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则又谓「有司」为「大司徒」,以合于月令,其或从或否;前后矛盾又如此。(卷二九,页三二)
天子乃厉饰,执弓挟矢以猎,命主祠祭禽于四方。
郑氏曰:「司马职曰:罗弊致禽以祀祊。」按:此「司马:中秋,治兵」之文,其于「司马:中冬,大阅,致禽馌兽于郊。」注云:「月令:季秋,天子既田命,主祠祭禽四方。」郑既以周礼「中秋」释月令「季秋」,又以月令「季秋」释周礼「中冬」,其展转谬误如此。(卷二九,页三五)
蛰虫咸俯在内,皆墐其户。乃趋狱刑,毋皋有罪。收禄秩之不当,供养之不宜者。
「禄秩不当,供养不宜」,终岁宜然,不必此时始收也。前后多放此,不一一悉。(卷二九,页三七)
其祀行,祭先肾。
「行」,谓道路往来之处。冬时祀此,殊无义,亦可见配合之强矣。郑氏曰:「冬阴盛,寒于水,祀之于行,从辟除之类也。」按:下云「盛德在水」;又「仲冬,命有司祈祀四海大川名源渊泽」,是方祈祀之不暇,反辟除之乎?谬矣。又因檀弓有「毁宗躐行」,遂以为「行在庙门外之西」,及「祀之于●上」,亦凿矣。淮南子时则训:「冬祀井。」故陈用之以「行」字为「井」字解。然观「仲冬,命有司祀井泉」,则此处必非「井」字也。郝仲舆曰:「谓『行』即『井』,古者井间有道,道间有沟,故曰『井』。按:『道』亦谓之『井』者,以井田阡陌之道得名,非泉井之井也。解者以『行』为『泉井』之『井』,不过合冬时水之所有事耳。」如郝说,不仍是「行」乎?(卷三○,页四)
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虹藏不见。
郑氏曰:「大蛤曰蜃。」晋语、吕纪、韦注、高注皆无异说,独陈可大以为「蛟属」,引晋张华「识蛇化为雉」以证,不知「蛇化为雉」何以证「雉化为蛟」?又按:晋语赵简子曰:「雀入于海曰蛤莫不能化。」据文义为「蜃」「蛤」一类,故下推广为语曰「鼋?,雉入于淮为蜃,鼋鼍鱼莫不能化」,若果「蛤」为「蛟属」,「蛟」即「鼋之属」矣,何必推广为说乎?鼍鱼?(卷三○,页五-六)
是月也,命大史衅龟筴,芮城日句。占兆句。审卦吉凶,是察阿党,则罪无有掩蔽。
郑氏执周礼龟人「上春衅龟」,为「上春建寅之月,秦以十月建亥为正,欲以岁首衅龟」。按:月令縢非以「建亥为岁首」,说见下。
吕纪作「察阿上乱法者则罪「罪」字,原作「逐」,今依吕氏春秋改。之,无有掩蔽」,是「则罪」乃绝句也。(卷三○,页九)
命有司曰:「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天地不通,闭塞而成冬。」
自此下三节亦皆「命辞」,所以详其事也。(卷三○,页一一)
坏城郭,戒门闾,修键闭,慎管钥,固封疆,备边竟,完要塞,谨关梁,塞蹊径。
何氏曰:「键是门闾之后,树两木穿上端为孔。闭者,谓将扃关门以内孔中。」吴幼清曰:「键闭二字,何氏说得之。管者,?之牝。钥者,?之矣。郑氏注误以键闭为?之牝牡,遂别释管钥为搏键器。孔氏亦从其误,是以徒费辞,而义愈不明。」愚按:「键」字从金,属金为之;楗字从木,属木为之,皆所以为关门止限之具。何氏之说,但是木键耳。(卷三○,页一三)
饬丧纪,辨衣裳,审棺椁之厚薄,茔丘垄之大小、高卑、厚薄之度,贵贱之等级。
「茔」,吕纪作「营」,是。(卷三○,页一四)
是月也,大饮烝。
此言「烝祭」也。月令于「季冬」言「尝」,于此言「烝」,四时之祭所见者二,或作者错举为说,不必备也。郑氏执豳风「十月涤场」之诗,以为「十月农功毕,天子以其诸侯群臣饮酒于大学,以正齿位,谓之大饮」,其礼亡,又引周礼党正职为证。按:豳诗所言,止谓「农功己毕,小民尊君亲上,故跻堂称觥,以祝天子万寿耳」。诗及序既无「饮烝」之说,而月令又涉豳诗一字,何得妄援以相合耶?其曰「饮酒于大学」者,据毛传也。
「以正齿位」,即党正职文,岂天子与群臣亦正齿位耶?
又曰「其礼亡」,可见其辞遁也。(卷三○,页一六-一七)
天子乃祈来年于天宗,大割祠于公社及门闾。腊先祖五祀,劳农以休息之。
郑氏曰:「此周礼所谓蜡祭也。」按:周礼党正:「国索鬼神而祭祀,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此即指「蜡祭」。而郑于上「大饮烝」己引党正职文,于此「劳农休息」句又引之,故于「天子祈年」下不能再引,但曰:「周礼蜡祭。」此辞遁处也。则其前后所引党正「蜡祭」事,皆无一合可知。又党正饮酒在蜡之后,今大饮在蜡祭前,孔氏乃为之说曰「天子诸侯群臣大饮在蜡祭之前」,其可笑如此。月令相传作于不韦,其纪月悉用夏时,縢非以「建亥之月为岁首」也。观其于「十月」而曰「祈来年」,则「十月」非「岁首」矣。于「十二月」而曰:「数将几终,岁且更始。」且又曰:「以待来岁之宜。」则十二月为岁终矣。按:秦政二十六年,始以「十月为岁首」,而不韦十二年己死,其作月令正为相之时,故悬之国门莫,敢易其一字,则谓月令「十月为岁首」,其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