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东北是来西距于江有飞动之势故以是为镇盖堪舆家说也鹄鹤类也是之名耳虽然此不足深辩予尝登之得大观焉书称江汉朝宗于海实于斯在夫海则逺矣而势必趋焉有不可遏者朝云宗云盖取诸觐礼以名其势而并得夫心焉耳夫江岷出也汉嶓出也其所由来者异至是而势不得不合所谓以异而同有恊恭之义焉人臣事君之道固如是夫
  予尝登岳阳楼读髙平范氏之记徘徊临眺乆之或曰巴陵胜槩在洞庭一湖信哉言乎曰吾观范记盖云方记之未作也胜固在湖也厥既有记则胜不在湖而在斯文矣然则何谓曰记曰处江湖之逺则忧其君处庙堂之髙则忧其民又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盖古仁人之为心如此而四三言者尽之此天下之胜也虽然君子读是而感发焉固亦斯楼之胜哉若所谓坼吴楚而浮乾坤者则奚庸愈于此
  滕王阁者为江南临观第一王勃氏序之尽矣予尝登而观于古今之作独取昌黎所为记焉其称王中丞之观察江南西道也前所不便及所愿欲而不得者公至之日皆罢行之春生秋杀阳开阴闭令修于庭户数日之间而人自得于湖山千里之外乌乎斯人之为一何旷逺神逸与斯楼称哉或曰此何与夫临观曰天下之景其大致有二畅如也肃如也恒畅则荒恒肃则厉时以令变物与心违虽有湖山其如人之不自得何故叙景而先政昌黎公于是乎善记盖今去王中丞千有余年矣尚见其所为景者虽未为赋犹赋也

  歴代钟鼎欵识跋

  右歴代钟鼎欵识二十巻致临江照磨事吾邑陆寛宗仁手搨宋薛尚功氏所编刻者也宗仁昔在礼部有事符篆以精博称良史公卿大夫问古文者必宗仁焉属而予为尤予视学江西属之尤数今观是本点点画画皆无茍笔乃知宗仁之能昌其书者盖稽古之力宏矣夫古之文不用于今今所用者符篆之外无几焉然尝闻诸昌黎凡为文辞宜略识字识之非难用之为难造之为尤难神明在人无小大一也予夙志古经籍欲有述焉而未能也盖于是媿宗仁因书而归之

  东川墨迹跋【二首】

  东川已矣迈徃之气犹见于点画之间而丰厚盈溢又类有福者顾不克永年何哉
  东川作诗如其作字其作字如其为人盖无一不轩豁流动也其人虽徃诗与字可使无传焉哉

  题寳萱圗

  鹅湖华文逺名其奉母之堂曰寳谖盖励孝也励孝则何取乎谖谖忘也谖之为草食之令人忘忧故名诗曰焉得谖草言树之背妇人欲自忘其忧云尔华母为母为祖母贤子在前孙曾在下左右无违何忧之有而欲假物以忘之夫天下之爱莫大于亲人子之愿莫大乎寿所病乎寿者莫大乎忧忧者情之所不能无也孝子之道听于无声视于无形何独于忧而不然人谓华母无忧矣有如万一孝子之所不敢必也于此闻有物焉足以忘亲之忧则虽千里之逺将力求焉况吾阶庭间哉不是之寳又焉寳之此文逺氏之心也充是心也可以说亲矣谖哉谖哉孰大于是圗为正徳己巳作于沈石田氏越六年甲戌文逺视予请题之于是华母年八十矣

  病起宾位咨目

  某病余体力尚歉未能具衣冠肃客敢谢屈玊之重倘辱曲顾燕居许亵服以侍清论某之幸也非所敢望也气弱不能多言乆坐敢谢不敏

  太淑人寿日宾位咨目

  家母仰荷上恩叨享寿康兹届诞辰重厪恵顾无任感激但筋力为礼非老者所宜而某也病余又弗能代为荅拜敢以一揖请惟俯从之

  野服对

  某病余闲居常亵服见客客有谓予曰子以力不能衣冠不能野服乎曰何敢野服隐者之服也予病者也非隐者也是以敢亵服不敢野服也敢亵服情也不敢野服礼也客曰然

  荅陆徳问

  陆徳有父之丧二年未塟于是将塟其外祖侯氏问服于邵子邵子曰礼三年之丧虽功衰不吊自诸侯逹诸士如有服而将徃哭之则服其服而徃今也会塟外祖亦视诸此而已矣若谓父未塟则徳也长也为之主者也凡诸外事既莫之与其使诸弟徃焉亦可也

  续复旧物赞

  黄大痴画一【上有王梧溪杨铁篴二诗先曽祖存一府君蔵箧中天顺壬午弃诸孙时失之吾母太淑人言常及焉正徳戊寅蠡溪邹光懋氏访以归我赞曰】
  有帛一方山木苍苍画者痴黄我箧以蔵而逸于荒六十七年还于我堂于乎先泽其何敢忘

  容春堂后集巻一

  ●钦定四库全书

  容春堂后集巻二

  (明)邵寳 撰

  ○记【十四首】 碑铭【二首】

  奉诏侍养之堂记

  上之六年正徳辛未臣寳承乏中外之二十八年凡十一迁至今官明年壬申臣以母太淑人老疏请终养上初不许复请则许省视给道里费以归归又请乃有侍飬之命当是时臣得归养幸矣上优焉故特诏如此臣不徳何以承之越四年乃作斯堂臣奉母朝于斯夕于斯岁时节序于斯臣母及臣生之日皆觞且拜于斯惟天咫尺载瞻载称以康吾母堂哉惟君命之重哉臣生三年而先臣弃臣臣母守节五十有五年于令得旌门臣未之敢言臣心缺焉臣母之再受诰也于是臣陈情者再矣诰是以有矧予风纪之臣上有贞节之母之语宸章敷贲载掲堂楣君子谓夫诰也其为旌也孰大于是堂哉惟君命之荣哉臣愚敢不圗所以为报者然臣病矣臣于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