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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他日日眠花柳,敬你从今闷气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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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上云可恨男儿游荡,只想出去胡行。自从锁门之后,将近一月,起初还听见他长吁短叹,这两日吟哦起来了。既不误了他读书,又省他出去放荡,岂不妙哉!

[耍孩儿]恨男儿大不通,时时妄想在心中,松松手就去瞎胡弄。锁在他间房一月久,没可思想才咕哝,把书本才有了清闲空。这个策公私两得,也不怕婆婆公公。下

耍猴人领老婆、老猴上实不能招轻作重,老婆孩饿断腰筋。教给那猴子学作人,耍一耍为众爷们解闷。处处鸣锣玩耍,走遍了城市乡镇。无君子不养异人,费的那钱财有尽。众人挤看介,猴人说谁与俺做个牌官?多是众爷的情,少是小人的运气。拿着钱绳团围走,江城跑上云春香背着杌子,外边锣响,咱去看看。跑出说放下杌子,待我上去。猴人说来来来,就耍来,一翻筋斗到天台。猴作筋斗介再来连十个始算乖,再来再来再来,再来把个跟头再打开。人人说你打的好,赏你一只大花鞋。猴开带鬼脸穿衣裳,装李三娘上

[皂罗袍]刘智远一生放荡,去投军撇下三娘。哥嫂叫他受苦磨房,一推一个东放亮。天色明了,奔走慌忙,担筲打水,才把磨棍放。

众人指指画画,不看猴子,都看江城,高公上,仰面见江城说呀!儿妇在此。反面疾趋下,猴装目莲母上

目莲母良心尽丧,堕下孽去见阎王。刀山剑树受灾殃,地狱才把人磨障。目莲到狱,去救亲娘,用手一指,方把门开放。

猴装昭君,众看江城,作挤眼弄鼻介

王昭君眉清目秀,模样儿异样风流。窈窕风韵百花羞,朝廷怒杀毛延寿。自背琵琶,两泪交流,独向荒庭,去把孤单受。

猴打跟头,并猴人下,众人下,江城亦下,高公、高母上云咱那儿被儿妇囚禁,虽是酷虐,也是自己作的。况且古人读书就有这等的,到还罢了。适才见他在外边看耍猴子,多少人指画,是什么道理!羞死人也!哭介

[还乡韵]想一想通身汗,年小小媳妇竖立上人前,不知勾多少眼睛把他看!指指画画都是些少年,嘁嘁嚓嚓又带些闲言。俺如今愁有千般。也是前世里不好,留下的孽冤孽冤,羞杀人嗄还把亲朋见。

夫人也哭了说若有了主儿,还可以休给他;他老子知道他劝不过来,不知藏在那里去了,撇下这大害给咱。

孽障也是天生就,前世的冤家才来报仇。可不知何年何月填还够!好眉好眼全不知羞,他漫不觉可叫人怎么抬头!骂一声樊子正那贼囚,偷着躲了,一点信儿不留不留。可怎么撇下这祸害着别人受!

老两口抱头大哭说哎!苦哉!苦哉!

诗:高公丑事赃名日日多,夫人不知究竟更如何?

高公但求速死黄泉下,夫人永闭双睛不见他!哭下

夺门

高公、高母上云昨日三弟来说,学道里调牌已到,该放出高蕃来去赶考。那儿媳子不依他早去。今早晨甚燥,老孙婆子可再去对您大嫂说,宗师下了道了,着他出来罢。

[耍孩儿]销了门没处逃,听的书声日日高,我也不怨媳妇虐。隔着府远无真信,久久迟延怕误了,有人说宗师下了道。早放他安排行李,也走的自在逍遥。

老孙来了,怎么着来?老孙说大嫂说他早上府里,就在那里游荡,待三日方才开锁。高公说或者待三日也还不妨。高季奔上,高公说三弟怎么这样慌张?高季说事急矣!怎么样?这不是王子雅的字。高公看字介

学师来已三朝,学中朋友尽开交,宗师初二下了道。遣了个人去说信,不敢托别人把信捎,教星夜忙投到。贵叔侄忙忙奔走,休误了初四下学。

这学道着实贪,打捞生童托学官,高低讲价惟书办。讲书定要人人到,一处抽到几支签,误了讲定价三十串。万一的运气不好,抽着了后签后悔难堪。

高公说怎么了?夫人说你自家去说说。夫人下,江城上云这二日,只是教我放出他来,惯着他悠游放荡,不成个人晶。我定然不放他,把角门关了,免的胡缠。夫人上,叩门介春香,春香!……不答应,又叫江城,江城!……我自己来了。全没人答应,夫人回来了到那里叫了百声,叫春香又叫江城,站多时并没个人答应。叫着他全不入耳,说着他好里还听。他从几时通人性?细踌躇无法可治,定叫人闷愁转增。

高季说天已日西了,几时到府?着人快去备马,着人快去备马,待我龇着梯子爬过墙去,把门开了。嫂嫂领着几个健壮妇人,堵住江城;我合哥哥扭了锁,夺他出来便了。速行不必再思。果然招着梯子去台上,高季爬过墙,放开门,一群人拥入,江城从屋里见了高季说三叔不必管俺家闲账。高季合高公去扭了锁,江城背云来的这样凶恶,我若挡他,必定不妙,不如做个人情罢。便问这是怎么?夫人说你主意竟要着他抹了秀才么?江城笑说怎么就抹了?两个说着,高季领丁公子跑出来,已开了门走了,夫人也去,江城说看着到那里,定然考个四等!下,高季说快牵马来!二人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