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孤军深入。《论语卫灵公》:“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贾开宗等评以下二句云:“忠爱缠绵,颂乃是讽,怨乃是厚,诗人源流,正复于此会意。”

  “尧天”,《论语泰伯》:“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谓尧能法天以推行教化也。此指太平盛世。

  寄宁南侯

  阃外分茅重,濯灵控制遥。只今思猛士,谁复数铜标巴笛高穿月,楚弓劲射潮。君王神武略,莫负侍中貂 。

  校记:

  一]“濯”,强善本作“威”。

  二]“铜标”,强善本作“丰标”。

  笺注:

  “宁南侯”,左良玉也。贾开宗曰:“按崇祯三年,以侯子父司徒公为兵部侍郎,督军昌平,左良玉隶麾下,为裨将,司徒识拔之。已而,良玉立军功为诸道平贼元帅。十六年,封宁南侯,以太傅开藩武昌。先是,寇陷河南南阳、归德,围开封,诸道兵皆败,良玉还军襄阳。朝廷以良玉与司徒有部曲谊,乃罢兵部尚书兼秦、蜀、晋、豫、楚、凤、皖诸道督府丁启睿、客兵保定督府杨文岳,以司徒统良玉等七镇代之,趋解汴围。”按,事另见《壮悔堂文集》卷五《宁南侯传》。又,此载良玉为宁南侯之时间与正史有违。《明史》本传云:“十七年正月,诏封良玉为宁南伯,畀其子梦庚平贼将军印,功成世守武昌。”崇祯十七年五月,福王立,晋左良玉为侯。”据贾开宗语,此诗当为崇祯十六年底所作,据《明史》,当为十七年夏秋之际,姑录以备考。

  “阃”,国门。《史记》卷一百《冯唐传》:“阃以内者,寡人制之;阃以外者将军制之。”“分茅”,分封诸侯以领地。《书经禹贡》:“厥贡惟土五色。”注:“王者封五色土为社,建诸侯则各割其方色土与之,使立社。焘(覆)以黄土,苴裹以白茅。茅取其洁,黄取王者覆四方。”此指封良玉为侯也。

  “思猛士”,《史记》卷八《汉高祖纪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

  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此言朝廷寄厚望于左良玉。“铜标”,汉伏波将军南征,曾设铜柱标以矜功伐。杜甫《诸将五首》其四:“回首扶桑铜柱标,冥冥氛浸未全销。”宋之问《早发韶州》:“朱崖天外郡,铜柱海南标。”

  “巴笛高穿月”以下二句,颂左良玉之武略战功。《乐纂》曰:“《司马法》:军中之乐,鼓笛为上,使闻之者壮勇而乐和,细丝高竹不可用也,虑悲感人,士卒思归之故也。”(《太平御览》卷五百八十《乐部》十八)“射潮”,《两般秋庵随笔》卷六《射潮》:“广州海中,常有浪三口连珠而起,声若雷轰,名三口浪。相传旧有九口,马伏波射减其六。屈翁山先生有《射潮歌》云:‘后羿射日落其九,伏波射潮减六口。海水至今不敢骄,三口连珠若雷吼。’人知钱王射潮,而伏波射潮,罕有知者。”按:钱王射潮事,指吴越王钱镠欲在杭州筑捍海塘,而怒潮汹涌,版筑几废。镠于是命水犀甲士驾强弩五百,以三千竹箭射之,潮头为之低落,遂奠基而成塘。《苏东坡全集前集》卷五《八月十五日看潮》诗:“江神河伯两醯鸡,海若东来气吐霓。安得夫差水犀手,三千强弩射潮低。”自注:“吴越王尝以弓弩射潮头,与海神战,自尔水不近城。”

  “君王”,指左良玉,良玉封宁南侯,故云。

  “莫负侍中貂”,不要辜负朝廷对你的封赏。“侍中貂”,此指古代武官所戴之冠;因汉代侍中、常侍等官也戴武弁大冠(外加金珰,蝉文貂尾),故云。

  《通典》卷二十一《职官》三《侍中》:“汉侍中冠武弁大冠,亦曰(赵)惠文王冠,加金珰,附蝉为文,貂尾为饰……此本赵武灵王胡服之制,秦破赵得其冠以赐侍中。”明代文武官朝服,公、侯、伯皆加“笼巾貂蝉”(《明史》卷六十七《舆服》三),作为宁南侯的左良玉之武冠,就更与有蝉文貂尾的“侍中冠”无异。

  又寄子侯

  结客贤公子,平原更信陵。天恩重奕叶,好自式灵承。骥种千群废,狼胡七校仍。他年云阁上,先后佐中兴。

  笺注:

  “子侯”,徐作肃曰:“左梦庚也。时良玉进宁南侯,朝廷乃以梦庚为总兵,佩平贼(将军)印绶代之。”此诗当与前《寄宁南侯》诗作于同时,详前笺注①。

  “平原”,战国平原君赵胜。《史记》卷七十六《平原君传》:“平原君赵胜者,赵之诸公子也。诸子中胜最贤,喜宾客。宾客盖至者数千人。……时齐有孟尝、魏有信陵、楚有春申,故争相倾以待士。秦之围邯鄣,赵使平原君求救,……魏信陵君亦矫夺晋鄙军往救赵。”“信陵”,即信陵君。《史记》卷七十七《信陵君传》:“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釐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公子为人仁而下士,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士以此方数千里数往归之,致食客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