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于二帝三王之盛,其何谓邪?盍亦言焉?

  问:韩愈曰:“吾读孟轲书,然后知孔子之道尊,得扬雄、荀卿之书,而益尊孟子,以谓二子者皆圣人之徒。”然今世学者好诋诎三子之说者甚众。三子者诚诡于道,而愈之书又过于言乎?抑今之学者未达于三子之说而好辩以妄议乎?如三子之说不诡,韩愈之所谓者不过,而今之学者皆是,其不有害于世、乱于圣人之道?欲使其能达于三子之说,而以其好辞妄议之心抑有达乎?自古至今,百家之说众矣,其亦有可取者乎?抑皆无可取者乎?圣人之所以自得而不同于百家者于经何说?百家之所以失而不合于圣人者于经何谓?而三子之书,尤恶百家之学者,又何也?愿闻其所以。

  问:《中庸》曰:“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子学礼,能言六者之所谓,其著于篇。

  问:今举天下之士,开间岁之制以收遗滞,定保行之法以革骜悖,修土著之令以息奸妄。策问之试,使明于治乱之体者得毕其说。设明经之科,使通于圣人之意者得申其学。子以谓如此可以得天下之贤材而变近世之风俗乎?

  问:六经之书,太极以来至于天地人神事物之变、远近小大微显之际、异同之旨无不备者,而其要则在于使学者知顺性命之理、正心修身、治国家天下、尽天地鬼神之宜、遂万物之性而已。然其言不一,其意难知。今欲闻太极以来至于天地鬼神之际与学者之所以顺性命之理,而正心修身者其要安在,至于国家天下者之其本末先后如何,尽天地鬼神之宜、遂万物之性者何方而可,此学者之务也,其勿务于虚词,而据经之言,以其远近大小微显之义、异同之说以对。

  问:《书》曰:命夔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刚而无有虐,简而无有傲。又曰:神人以和,祖考来格。又曰:鸟兽跄跄,百兽率舞,凤皇来仪。《记》曰:国君无故不彻钟磬,士无故不彻琴瑟。又曰:功成作乐,事与时并,名与功偕。又曰:知礼乐之情者能作,识礼乐之文者能述。孔子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今乐犹古乐也。夫礼乐刑政皆治天下之具,而有虞氏以来,教人者必本于乐,何也?其救人之性,使之直温宽栗柔立愿恭,而刚简者无虐与傲,是果何以哉?钟磬琴瑟无故则不傲,然则乐之急如是邪?功成作乐,事与时并,名与功偕,则乐者象功德而已,其使之风移而俗易,至于动天地、感鬼神而及于飞走异类无知之物,莫不皆化,是出于至治之极,所感者如此,乐者文之而已邪?抑感之者非他,固独在于乐邪?如欲作礼乐,则其情之可考于古者何近?如欲述礼乐,则文之可用于今者何宜?孟子以谓今古之乐同者,其合于经邪?生其务极其意而各以经言。

  问:《诗》之序曰:太平之君子能长育人材,则天下喜乐之。而《孟子》亦曰:得天下之英材而教育之,一乐也。今之君子有长育人材之势,而又能有其志者,固少矣。有其志而以士之难知也,进以文辞而不奉于理,则浮华以乱实、险怪以乱正者将有取焉,是不害于道邪?进之以行义而本于理,则繁礼而饰貌、好奇以诡众者将有取焉,是不害于道邪?夫育人材者固将长育成就人之材,以劝天下而移风俗也。今其害若是,知其溺于浮华之可患而宁进繁礼饰貌好奇之人,庶乎其有激,而幸乎其有实也,其可乎?抑其犹不可也乎?古之君子长育人材而能本于理者,其要如宜,具书以对。〈《南丰曾子固先生集》卷十三。本篇题作“一十道”,疑有误。〉

  ◎表五篇

  【代上皇帝表】

  右臣窃以上圣之心遍应万物,至公之道无隐人情,是以之私辄敢疏露。

  伏念臣在郎官中,尝持使节参省,计皆陛下选于众流,拔而授之。寻值潭州阙人,圣恩以臣出守。及在任一年有余,蒙差龙图阁直学士刘某为代,未赴朝参就移今所领郡。臣于两处治所,奉承陛下宽仁之化,拊循吏民。凡辨狱讼,未尝专信掾属,必经心手,得情应法,乃敢区处。至于督赋租、定徭使,一一又与簿书朝会无违。在潭州日阅买茶Η调,计金帛佐大农之用,前后累万。今任之中,建置场冶,采取金货,亦及二千余两。漕发久岁积粟,数过二十万石,出当郡高源,水路至洪州,便于转输。又于营屯,甲兵之备皆使缮修,无有愆阙。计谋虽拙,为效亦勤。

  而伏思臣前所领潭州,于三湘之地为一都会,朝廷择守,不与三司判官转运使差遣相视。今于临川,乃江外支郡,与旧任顿殊。在臣之心,岂敢有所不足?然当陛下至治之朝,未尝轻退一士,是以曾形奏述,上渎宸慈,乞以臣两任,庆历二年五月知潭州,至今任,通计参于日月,就移荆湖北一路,一次差遣,或赐臣除替,许至阙廷。蝼蚁之诚,未蒙省答,辄敢再干旒,倘非陛下哀而念之,虽没齿何望。

  且臣赋性颛蒙,能行无异,自束发为吏,至今三十四年,惟以清苦自守,忠勤自勉,未尝须臾敢懈,亦无毫发之过,故在班列之中,实为众议以此见称。非敢诬罔天听,倘若得允所乞,复效惰志,则草茅之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