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春香,你合老王您两就跟去伏侍。答应是。又叫长命,你听着。

从今后不怕你不通人性,别开门另支锅各度日生,或是好或是歹你听天由命。若是相好我欢喜,若有差池我并不听。你那里就死在眼前,却也是自作自受休怨命。

你去罢。叫家人烫酒来,我与亲家痛饮三杯。子正说小弟穷忙,就此告辞。高公说亲家上门来怪了!子正说实不能留,明日定来取扰。高公说休要失信。子正说岂敢岂敢!请了。

诗:花谢重开月再圆,但求儿女各相安;

闺房再有参差处,他日相逢见面难。下

挝公

高公、高母上云自己生儿女,方识父母恩;但有一口气,无日不忧心!

自从媳妇重来,三月有余,并不见旧病发作,夫妇和睦,可喜可喜!

[耍孩儿]媳妇来三月有零,夫妇合睦不相争,这番真成家门幸。庆儿郎聪明,媳妇美和顺,不闻吵骂声,还有什么忧心病?多亏了祖宗积善,临老来闲气不生。

夫人说这也还未如何。向来孩儿甚是欢喜,这两日看着他有个愁容;从夜来见他袄领解开,那脖子上有两道缕楚,我也没敢问他。想是不大好了!作哭介

[银纽丝]愁咱那孩儿泪汪也么汪。向来欢喜不寻常;细端相,今日这容颜改了腔,饭也不多吃,行动闷怏怏,看他像有个愁模样。你我只有这儿郎,软弱禁不的怎么降!我的天,惘帐人,真叫人惘帐!

丑扮王婆上,笑云可笑可笑真可笑,买了个草驴不识道;一朝骑着看闺女,朴搭跌的这腰儿吊。早知这样不成才,怎么肯使钱合钞?休说使了二百钱,就是干给也不要!哈哈!俺家小哥哥,,真正是近视老婆拾蒜瓣,自家捣了眼了。其初在巷里撞见江城,十月里柿子不漤,就烘上来了。那江城又会扭作了两眼儿,渔妈妈的皮狐子,变了个江米人,就是个引汉子的老妖精,弄的俺小哥哥一相思几乎害杀!后及至娶了那江城来,倒成了祸根,为不着个破烘笼。哎呀!扎着长声又是长,又是短,想是娇嫩嫩的那手,打着脸上也不大疼么?我只听的瓜的一声,可也者大响哩!俺家小哥哥可是那卖馓子的折了本,也就扎挣不的了。老头子才替他一刀两断,割了那块大痞,待了一年多,好不清静静的。谁想小哥哥自在不惯,替板的长了一腚疮,没人打就痒痒,好没声的溜到他丈人家里;着那樊老儿定了个美人计,着那江城扎挂的合那妖精一般出来见他,那有不动心的?又搭上江城眼里又吊下瓜子来,娇滴滴的声儿问官人好么,只这一声儿,小哥哥那魂灵儿就像腌坏了的那螃蟹,久不吃了,脐子都沙了。着俺爷爷知道了,就气了个饱,赌气把江城收回。待了两个月,两个说说笑笑,好不欢喜!谁想渐渐的旧病发了,这两日萝卜窖子被了盗,掘开了。昨日又攫了一顿把,亏了还抓在那背脚处;若是差一点儿,胡桃栗子摆在鼻窝里,可不就脸上开起山果铺子来了么?小哥哥还嘱咐说,王妈妈你休合人说。作笑介嗤!我没人处不说。线匠不见了线包子,我看着也背不的。不要慌,耍把戏的开了箱,只怕还弄出故事来哩。我正愁着老头子问我,我没嗄答应哩。连日不曾问安,趁闲去那边蹭蹭。

[呀呀油]小哥哥,小哥哥,根根毛儿都竖着。只当是美人图,原来是夜叉坐!小哥哥,小哥哥,自寻蚰蜒钻耳朵。既不听老人言,还怨的那一个?

小哥哥,小哥哥,进的门来战移梭。分明是追魂台,怎么是夫妻乐?

小哥哥,小哥哥,自家找的不快活。因是他命理该,也是他当初错。

作进介,夫人说老王,你这二日不曾过来。老王说终日做饭,总不得个空儿。这两日不见爷爷合奶奶,着春香烧着火,我才来了。夫人说您哥哥和嫂嫂和睦么?者王低头说和……和睦呀。夫人说和睦就是和睦,怎么结结不成溜了?想是不好么?

在上听,在上听,起初说笑甚有情。这两日不大好,像犯了从前的病。咯气撩生,咯气撩生,俺家终日闹烘烘。或者是偶然间,将来好未可定。

现如今家里正骂哩。谁家盆碗不相敲,或者将来或好。夫人听说哭了

[银纽丝]死活娶了个泼奴也么才,闺房终日闹该该,我方才冤仇割断两分开。人给你推出去,你自家拉进来,到如今待将何人怪?我儿瘦的似麻秸,千般的折掇日日也么捱。我的天,无奈人,真着人无奈!

老王说奶奶也不要哀伤,往后也未必常常如此,待二日再看。正说着,只见公子歪待着方巾,喘吁吁的跑来,藏着在仲鸿身后,高公忙问怎么来?怎么来?但见江城随后怒冲冲的,拿著一根棍子,赶进房中,夫人忙问怎么说?怎么说?江城并不答言,便来仲鸿身后抓着公子痛打一顿,把公公错打了一下,仲鸿说打死我也!叫唤起来,江城才去了,公子搽眼,高公、夫人都哭着说苍天苍天!

叫一声苍天好伤也么悲,夫妻相对泪双垂。把心捶,我生作了什么非?不曾杀了人,不曾害了谁,怎教老来苦受罪?向来不听的闹成堆,我儿都吃了昧心亏。我的天,碎人心,倒把人心碎!高公说我没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