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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寒松堂全集-清-魏象枢-第89页

称佳士云。平日雅有稽古励俗之志,往往于家庭问事,不
遣余力焉。曩因共尊人蚤逝,方哀毁中,出所辑实迹一帙,按年纪事,大小悉存,孝子用心,颇
云周挚。余读而序之,表其书以风当世矣。
近又览晋阳五七言近体诗若干首,大抵因风木而作也。夫孝子之于亲,终身焉耳,遐生
辰令节,如见如闻,悲感之声,尤不容已。迨至登山临水,问月看花之处,以及兄弟、友朋论文
对客之时曰:「某某是吾亲之所居也,某某是吾亲之所游也,某某是吾亲之所敬而执,乐而与也。
抱之为情,抒之为言,或
不自知其为诗,卽知为诗,而工拙得失,俱不暇计矣。」晋阳风木之诗,有自来乎?呜呼,诗
之为教也,孔子谓:一言蔽之,而归于思无邪。」晋阳之思其亲而不能忘,是得诗之正者也。若夫
立身行道,以光显家庭,孝子之为思也无尽。晋阳当知自处焉,勿负余再序之意。
勉言集序
余闻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然则言之不朽者,舍伦常何由哉。而世之论者日.某
文,某名公巨卿之所为,是可传也」。不然而曰,某文,某韦布山人之所为,是可传也」。迨叩其
文之所以然,未知于伦常为何如也。余论文则异是。夫言者,心之声,行者,言之表。有是心,
则有是言矣。有是言,则有是行矣。其自名公巨卿,以至韦布山人,凡其发于心而见诸行者,舍
伦常固无由也。
近读徐子门勉言一集,深有合于立言之道矣。夫云门一韦素耳,乎日着书可等身,名啧
啧云晋间,每诗一章、文一篇出,相与咨嗟而叹赏者久之。今授梓独勉言若干,何也?云门垂老不
仕,名位不逮所亲,将追溯庭训以及负笈授经时,其犹有手泽之思乎。且积学有年,于古今治忽
成败得失之故,抵掌而谈,不啻身屉目击。若志谱诸编,又未始非文献之一征也。海内读是集,
必有咨嗟叹赏,想见其为人,而并及其渊源者,则真不朽矣,汗牛充栋之书,又何补焉。余益知
云门之文之所以然,舍伦常固无由也。
母寿集序
家庭之间,情至无文,非无文也,一言.一笑、一菽、一水,苟可以得亲之欢心,天
下之至文出焉。卽人操撮一歌一咏。而升堂者,亦莫不曰:「是母是子,情之所不容已也。」占人
扬名显亲,必本之立身行道、良有以哉。
近读王子允大所父寿母诗,皆人所赠言,为其母寿者也。余因是思允大之情.益思余与
允大相与之情矣。允大为余己丑分较所得士,自县令以迄提学臬司,暦官垂三十年,克承母训惟
谨,而余亦以一日长,往往谆切玉于戒。方其作令也,余以「循埋、守法、安命六字箴贻之书日;
「此六字当竞竞奉之,或可望竿头一步。不则得以保县令而归,亦庶几父母不受辱,子孙不致祸
耳。」岁满,果擢兵曹主政。及视陕酉学政时,余家居侍养,于其行也,则又寄书日;「足下善事
慈闱,色养备至。今凛凛简书,生平一日,与其得罪于寒儒素士也,宁得罪于卿大夫。昔令师孙
兴公先生之较三晋士,芳规具在焉。太夫人亦未尝不爱其子,一如兴公先生之为提学也。不佞与
足下片纸只字,从此断绝。卽足下有起居于不佞者。亦付之水火不敢开。三年竣事,卽擢江南臬
司,奉母就养,晨昏相依,允大慰甚。未几,其母以春秋高思归里,弟举武科亦授官,此允大之
情所以动也。既得请,又赋诗见志,余览而答之曰;「太夫人年高,两子俱仕,谁为菽水,情实难
堪。圣主以孝治天下,凡忠君者必爱亲,皆朝廷教之也,门下素有至性,北举顾不美哉。」歴述三
十年情事,
知余之始终与允大相成者葢如此。余既以立身行道之事望允
大,果以立身行道之事报之。允大足以致人之歌咏而无愧,与夫士君子歌咏其母而无憾焉者,
皆情也,文云乎哉。孔子曰:「得人之欢心以事其亲。」允大有之矣。余稔知允大之母贤,当必寿。
愿自今以往,日坐板舆出,子若孙扶持左右,顾而乐之。或夜听读书声、纺续声,怡然色喜,太
和常在家庭间。此则余之所以致祝也。
悼荆纪畧序
蔚去西洪百里许,虽分隶燕晋,仅隔嗓陇一水耳,其订金兰通世好者,比比而是。葢以
两地风土人情,原不相远,故乐于相亲也。李氏素为西洪望族。其先世有隐德,培蓄甚厚,一传
再傅,愈积愈深。子姓之蕃滋,如云蒸霞起而不可遏也,人物之英伟,如麟游凤翥而不可狎也,
家庭之孝友,如玉润珠辉而不可掩也。余心重之久矣。近有李子宏基字裕修者,持其祖盛明公行
实入都,就余言曰:「某幼而丧父,不逮事先祖。追思前绪,绳武莫由。一日从断简残编中,捡
得两伯祖悼荆纪畧一书,且悲且喜,如获拱璧。及问厥巅末,正阳伯父曰.是我幼年代书也。晋
阳叔父又曰【,今日得此,奚啻壁书冢竹耶。子宜梓而傅之』。某『唯唯』。敢请于先生,以丝萝
姻娅之宗,兼文章道谊之雅,忍靳一言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