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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姚际恒文集-清-姚际恒-第337页

,具饬衣裳,文绣有恒,制有小大,度有长短。衣服有量,必循其故,冠带有常。
 「具饬衣裳」,谓秋当授衣之节,此时乃宜具饬,先统言之也。「文绣有恒」,指衣裳之文绣,必须有常,制有小大,度有长短也。「衣服有量,必循其故」,指衣裳之制度,必须有量,以循其故也,其义如此。郑氏分「衣裳」为「祭服」;「衣服」为「朝燕及他服」,迂滞特甚。(卷二九,页五)
是月也,日夜分,雷始收声。蛰虫坯户,杀气浸盛,阳气日衰,水始涸。
 「水始涸」,郑氏谓:「八月宿直毕,雨未止。」及引周语:「天根见而水涸,为九月。」以月令为非,亦拘也。云「始涸」者,非必谓「尽涸」耳。陈可大曰:「水本气之所为,春夏气至,故长;秋冬气返,故涸。」(卷二九,页一三)
鸿雁来宾。爵入大水为蛤。鞠有黄华,豺乃祭兽戮禽。
 考月令从吕纪。「季冬」言「鴈北乡」者,雁始回北乡也。夏小正所谓「见鴈而后数其乡」,是也。「孟春」言「候鴈北」者:「候鴈」,候时之鴈;「北」,自南至北也。「仲秋(「秋」字,原误作「夏」,今径改。)」言「候鴈来」者:「来」,自北至南也。「季秋」又言「鸿鴈来宾」者:「鸿」乃鴈之大者;「宾」「滨」同。王莽传:「率土之宾,以其时更寒,鸿鴈悉来南,而宅于水滨也。」郑氏以「宾」为「宾客之宾」,谓「客至未去」,殊迂。陈可大又以为「仲秋先至者为主,季秋后至者为宾」,尤无理。(卷二九,页二○)
是月也,申严号令。命百官贵贱无不务内,以会天地之藏,无有宣出。
 孟子曰:「秋省敛而助不给。」则此时遇有歉乏,必宜发藏捐赈。月令务为此胶滞之说,使人主法之,岂不误乎?(卷二九,页二二-二三)
是月也,大飨帝,尝,牺牲告备于天子。
 「大响帝」,祭天也。「尝」,时祭祖庙也,其牺牲皆告备于天子。(卷二九,页二六)
合诸侯,制百县,为来岁受朔日,与诸侯所税于民轻重之法,贡职之数,以远近土地所宜为度,以给郊庙之事,无有所私。
 「为来岁」者,为来岁之正月也。盖受来岁之朔日与税贡之法,诸侯有地远者,必于九月定其制。郑氏曰:「秦以建亥之月为岁首,于是岁终使诸侯及乡遂之国受此法焉。」然则诸侯之地远者,岂能至乎?月令主夏时,非以建亥为岁首,说详「孟冬」。(卷二九,页二九)
命仆及七驺咸驾,载旌旐,授车以级,整设于屏外。司徒搢扑,北面誓之。
 「仆」,指御车之人。郑氏以周礼「戎仆」及「御夫」释之。「七驺」,亦当时之制。郑氏以周礼「趋马职」释之。疏引皇氏以「七驺」为「六马」,亦谬。「旌」「旐」二物也。郑氏以周礼司马之「七旗」释之,疏直以司常之「九旗」言。皆绝不合,大抵郑执周礼解月令,尤谬。据其谓:「周礼,周之礼也。」而以释秦礼,何耶?至于「司徒之誓」,郑注司马「仲冬,大阅」,则以月令之「季秋」为误。注司马「有司表貉誓民」,则又谓「有司」为「大司徒」,以合于月令,其或从或否;前后矛盾又如此。(卷二九,页三二)
天子乃厉饰,执弓挟矢以猎,命主祠祭禽于四方。
 郑氏曰:「司马职曰:罗弊致禽以祀祊。」按:此「司马:中秋,治兵」之文,其于「司马:中冬,大阅,致禽馌兽于郊。」注云:「月令:季秋,天子既田命,主祠祭禽四方。」郑既以周礼「中秋」释月令「季秋」,又以月令「季秋」释周礼「中冬」,其展转谬误如此。(卷二九,页三五)
蛰虫咸俯在内,皆墐其户。乃趋狱刑,毋皋有罪。收禄秩之不当,供养之不宜者。
 「禄秩不当,供养不宜」,终岁宜然,不必此时始收也。前后多放此,不一一悉。(卷二九,页三七)
其祀行,祭先肾。
 「行」,谓道路往来之处。冬时祀此,殊无义,亦可见配合之强矣。郑氏曰:「冬阴盛,寒于水,祀之于行,从辟除之类也。」按:下云「盛德在水」;又「仲冬,命有司祈祀四海大川名源渊泽」,是方祈祀之不暇,反辟除之乎?谬矣。又因檀弓有「毁宗躐行」,遂以为「行在庙门外之西」,及「祀之于●上」,亦凿矣。淮南子时则训:「冬祀井。」故陈用之以「行」字为「井」字解。然观「仲冬,命有司祀井泉」,则此处必非「井」字也。郝仲舆曰:「谓『行』即『井』,古者井间有道,道间有沟,故曰『井』。按:『道』亦谓之『井』者,以井田阡陌之道得名,非泉井之井也。解者以『行』为『泉井』之『井』,不过合冬时水之所有事耳。」如郝说,不仍是「行」乎?(卷三○,页四)
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虹藏不见。
 郑氏曰:「大蛤曰蜃。」晋语、吕纪、韦注、高注皆无异说,独陈可大以为「蛟属」,引晋张华「识蛇化为雉」以证,不知「蛇化为雉」何以证「雉化为蛟」?又按:晋语赵简子曰:「雀入于海曰蛤莫不能化。」据文义为「蜃」「蛤」一类,故下推广为语曰「鼋?,雉入于淮为蜃,鼋鼍鱼莫不能化」,若果「蛤」为「蛟属」,「蛟」即「鼋之属」矣,何必推广为说乎?鼍鱼?(卷三○,页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