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的你。〔夫人云〕不中。俺索回避者。〔屠世雄拦科云〕你那里去。众军校。与我围住这船者。〔正旦唱〕一个个挺霜锋相拦截。〔带云〕母亲。怎不回避咱。〔众喝科云〕那里去。〔正旦唱〕好着我无处个寻门路。〔屠世雄云〕你趁早儿随顺了我者。〔冯太守云〕你要老夫随顺什么来。〔正旦云〕父亲。原是你差了也。〔唱〕都是你没来由揽祸灾。〔屠世雄云〕休教走了一个。〔正旦云〕哎。父亲也。〔唱〕到如今急煎煎怎当堵。
〔冯太守云〕老夫不知。大人主何缘故。你可明对老夫说者。〔屠世雄云〕冯太守。我因见你夫人有颜色。我如今要你把那夫人与我为妻。你若不肯呵。我便认的你。这刀须认不的你。〔冯太守云〕这怎么使得。〔屠世雄云〕你既然不肯呵。先杀了这老匹夫。〔冯太守叹云〕嗨。正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夫人。我也只保得自己性命。保不得你了。〔回云〕罢罢罢。我老夫愿将夫人献与你。饶了我罢。〔屠世雄云〕恁的呵。将夫人请过船去。〔夫人哭科云〕兀的不痛杀我也。〔做跳江科〕〔众做拦科〕〔屠世雄云〕左右。扶入俺船舱里去。〔众扶住夫人科〕〔夫人做回顾科云〕哎哟儿也。谁想有这场横祸也。〔正旦同倈儿哭科云〕母亲。你怎生撇下的我们去也。〔冯太守哭云〕夫人也。痛杀我也。〔正旦做拽住夫人科〕〔唱〕
【伴读书】今日个子共母应难顾。夫共妇生离去。好教我负屈衔冤无申诉。只有个椎天抢地号咷哭。〔屠世雄喝科云〕退。兀那女孩儿。哭甚的来。你看我这刀么。〔正旦唱〕倒惹他努睛突眼生嗔怒。一谜的将俺犇呼。
〔冯太守云〕孩儿休嚷。看他这等利害。不如顺他将的去罢。〔正旦哭科〕〔唱〕
【笑歌赏】眼睁睁难做主。〔冯太守云〕孩儿。你便教我怎生做主那。〔正旦唱〕埋怨你个生身父。何日得重完聚。〔屠世雄云〕小校。休管他。咱自到船上去来。〔做扯夫人上船科〕〔冯太守倈儿正旦做扯哭科〕〔正旦唱〕想当初梦不虚。到今朝遇贼徒。天天天只愿的神明护。
〔屠世雄举刀夺夫人下〕〔重上云〕紧守着夫人。待我往他那船上去。试听他说甚么言语者。〔做上船听科〕〔冯太守云〕孩儿。这是我的不是了也。他现领着一班刀斧手。动不动要杀人。教我怎生救济你那母亲来。孩儿。你且放心者。我如今不上泉州到任。径回京师。只拣大大的衙门里。告下这厮来。那厮是个有职官员。躲的到那里去。莫说送还你母亲。那厮还要问个强夺人妻的罪名哩。〔正旦云〕父亲。须索速报此雠恨也。〔屠世雄云〕嗨。早是好也。你听那厮说的话。必然做出来。罢罢罢。凡事先下手者为强。我既然抢了他夫人去。他又是个现任太守。我可不反落其手。则不如就今夜走过他船上。先将那老匹夫杀坏了。以免后患。左右。都跟我来。〔众做上船科〕〔屠世雄云〕左右。与我围住着。休教走了那老匹夫。〔做见科〕〔冯太守跪科云〕大人可怜见。只留我一个老命罢。〔屠世雄云〕这老匹夫。你恰纔道甚么来。我听得多时了也。比及你明日告我时。不如今日我先杀了你。可不好那。〔做杀太守下科〕〔屠世雄云〕一不做。二不休。落的见一个。杀一个。都与我杀坏了者。〔众做杀家童梢公梅香倈儿科〕〔正旦做慌躲将砌末抛入水科云〕我将这书匣。先抛入水去。然后好逃命也。〔屠世雄云〕左右。你看是什么人跳在水中。〔众做看科云〕不知是那一个跳在水里去了。〔众做寻科〕〔正旦做躲在船舵上科云〕妾身得脱身。且躲在这船梢舵上。只愿救苦难观世音保护。救我这一命咱。〔屠世雄云〕左右。看那杀死的尸首内。少了那一个。〔众点科云〕老爷。止少了一个小姐。〔屠世雄云〕恰纔跳江的那个。必然是小姐。莫说是十多岁的女儿。量这条大江。跳下去也没活的了。左右。便收拾开船。载着咱夫人行者。只我一片好心。天也与我这条儿糖吃。〔诗云〕要夺夫人做我妻。一家杀的血淋漓。从今翦草除根后。不怕傍人说是非。〔同下〕〔正旦云〕我在这船舵上。坐好久了。这会儿不听见了说话。这贼汉敢去了也。我扳着这舵梗。跳上船梢。悄地看一看咱。这是船舱里。〔做见死尸哭科云〕你看我那父亲和兄弟梅香家童。连着船上两个梢公。尽被他杀死。我是个女孩儿家。守着这一船死尸。好是怕人也。哎哟。百忙里又被大风刮断了缆。将这船直飘在江心里去了。〔唱〕
【煞尾】怎又刮起这大风。把俺船吹去。又不知吹去何方可着的个边际无。眼睁睁放着娘亲被他掳。痛煞煞把俺兄弟爹爹都杀取。刚只一个家僮不留与。兀那驾船的梢公和你有甚毒。也着他跟了俺一家儿入地府。待叫来又被气堵住咽喉叫不出苦。待走来又被船打在江心走不上路。却教俺守着这血泊里尸骸怎发付。哎哟天那你也可怜见俺个没倚靠的青春少年女。〔下〕
〔音释〕
篦音避 浮音符 搯音恰 物音务 鹧音蔗 鸪音姑 续词疽切 俗词疽切 倜音剔 傥汤上声 傻商鲊切 熟绳朱切 醁音鹿 醑音胥 踌音紬 躇音除 觑音趣 咷音逃 哭音苦 谜迷去声 犇音奔 毒东卢切
第三折
〔外扮金御史引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