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河间之典则而宗豫以该洽之学敏赡之才端谅之行辅导之固今之醇儒也而崇王之贤有弗敬且重之乎宗豫其尚思所以报称哉使王以名德重天下屹为河南之屏翰则宗豫亦隐然有重望固今之仲舒也宗豫勉之迩者臣僚建言籓府诸佐有声绩者许入为京朝官今天子立贤无方安知宗豫不自此而陟华要乎长沙之征前席之问有日矣虽然相一国与相天下亦畧相埒相一国称矣官至大夫荣矣又奚必中外崇卑之较乎此固仲舒正谊明道之说也宗豫行哉因书以赠
  
  重刋周礼序
  
  周礼一书说者以为周公致太平之典或又曰战国时书也议周礼者持此两说久矣谓其为周公者以其广大悉备周万物而不遗辅三才而皆当非圣人不能作也谓其为战国者以与孟子王制不合又谓下至舆皁之事皆备书疑周公不如是之猥琐也皆有所执故卒不能合鸣呼秦火之后载籍散亡失次惟易为全书而诸礼之病尤甚盖自战国诸侯恶其害己巳尽削之故诸经亡于秦而礼尤先焉者窃尝谓是书实本于周公而今之周礼则散失之余者也或又曰未成之书详其规模亦既备矣汉兴诸经书稍集而是书独亡冬官一篇至购以千金不能得河间献玊始以考工记足之足之诚非是也向歆父子尊以为经马郑诸儒与唐孔贾氏皆有注疏然但承河间之旧而已至宋诸儒力校羣经号称有功而于是书亦畧迨俞庭椿始为复古编以为冬官不亡特漫入五官中耳于是删取五官之羡余与无所附丽者以为是真冬官也吴澄遂考注之以为周礼复全彼固有见尔其间亦有不类冬官者要之竟非全书也大抵法因时异治以道同善复古者在彷而行之耳窃尝读是书而有感焉以为良法美意尽此则几于王矣古之人有用之而卒以败者其故何耶抑亦存乎其人尔茍存乎其人虽得其意而遗其法亦可也善乎程子之言曰必有关雎麟趾之意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度信若是则是书之全阙又在所不必较者矣虽然必有得是书于言外者因重刋之而并着其说如此云
  
  赠别驾屠先生致仕序
  
  三一屠先生以太平之政来致上为增秩而许之于是金绯在躬廷辞而去中朝士咸相顾叹曰贤哉或曰是以退为进者耶世有俟满课功陟竟弗及者而先生顾于此得之庸非进耶虽然非先生之心也或曰先生仕不得意位不过下大夫官不过州郡是以去虽然非先生之情也或曰先生稍厌世乐髙闲大江之南风日之美有钓游旧业故去虽然非先生之志也先生有用世才视天下疾痛如在已宦辙所至尝以一仆自随廨宇壁立如梵舍昼夜治文书不休是为乐髙闲者耶今大司冦公于先生为兄夏官奎进士壵则先生之子也若鼎彝引前珠玉拥后而委蛇在中是为不得意者耶其在武昌时破寃囚断疑狱号称神明其在建昌时恤民隐抑权势作民父母台省藩臬交誉迭荐先生皆退然不居而独于此时求进耶夫出有为处有时古之道也是故幼而学之壮而行之适可而去之其学也若饥其行也若推其去也若遗先生盖几于是矣何为纷纷乎议之浅也或曰礼称七十致仕先生齿发尚壮若是者礼与昔宋钱若水早罢欲以进退之道自全先生初为郡推官与钱同其折狱事又同后所至虽不同而其去也适当人主之初年则又同殆欲以是励世风与为转移感动之机与是或先生之微意而非仆之所敢知也武库林君利赡夏君某王君某毕君某相率请赠故序
  
  重刋千金宝要方序
  
  自古无不効之方而世医有不识之病若也为对证之药此方书之所以不可少也是编千金寳要盖传自孙思邈云我大中丞西野先生张公抚蜀以自随因以济人而每効焉视他方书特为简约可传公亦宝之公自内台出任旬宣之寄数年以还凡三易镇至于藩臬之长皆再莅经世之务靡不达练设张举措各有次第而尤以济人为先务如此方书其一也虽然先王之政为之医药以济其殀死是故本草昉于神农而周礼命之官属后世则有专门名家以效用者皆仁术也夫仁故无小行必自近先王为理之要固如此思邈此作又尝托之神异以取信于世要其实理亦有不可诬者今夫医得其理凡医得是书而理之人有其书还以证医之理则所全活者必多矣岂非王政之大端哉而亦公之微意也于是左布政使陆深右布政使卫道合辞请而梓之冀以广公之意会道以迁行深亦内转皆不及视其成成之者参议郑重也
  
  鹿门遗隐诗册序
  
  昔汉龎公隐居襄阳之野曰鹿门今郑君成大隐居新安之野亦曰鹿门古今人若是其同乎按史载龎公在襄阳时躬耕垄上刘表劝之仕不应扣之至再则以遗安之语答之而去盖古逸民之流与今成大宁有是乎曰不必尽有是也而其人固庞公之俦也成大少孤事其母兄以孝友闻处闺门有礼壮游四方考德资善年五十归为隐居计家在新安之双桥郑故节义士子美后也双桥濵湖负湖为腴田成大亲操鉏镈率童仆耕耨风日中如龎公然大夫士髙之遂改姓其地岂不以成大真龎公也哉予窃谓龎公当东都末季隐或非其志也其答表语盖以之风表者后表卒不能安及其子方其时固有髙林深渊之虑为旦夕栖宿之谋而已隐岂其得已哉今成大当熈洽之朝无意外之患保林泉之嘉遂髙尚之志是真隐者其与龎公同乎不同乎又未可知也孰得以其地为疑哉虽然地之灵胜者必锺为奇伟之士而奇伟之士居其地亦辄以名按襄阳之鹿门本号苏岭因习郁而得名因龎公而遂显若是安知双桥之不可名鹿门乎又安知双桥之鹿门不因成大以显乎又安知成大之终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