幽咽②。天明登前途③,独与老翁别。(末结老翁潜归之状。妇随吏诉官,故其媳泣声。吏驱妇夜去、故其夫晓回。前途别,乃公与之别,非妇与翁别电。此章,首尾各四句,中二段各八句。)

①梁简文《烛赋》:“夜久唯烦铗。”②古歌:“呜声幽咽。”③《史记李广传》:“至天明自便。”陶潜诗,“归子念前途。”陆时雍曰:其事何长,其言何简。吏呼二语,便当数十言。文章家所云要会,以去形而得情,去情而得神故也。

王嗣奭曰:夜促夜去,何其急也。此妇仓卒之际,既脱其夫,仍免其身,具此智谋胆略,真可谓女中丈夫。而公诗详述之,已洞知其意中曲折矣。又云:前后六诗,一韵到底,俱用沈韵。惟此章换韵,且用古韵。

按:古者有兄弟,始遣一人从军。今驱尽壮丁,及于老弱。诗云三男戍,二男死,孙方乳,媳无裙,翁逾墙,妇夜在,一家之中,父子、兄弟、祖孙、姑媳,惨酷至此,民不聊生极矣。当时唐祚亦发发乎哉。


新婚别

真德秀曰:先王之政,新有婚者,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