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盖」,陈可大因以为齐者脐之义,亦凿。陆农师谓「裳下缉曰齐,以五采五贝缀裳帷之下」,近之。纁戴六,纁披六,郑谓「戴之言值」,连系棺束与柳材使相值,因而结前后披,亦臆说,陆农师谓「绋引之类」,近之。不振容,郑引杂记曰「大夫不揄绞属于池下,是不振容也」,其说混合「振容」与「揄绞」为一,非也。若振容、揄绞为一,何为上云振容,下云揄绞乎?岂大夫不振容,士反得振容乎?按:士揄绞者,谓垂束其缯帛,不敢示饰也。大夫不振容者,不得同君?缯帛于池上,然亦不揄绞,同士,但得散系于池上下,故杂记云「大夫不揄绞属于池下」是也。大夫言不振容,则亦不揄绞可知,士言揄绞,以其异于不揄绞者也,故大夫不言不揄绞,而言士揄绞者,以此。既夕礼云「商祝饰柩一池,纽前●后缁,齐三采无贝」,与此一贝异,余同。(卷七八,页三三)
君葬用輴,四綍,二碑,御棺用羽葆。大夫葬用輴,二綍,二碑,御棺用茅。士葬用国车,二綍,无碑,比出宫,御棺用功布。
郑氏曰:「大夫废輴,此言輴,非也。輴皆当为载以辁车之辁,......,辁字或作团,是以文误为国。」此说皆非。檀弓谓「大夫废輴」,非谓君亦废輴,何得因大夫而并疑君乎?又谓輴皆为「辁」,按:杂记「载以辁车」,言大夫也。何得以大夫而并及君乎?若檀弓颜柳言「大夫废輴」,此在春秋时前则用之可知。杂记言「大夫载辁车」,又安知非废輴之后之礼乎?国车未详。郑以輴为辁,又以国为团,以团为辁,支蔓殊甚。君大夫御棺用羽,葆用茅,合杂记之说。士御棺用功布,合既夕礼「商祝执功布以御柩」之说。功布,孔氏谓「大功之布」,非也。 功,治布之名,布有精粗,故丧服有大、小功之别。既夕礼分疏布,功布、则此功布主精者言也。(卷七八,页三六)
凡封,用綍去碑负引。君封以衡,大夫士以咸。君,命毋哗,以鼓封;大夫,命毋哭;士,哭者相止也。
士哭者相止,既夕礼「皆不哭」本此。(卷七八,页三六)
君松?,大夫柏?,士杂木?。
檀弓上云「柏?以端」,指天子也。礼言不同,不必强通。(卷七八,页三七)
君里?虞筐,大夫不里?,上不虞筐。
里?即上「里棺用朱缘」之类,不言用者,省文也。(卷七八,页三七)
祭法
此篇汉儒所作,前后全袭鲁语展禽语,中更杂以七庙坛墠、七祀、祭殇诸不经之说,后儒无识,收入礼记,误矣。或曰:「何以必知汉儒袭鲁语?」曰:「鲁语『有虞氏禘黄帝』一段,本承上『夫帝王之制祀也』来,盖历叙帝王功烈也,今易置于首,是有应无呼矣。又将「夫帝王之制祀也」全文易置于末,惟除出有虞氏禘黄帝一段,是有起结无中腹矣,一也。改鲁语有虞氏宗舜为宗尧,前既无舜名,则后何以有「舜勤众事而野死」一句,剿袭昭然,二也。详本文下。鲁语禘、郊、宗、祖、报共五事,今删去报一事,果使鲁语本祭法,焉得辄自增之乎?三也。七庙坛墠、七祀、祭殇之类,明系搀入,绝不相类,四也。如于「则祀之」排句及「非此族也不在祀典」,皆袭左国文法,五也。(卷七九,页二)
祭法: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鲧,祖颛顼而宗禹。殷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
全袭鲁语。鲁语曰:「有虞氏禘黄帝而祖颛顼,郊尧而宗舜。夏后氏亦禘黄帝而祖颛顼,郊鲧而宗禹,殷人禘喾而祖契,郊冥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按:展禽之论文仲也,其意推崇先王祀典,以黜其祀爰居之非。由周而上溯乎虞夏殷以为礼亦宜尔,皆记者润色之语,义多乖舛,不可援据以为祭法之所由始也,而此以祭法名篇,固已非矣。自郑氏以及诸儒或辟其说,或曲为解,要之皆不知其所自来为瞽说耳。其有虞氏二句又改易鲁语「禘黄帝而祖颛顼,郊尧而宗舜」为「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禘与祖同,郊与宗异。按:鲁语言有虞氏宗舜,夏后氏宗禹,商人宗汤,周人宗武,皆主舜禹汤武之后言。今以有虞氏易为宗尧,则主舜与己身言,与下三段非一例语义矣。然祭法之改之也,则又有故,舜禅于禹、商,均不有天下,岂复可谓之郊尧而宗舜乎?若郊尧宗舜,又宜属禹事,不当冠以有虞氏也,故改之。然则鲁语所云义亦未允矣,其通节禘郊祖宗乖舛之处,因系鲁语,不复详辨云。(卷七九,页四)
燔柴于泰坛,祭天也,痤埋于泰折,祭地也,用骍犊。
痤埋祭地之说非。祭者,明以达幽,阳以感阴,非徒祭其形而已,何为痤埋便能达而感之乎?(卷七九,页七)
周礼大司乐言「祭天于圜邱,祭地于方邱」,此云泰坛、泰折,不相合。诸儒曲解谓泰坛即圜邱,泰折即方邱,非是。用骍犊,以周所尚言之,与周礼牧人「阳祀用骍牲,阴祀用黝牲」之说,亦不相合。郑氏曲解,谓「此与天俱用犊,连言尔」,亦非也。(卷七九,页八)
埋少牢于泰昭,祭时也;相近于坎坛,祭寒暑也。王宫,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宗,祭星也;雩宗,祭水旱也;四坎坛,祭四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