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降者,时时有之。虽其诚伪之未必然,迟速之不可信,要以爱我之道来者,固不宜绝而使之去。夫既有以受之,必有以制之,庶足为悠久之计。而今之将帅,类悦于一时之向服,而不思所以警备者。臣恐养虎遗患,而非朝廷异日之福也。盖尝观之,此曹本无向我之心,徒以力屈势穷,迫于生死之故,故不得已而请命。况其弃主归我者,未必出于逆伺中国,又岂马援之告光武者哉?近者道路之人,皆谓降虏为今日大患者有二:当多费之时,而有无穷之用;于多故之日,而为养敌之举。今江之南北,淮之东西,皆此辈赡养之地。多者百余,而少者数十。一家之食,月粮数斛。则家以千数者,则日有千斛矣。夫外馈三军之粮,而内给降虏之粟。虽以九年之储,恐必有倾囷倒廪之患。而况未必若此也,不知执事者其何以充之。两淮之与虏鄙,不啻左右手之应,间谍之往来,足以得故主之号令。而耳目之所熟,又足以潜伺中国之所为。迟之岁月,必将反其锋以向,彼有未可以卒制者。陛下有容天下之量,爱天下之诚,不以华戎为彼己之间,然其制之之法要不可以不讲。臣愚以为宜析党以破虏奸,分戎以宽吾用。命有司藉为定数于闽广之路,视郡邑之大小,而离居之。彼必不肯于数千里之外,以自取夷灭之祸,则庶乎虏奸之可破。有某人之家,则某郡邑时以给之,官与之直,使得自谋其利。阅时既久,郡邑可以勿给,则庶乎吾用之少宽。是二者皆所以为制之之法。陛下苟忽而不图,将以为利,适以为害。后虽势压而力服之,亦已惫矣。今庸人之论,必曰:「是无益也。不若以其贱者而使之耕,以其上者而畀之禄。」而臣窃谓耕而不堪其劳,是趣其变,既变而又杀之,则将为武安君之坑赵;禄之而浸不已,是与之权,权则可以有为,则将为慕容垂之归秦矣。惟夫当长江大河,郁结盘屈之时,有以杀其流而导其势者,是臣之所以策也。以上下相安,彼己相信,而无疑忌伤裂之意。然而昔之为君,以能容之量,能爱之诚,尽心竭力以和其民。虽有天下之大恶大奸莫不绥而怀之,无
【《永乐大典》卷一万八百七十七「虏」字韵,页三上引「袁起岩东塘集」。(影印本第一百七册)】
  马司归屯
臣嵬琐不才,识见卑浅。虽军旅之政未之学,而人情所可见,事势所当行者,臣亦常见一二,愿为陛下略陈之。 【切】 【窃】 见建康都统一司系是久驻于彼,近年复拨马军行司前去,亦有统帅。今都统所管之兵四万,马军所管亦三万余人。数目亦均总司所给,尤为浩瀚。乡来朝廷拨遣军马之意,不过谓一旦或有小警,便可调发。然利一害十,似亦未便。近闻两司各相求胜,多不相,至于主帅竞利纷争,下至士卒亦各相忌。臣以谓行在所去建康止是五六日,纵有调发,亦不至甚濡滞。兼建康已有都统司,似不必更置马军。况三衙之兵拱扈阙下,尤不宜分置他处。徒使将帅各求相胜,因事成隙。或误军政,实为未便。臣愚欲望圣明灼见利害,特发睿旨,断令马司一军,依旧归屯在所。庶几两司各尽其职,亦于护卫行阙,不戾祖宗创法之意。臣妄议军事,罪在不韪,惟陛下财幸。
【《永乐大典》卷三千五百八十七「屯」字韵,页十五上引「袁起岩东塘集」。(影印本第五十二册)】
  楚州屯戍状
臣窃谓城守以为固,不若军心以为固。盖城虽坚,而固之者在人。军无二三之心,则城甚于百二山河之险也。故曰:「众心成城。」此言诚在于众,而不专在于城也。臣兹奉选命护客有行,往来之间,道由楚州。 【切】 【窃】 观本州岛城壁,势极雄壮。盖楚州实为扬州籓篱之卫也。臣复询之淮民与军士等,皆谓自淮而南,其陆路至扬州,则自盱眙由天长而来。其水路则自清河口,由楚州而来也。然楚州尤为要害者,以敌人粮道必由于楚。又楚在扬之前,其来则楚为之敌。若以他路至扬州,则楚又扼其后。所以朝廷以楚为重,增城设堑不敢忽也。今楚之人皆谓,顷年朝廷尝以武锋一军八千人屯驻于楚,军人家属悉在焉,诚足为缓急死守之备。自扬州增创堡寨,以一时建议者,遂移武锋一军尽屯堡寨。今不过令镇江都统司,每岁更戍于楚,仅五千人耳。既无老小同行,又每岁一替,不为久计。总司复添支食钱几二万缗。诚恐缓急之日,更戍之士各念妻儿在他郡。且非久屯更练者,恐不能责之死守。臣等欲望圣慈,以楚城为扬州腹背要害,命枢廷相度,或不复武锋一军。即乞令镇江都统司拨五千人,选择将副,各同老小,就来年二月合更戍者,密与分屯,久戍于楚,庶不张皇。其元来武锋军寨屋,见今存在,预行修葺。庶几军士老小同戍,且为久计。其与无家属而更戍者,事体全然不同。他日缓急可恃以固守,兼亦省总司每岁二万余缗之费,诚非细务。
【《永乐大典》卷三千五百八十七「屯」字韵,页十五下引「袁起岩东塘集」。(影印本第五十二册)】
  林晞仲墓志
知公者,争招致幕府,而郡先处以曹掾, 【按】 【案】 牍丛委。公从容涉笔,具得领要。而邑人觖望曰:「何为夺我明府?」
【《永乐大典》卷一万一千「府」字韵,页一上引「袁起岩集」。(影印本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