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至管夷吾霸者之佐亦曰如其仁抑又何欤夫以仁之难造如此而又谓愽施济众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则仁与圣犹有等欤后之学者皆以为孔子未甞言仁而特与弟子言其用功之方耳其果然欤如此则果何以谓之仁乎士人自知学即读论语而不求其意秪见诸说之纷纷而无所取衷也兹欲会而通之必有至当不易之论试言其大旨以观自得之学

  问两浙天下重藩涵濡至治生民乐业盖二百年于兹矣独以承平日久吏治刓弛衅孽或萌殆不能不为民病焉以田赋言之豪右之兼并里甲之摊税其间欺隐飞诡奸宄四出今欲求经界之正丈量之法果当举欤以差役言之官司之征泒应办之频仍其间夤缘规避弊累百端今欲行均平之政顾募之法果当因欤自倭夷入寇民间征调日广迩者虽称裁减犹未销兵以蠲外加之赋兹欲议兵食之省而练土著之民可乎自矿徒为梗州郡绎骚尤甚迩者稍巳帖息旋复纠众尚隐内讧之忧兹欲杜攘夺之源而严封山之令可乎夫丈量似矣而增税犹恐槩及下田不知何以合夫遂人辨野之规顾募似矣而输值犹恐累及贫户不知何以得于司徒保息之道土兵似矣变或不测事当豫防既济衣袽之戒其可思乎筑塞似矣利之所在人不畏死□人厉禁之守其可复乎此四者均为民病诚宜蚤虑而亟图之也善捄者譬如良医之疗病病巳去而人不知否则投之或误未免重困所以捄之者非也是知变革之道必斟酌剂量识化裁之宜而后可以与此士于穷居天下之务当无不究心者矧是为乡土之忠诸士子必能悉其利弊毋徒诿之不知也

  问我 太祖高皇帝自始初建国庶事草创即命世子以师事宋濂又选国子生国琦王璞等侍 太子读书禁中其后大本堂之建制度文物盛矣而对詹同等议东宫官欲用勋德老成之士于时群臣当其选者可得而言欤至于 皇太子侍圆丘侍文华殿侍文楼无时而不致其训戒 太祖之留意国本如此 列圣御极其所以设教置属果能尽得 圣祖之意否 圣天子慈爱隆至近日廷臣出阁之请尚以 皇太子年龄未许夫明堂保傅之篇莫不在于早谕教与选左右所谓少成若天性尤今日之所当急也即举出阁之仪而今之东宫官属与讲读仪注果足以为尽谕教之法欤昔贾生少年常为文帝陈之此亦尔诸生今日之所当知者言之毋让

  问国家有非常之灾天之所以警戒人主使修德以保大业而受多福也今 天子承统继祚宽仁恭俭天下延颈以望至治迩来灾异频仍岂上天垂象示所以仁爱之至者欤今岁洪水泛滥弥漫数千里而大江以南海水震荡沿海居民漂溺者以百万计于洪范五行推其事类以为貌之不肃故曰貌伤则致秋阴而常雨然至于江河横流海水飞溢其变不止常雨之应而巳汉世如董仲舒郎顗之徒皆能推阴阳以纳说时君学者或以为流于术数假经托义非吾儒之正道然前世因天变下 诏求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今天下之事可言以告吾 君者多矣诸士子抱忧世之志其各以意对

  问昔者孔子与其门人论学其后七十子之徒以此友教诸侯而汉兴六艺皆有名家以师法相授受更千百年而学者不废也至宋周子出而河南二程子从之受业同时有张子与二程并称以为上接孔氏不传之绪至朱子又独得程氏之正传则汉以来诸儒学者固置之不足道也然如程门高第弟子谢杨吕游之徒皆亲有得于其师者而朱子往往病其悖于师说至其同时如陆子静其所造巳极于高明而鹅湖论辨终不能有合今之论学者所以掊谲不相入为此也夫道一而巳矣千古之人心不异也何独为圣人之学者直有此纷纷也愿闻诸儒之失与朱子之所以独得者

  问北虏为中国患吾所以备御之者常屈于力之不足二百年强盛之中国卒未有以得其胜筭能幸其不来而已然此乃上古之所不臣者犹可言也若闽广在吾疆域之中其声名文物与齐鲁不异非秦汉之时比也而数年以来叛命者踵起虽告捷屡至而出没如故非复如 先朝断藤峡八寨之类可以旋就扑灭今几为吾腹心之疾矣议者谓不患于无兵而患于无财不患于无财而患于无将又谓慎选牧守则能招谕觧散虽不必选将可也其果然欤宋侬智高反岭南得狄武襄而后平定汉李固荐祝良张乔为刺史太守则不发兵而交趾九真自宁前代得人之效如此今庙朝畴咨廷臣论荐自以为极当世之选而智勇之将循良之吏母乃犹伏而不出欤抑得人如 先朝之韩襄毅王新建者于今日果可必其成功否乎其有以告我

  问杨子云太玄惟弟子侯芭能知之虽刘子骏班孟坚盖莫能测也然桓谭以为胜老子张衡以拟五经至范望之徒皆以杨子云为圣人抑岂无见而云然耶则吴楚僣王之讥吾未知其果然否也至司马温公又谓玄之书要以赞易非别为书以与易抗衡也然则今之学者皆知读易而不能信玄则其所谓学易者亦母乃无所得耶夫侯芭者诸士子之乡人也故以太玄与诸士子论之

  问我 太祖高皇帝再造区宇创业之初经纶万务若不遑给而纷纷著作上追典谟以遣 圣子 神孙者 龙图延阁之所求不啻富矣姑举一二为诸士子言之甞以祭祀为 国大事念虑之间儆戒或怠无以昭神明命礼官及儒臣编存心录又将飨 太庙致斋 武英殿命东阁大学士吴沉等辑精诚录曰存心曰精诚 圣祖所以严事 上帝神眀者至矣其大旨与其条目可举而言欤夫以我 太祖之于祭祀如此其于 深宫之居亵近之御肯少肆耶盖即其对越神明之心也自古帝王著作多矣以儒者之学接尧舜禹汤文武之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