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何必着人去?”拜了拜,上了轿,合二相公上坟去了。大姐回来,合他娘说着欢喜。

一貌如花,一貌如花,远近何人跟上他!不但人物精,又极会说话。虽是大家,虽是大家,温柔软款不矜夸。比着小人家,着实知道嗄!徐氏说:“可说呢,算是极知道嗄。”大姐说:“你看不久要来了。”徐氏说:“咱那里盛他?”大姐说:“他虽是不说,我可看出来了。”院后宅前,院后宅前,个个屋里仔细观。问了问他那屋,嫌那屋没墁。修理要给钱,修理要给钱,不是空口说空言。他有个小乾坤,不单指娘家饭。

“我安心打下麦子来,就给他修理。”

麦子有余,麦子有余,泥墙再把上灰除,扎上个新虚棚,就教人进的去。娘道何如,娘道何如?他那两边休喂驴,盖上两间屋,给他那丫头住。

正说着,两个上了坟,把那祭馔来着人抬了来。大姐叫人端进来折了,赏了他钱,打发他去了。大姐又称奖他。

年才二八,年才二八,全不像个孩子家。两个上了坟,还要嘱咐话。谁能似他,谁能似他?行事丝毫全不差。年纪虽小小,肚里乾坤大。

却说范公子的大郎,名是范栝,十八上纳了监,还请着师傅念书。二相公回去就在书房伴读。

[耍孩儿]第二日上了学,三更回上暖云窝。早起就上书房里坐,待了回子不回宅,就在书房自揣摩,五日一次两篇课。他师傅极相敬爱,就许他定要登科。

且说范栝一字不通,见他师傅不称赞他,那范栝心里生气。他师傅不在家,就百样的方法作琐二相公,不依他念书。

那范栝全不通,听着常夸二相公,打这里就把雠来中。诸样方法来琐碎,全不依他把书攻。待要坐坐没点空,拿书本暖云窝里去,对着娘子咕哝。

二相公三五日来家看看。到了五月里,是他娘的生日,二相公去考的了”,慧娘自己来上寿。大姐已是修理了屋,看了看大喜,着实拜谢大姐。

我没来赏匠人,扎挂的一崭新,怎么就不说个信?旁里又添两口屋,丫头有处去安身,姐姐好处言难尽。我抬上两桌箱子,可给我销着房门。

“姐姐这样,还该磕头才是!”大姐说:“你只不嫌就够了。”慧娘说:“先抬上两桌箱子,占着俺的。”

仇大姐笑开言:我这心里怕你嫌,你不嫌就卸了这根担。蛴螬棚够捧呀大,你那嫁装那里安?放着那里也方便。等着盖了大屋,可从容再往家搬。

慧娘上了寿去了不题。却说那二相公考了个二等,到了初秋,师徒三今同去进了大场。范栝做不上来,不敢缠磨他师傅,光来缠磨二相公。

出下题没奈何,极的两眼清瞪着,在家原自不成货。出来进去走几趟,也学人家去吟哦,晌午何曾有字一个?二相公才待做做,跑了来只顾琐摩。

二相公说:“你怎么这样?咱求功名,中与不中,还要完场。”叫大哥把你央,这时谁不在号房,你却如何这么样?你还比我大两岁,我也不过来观场,你混的连我做不上。你等我摆画停当,我给你做篇文章。

范栝说:“你乜个给我写上罢。”二相公说:“雷同了怎么了?”范栝说:“你真果不给我?”二相公说:“你怪些也罢。”范栝就恼了说:“狗攮的!你每日吃俺的饭,这点事就求不动你?”

大舅子怒冲冲,骂一声二相公,弄像你也不能中。每日在家吃俺饭,请着师傅课学功,怎么这点央不动?你就合痴驴木马,看起来一样相同!

二相公也恼了,说:“您不止管我饭,还贴了个老婆哩,你知道么?”

二相公气咋咋,骂范栝太诈煞,不知让你是为嗄?狗攮的你可自家想,岂止吃你饭合茶,贴上个闺女把我嫁。我出上连门不上,你嗄法治您老达?

范栝大怒,就待行粗,二相公也出了号房。亏了朋友们劝开,二人才散了。

二相公低着头,寻思起着实诌,连那文章无心做,一坐坐到日头落。无奈才把心来收,不论好歹一挥就。包搭起来找他师傅,细诉那根本来由。

二相公对他师傅说了,出了场,也没上下处去,上他表兄徐博那下处睡觉。待了霎,范栝也出来了,着他师傅好骂。

骂范栝无赖徒,在家全不用功夫,场中文可央别人做。既是令尊招管他,原是你的亲妹夫,怎么脸面全不顾?这才是膏粱子弟,就一点心眼全无!

他师傅教他去请二相公。范栝说:“我去他也不来。”他师傅令着范栝到了那里,也没说嗄,就出来了。二相公往外送他。他师傅叫着来了下处,叫范栝谢了罪,才进了二场,来了家。未知后事何如,且看下回便知。

第八回 归夫家慧娘立业 中奸计仇禄充军

却说二相公进了场,来了家,也不上他丈人家去。范公子不知其故。他师傅一一的说了一遍,把公子几乎气死!

[耍孩儿]叫畜生快跪下,做的事太大差!你枉长了这么大!妹夫比你强十倍,给他提鞋卷了牙!看你说的甚么话!我把你畜生打死,这样人留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