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只得是存”心忍耐,低着头上了书房。

诗:生来不幸遭狮吼,不免身为陈季常。下江城说贼强人躲了去了,你就再休上门了!

骂了声小囚根,说出话来气杀人,骂了几句还不忿。以后惹恼了我这性,我只是狠掘他那亲,着他睁眼把我认。到晚上把门关了,我看他那里安身!

爷的牒文,摆下了穷神阵把我困?若不然,那膏粱子弟,富贵儿孙,你怎么不敢去近?财神与我有何仇?我与足下有何亲?您二位易地皆然,我全不信。今日一年尽,明朝是新春,化纸钱,烧金银,奠酒浆,把香焚。我央你离了我的门,不怪你弃旧迎新。

枉惹奴家气满怀,强人休进绣房来,晚间早把门关上,不叫亲娘门不开。重二句作发恨下介,长命上

[叠断桥]美如仙,美如仙,忽然就把脸皮翻。听着他俏莺声,只像是霹劣电。好不难堪,好不难堪,叫人胆战又心寒。夜里是城垣,白日里是森罗殿。

天色已晚,只得行去,听他处分。行介呀!怎么角门关着?敲门叫介春香!……怎么没人答?

把门敲,把门敲,欠身就把吊儿摇。不见有人来,忙把春香叫。好蹊跷,好蹊跷,新月刚刚上树梢,方才掌上灯,难说就睡了觉?呀呀呀,并没答应。哦!是了,这意思是不准小生进门了。这便怎处?书房里并没烟火,又不曾伺候铺盖,这冬天岂不冻死人也!

无处投奔,无处投奔,骂声江城狠心人,怎么全没有半点夫妇分?不好叫娘亲,不好叫娘亲,或者一宿死不了人。只得去盖毡条,骨碌到五更尽。

哎!江城江城,你好狠心!只得回上书房,受罪一宿,明日再讨分晓。

诗:夜夜床头锦被开,爷娘还恐冷难捱;

今宵若是娘知道,只恐双双泪下来。下

退婚

公子上,长叹介咳!我好苦也!只爱他模样俊俏,谁知人面兽心。昨夜晚闭了房门,着我在书房中,合衣冷睡一夜,不曾合眼,这两日才哄发的略好了,今清晨又受了一场好气。骂别的也还好受,这爷娘岂是可以常骂的呢?他已不是人了,我岂是个人手![银纽丝]可怜天生命苦也么哥,娶了个夜叉做老婆,没奈何终朝每日吵呵呵。提心又吊胆,还要得罪着,那里还有那夫妇乐。一句话儿不敢多,恼了还给个大揭锅。我的天,难过人,他叫人难过!咳!天给他这么一个模样,怎么就给他这么一个性情?天给我这么一个人物,怎么就给我这么一个老婆?跺脚介真好恨人也!跺跺脚说小于生来命运也么乖,怎么娶了个祸根来?女裙钗走来好似画图开,模样既然好,性儿再不歪,岂不越发着人爱?谁知禽兽是心怀,受罪也是俺自家该!我的天,没奈人,真正人没奈!

受了无穷苦楚,还亏了爷娘不知,可怜哪可怜!



诗:一腔酸水实难受,还恐爷娘入耳闻。

高公、高母上云娶了这个媳妇,全不孝顺;但得他夫妇合好,也还罢了,又听的他每日吵闹。做公婆的也只得推聋装哑。如今越发毁骂祖宗,咱那儿也不是条汉子了!

老头终日闷央也么央,娶了个媳妇甚不良。日子长,合他只隔着一堵墙,终日掘坟顶,一场又一场,隔壁儿教人听不上。他自作自受还应当,怎么为苦到爷娘?我的天,忍让难,叫人难忍让!夫人作哭介云你止听的他骂,你还不知他那做事哩。终日谁敢把气也么抽,瞧着没人暗泪流。忒也诌,见了丈夫似有仇。今日你合我都已白了头,六个多只生这一块肉,钻在冰房没处投,只剩丝丝游气留。我的天,后绝了,几乎绝了后!高公也哭了,跺脚说这怎么了!春香,你书房里请您哥哥来的。公子上云爹娘有何吩咐?太公说您媳妇合你好么?公子说也好也好呢。太公冷笑了声说好么?就是这口气还喘哩!看了看我儿泪恓也么恓,你苦在心里更不提。你受的冤情我尽知。书房终日冷,睡也是连衣,只吊了游游一口气。你自作自受不为奇,从来没见这泼东西!我的天,处治难,叫人难处治!夫人说你没见咱这儿,忒也不成汉子了!为个人谁没有夫也么妻,把爷娘骂破嘴唇皮。把头低,苦在心里只自知。年纪也不小,身量一样齐,怎么全没点汉子气?你就辨辨是合非,他也没拿着打牙槌。我的天,受罪真,真是活受罪!江城上,背后听介

终日起来吵呵也么呵,骂的话儿口难学。十样多,叫人愁死不望活。他若再掘你,一样就照着,他有什么降人药?你就是个脓包哥,尽他怎么去揉搓。我的天,货不成,原来不成货!

江城闯进来,怒冲冲的说我听的了,教您儿处治我!待怎么处治哩?处治了罢!割了头,碗那大小一个疤啦!投信我掘他妈的!要死就死,要活就活!

[闹五更]我说你满家心儿就不平,挑唆儿家夫妇去相争。老头儿在这里说,俺在那听,又待将奴宰烹,又待将奴怎生,揭开眼罩咱就踢蹬。老头子你在房里咕咕哝哝,怎么着江城?

一家大小拧成绳,惟独这外户子没人疼。老婆儿你在这里骂,俺在这听。奴家就敢应承,奴家就敢招承,把头揪吊,赶去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