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矣。传言以象,反舌皆至,可谓简矣。夫道不简则不行,不行则不乐。夫弈十其之变,由九不可既也,而况天下之言乎?”曰:“微子之言,吾壹乐辨言。”子曰:“辨言之乐,不若治政之乐;辨言之乐不下席;治政之乐皇於四海。夫政善则民说,民说则归之如流水,亲之如父母;诸侯初入而後臣之,安用辨言?”

公曰:“然则吾何学而可?”子曰:“行礼乐而力忠信,君其习可乎?”公曰:“多与我言忠信而不可以入患。”子曰:“毋乃既不明忠信之备,而口倦其君则不可,而有明忠信之备,而又能行之,则可立待也。君朝而行忠信,百官承事,忠满於中而发於外,刑於民而放於四海,天下其孰能患之?”公曰:“请学忠信之备。”子曰:“唯社稷之主实知忠信。若丘也,缀学之徒,安知忠信?”公曰:“非吾子问之而焉也?”子三辞,将对。公曰:“︹避!”子曰:“︹侍。丘闻:大道不隐。丘言之君,发之於朝,行之於国,一国之人莫不知,何一之︹辟?丘闻之:忠有九知──知忠必知中,知中必知恕,知恕必知外,知外必知德,知德必知政,知政必知官,知官必知事,知事必知患,知患必知备。若动而无备,患而弗知,死亡而弗知,安与知忠信?内思毕心曰知中,中以应实曰知恕,内恕外度曰知外,外内参意曰知德,德以柔政曰知政,正义辨方曰知官,官治物则曰知事,事戒不虞曰知备,毋患曰乐,乐义曰终。”

●用兵第七十五

公曰:“用兵者,其由不祥乎?”

子曰:“胡为其不祥也?圣人之用兵也,以禁残止暴於天下也;及後世贪者之用兵也,以刈百姓,危国家也。”

公曰:“古之戎兵,何世安起?”子曰:“伤害之生久矣,与民皆生。”

公曰:“蚩尤作兵与?”子曰:“否!蚩尤庶人之贪者也,及利无义,不顾厥亲,以丧厥身。蚩尤忄昏欲而无厌者也,何器之能作?蜂虿挟螫而生见害而校以卫厥身者也。人生有喜怒,故兵之作,与民皆生,圣人利用而弭之乱,人与之丧厥身。

诗云:‘鱼在在藻,厥志在饵。鲜民之生矣,不如死之久矣。校德不塞,嗣武孙子。’

圣人爱百姓而忧海内,及後世之人,思其德,必称其人,故今之道尧舜禹汤文武者犹依然,至今若存。夫民思其德,必称其人,朝夕祝之,升闻皇天,上神歆焉,故永其世而丰其年也。

夏桀商纣羸暴於天下,暴极不辜,杀戮无罪,不祥于天,粒食之民,布散厥亲,疏远国老,幼色是与,而暴慢是亲,谗贷处,法言法行处辟。夭替天道,逆乱四时,礼乐不行,而幼风是御。历失制,摄提失方,邹大无纪。不告朔於诸侯,玉瑞不行、诸侯力政,不朝於天子,六蛮四夷交伐於中国。

於是降之灾;水旱臻焉,霜雪大满,甘露不降,百草焉黄,五不升,民多夭疾,六畜饣卒,此太上之不论不议也。夭伤厥身,失坠天下,夫天下之报殃於无德者也,必与其民。”

公惧焉,曰:“在民上者,可以无惧乎哉?”

●少第七十六

公曰:“今日少,我请言情於子。”子愀焉变色,迁席而辞曰:“君不可以言情於臣,臣请言情於君,君则不可。”

公曰:“师之而不言情焉?其私不同。”子曰:“否,臣事君而不言情於君则不臣,君而不言情於臣则不君。有臣而不臣犹可,有君而不君,民无所错手足。”

公曰:“君度其上下咸通之,权其轻重居之;准民之色,目既见之;鼓民之声,耳既闻之;动民之德,心既和之;通民之欲,兼而壹之;爱民亲贤而教不能,民庶说乎?”

子曰:“说则说矣,可以为家,不可以为国。”公曰:“可以为家,胡为不可以为国?国之民、家之民也。”

子曰:“国之民诚家之民也;然其名异,不可同也。同名同食曰同等。唯不同等,民以知极。故天子昭有神於天地之间,以示威於天下也;诸侯修礼於封内,以事天子;大夫修官守职,以事其君;士修四卫,执技论力,以听乎大夫;庶人仰视天文,俯视地理,力时使,以听乎父母。此唯不同等,民以可治也。”

公曰:“善哉!上与下不同乎?”子曰:“将以时同、时不同;上谓之闲,下谓之多疾。君时同於民,布政也;民时同於君,服听也;上下相报,而终於施。大犹已成,发其小者;远犹已成,发其近者;将行重器,先其轻者。先清而後浊者,天地也。天政曰正,地政曰生,人政曰辨。苟本正则华英必得其节以秀孚矣,此官民之道也。”

公曰:“善哉!请少复进焉。”子曰:“昔尧取人以状,舜取人以色,禹取人以言,汤取人以声,文王取人以度,此四代五王之取人以治天下如此”。

公曰:“嘻!善之不同也。”子曰:“何谓其不同也?”公曰:“同乎?”子曰:“同。”公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