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老连说气杀我,两眼直瞪把手搓。不言秀才外边闹,再说撒谎高媒婆。】
  高老鸹看见作活的跑进来说是:“奶奶,咱门外是秀才老水前来嚷闹,将门乱打,不知为什么,我也不敢开门去问。”高老鸹就知是。这一葫芦子药,走百家门的人专能随机应便,他就亲自出来,将门开放,果是秀才水如镜。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十三
  话说高媒婆满面赔笑,叫声:“水太爷因何生气,请到里边去坐。”
  【高媒赔笑往里让,口中连把太爷称。婆子有何得罪处,你老前来把气生。且请到家把茶献,不周之处望说明。定然磕头要赔罪,水太爷,贵手高抬容一容。好一个,通达时路媒婆嘴,说的清心不作声。】
  水秀才虽然性暴,到底是个读书人,见媒婆赔笑往里让,气也消了,连那吵喊的闲话也都没有了。停了一会,才开言说:“我也不到你家吃茶。”就当着众乡亲,把高媒求亲,打听蔡护是个匪类,故此生气前来吵闹的话说了一遍。高媒自知理亏,一声不吭。众人再三劝解。水老用手指着说道:“便宜这个老东西,从今不许上我的门。”众乡人都说:“高老鸹惹祸遭灾。”也就散了。高老鸹心中不忿,叹气说:“这老水叫人可恼,常言说一家有女百家百家求,你不应许也罢了,为何闹上我的门来。”
  【高老鸹,气难消,说是秀才太放刁。不应亲事还可恕,为什么,找上门来骂老高。仗着身上有顶带,乡亲不让半分毫。自尊自大谁怕你,老穷酸,敢拔老娘半根毛。媒婆忿怒好气恼,忽听有人把门敲。】
  老婆子出来把门开放,见是赛牛头蔡护,让进房中。蔡护说:“高大嫂,所托之事有成无成?因何脸上带着气恼。”高媒说:“蔡大爷再别提,我给尊驾求亲,无故的受了一场恶气,听我说来。”
  【媒婆就把大爷叫,听我告诉就里情。那日登门把亲提,好言美语不动容。他说还要差人访,慢慢商量把事行。再往下讲他不理,我就进他女儿房中。果然女子十分美,比那幼小大不同。我只得,搭讪辞别回家转,不曾望,惹下饥慌事一宗。】
  高老鸹故意唉了两声,说:“蔡大爷,这个饥荒还是因你而起。罢,罢!以后你老另叫人到水家说媒,我再也不敢惹他了。”蔡护听说,不由的着急,叫声:“高大嫂,别糊里糊涂的讲话,快些说个明白。”列公常言说:媒婆口,无量斗。他见蔡护着急,又是个恶人,暗想:“何不加上些言语,叫老蔡和老水结冤斗气,我袖手旁观,看个热闹,岂不快乐!”
  蔡护着急开言问,媒婆随机就加言。
  【说道是,老水不肯应亲事,慢慢商量把信传。打发我,回家等候过几天。那一日,到我门前喊连天,高媒长来寡妇短,欺心胆大诓姻缘。不看你的年纪老,定然写帖送当官。还有那,许多言语真厉害,难以对着大爷言。】
  高媒说着,他又故意不说了,蔡护心头冒火,叫声:“高大嫂,老水言语厉害,想是说我什么,快些告诉与我。”
  【老高见问又答话,叫一声,大爷你且听分明。若提老水他的话,他说你,小人妄想结姻缘。那蔡护,本是无头一狂鬼,平素作恶惯行凶。他又说,我本官宦书香后,怎把爱女嫁畜生。蔡姓虽然家豪富,损人利己不正经。一遍言语还未了,只听得,恶贼喊叫不住声。】

  蔡护一声喊叫:“好一个不识抬举的老穷酸,不应亲事倒也罢了,最不该当着媒人,毁骂于我。”
  【蔡护恼,气不休,大骂穷酸秀士流。不应婚姻还有可,你为何,信口伤人没来由。依仗你是黉门客,乡里乡亲都不留。老贼既然毁骂我,无非和我要结仇。略使小计显手段,这杂种,叫你试试赛牛头。】
  蔡护骂够多时,叫声:“高大嫂不必生气,有我和他作对,与你无干。”说罢,从腰内摸出一块银子,足有一两,说是些许薄意,送你买杯酒吃吧。高媒一见,满心欢喜说:“事情没成,怎好受大爷的东西。”口里说着,早已伸手接过,收到贼口袋里边去了。蔡护起身作别出门,一腔恼怒。走了二三里路,就遇见了断路鬼段三。叫声:“大哥从那里来,脸色这般不好。”蔡护闻听,就和段三坐在一家石阶上。刚要谈起,可巧高二也来到了。蔡护就把水家不应亲事,辱骂生气的话对二人说了一遍。接着说道:“二位贤弟,咱三人十分相好,愚兄这口恶气不能得出,须要替我报此仇恨,才显兄弟们的义气。”
  【蔡护说着气难诉,坐在尘埃嘴咕嘟。不住呼唤两贤弟,须替我,想法雪恨把气出。须得要,杀了老水心才乐,再把亲生爱女图。常言量小非君子,若是无毒不丈夫。花银花钱交给我,你二人,善谋定计把哥扶。断路鬼低头心暗想,时间闷坏铁皮鼓。三人商议时多会,断路鬼一计上心头。开言就把大哥叫,有一条,妙计不知意如何。】
  蔡护就问:“什么计策?”段三向二人耳边说了一遍。二人一齐点头,说此计甚妙,须要快快办理。三人连忙起身回到本村,一齐到家吃了酒饭。蔡护取出白银三十两,递给高二。高二接过揣起说道:“你二人在家等候,将事办妥回来给信。”说罢,出门迈步进城来找朋友。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