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解兵而归矣。〔正末云〕只要借得秦兵呵。〔唱〕恁时节吴兵自还。楚城无患。生则怕你别时容易见时难。〔下〕
〔申包胥云〕二公子。您紧记者。若伍子胥领兵来时。休听费无忌那短见。就要与他家厮杀。有误大事。我即日往秦邦借兵去也。〔诗云〕千里暗征尘。之秦借救军。〔芊旋诗云〕家贫显孝子。国难识忠臣。〔同下〕
〔音释〕
员音云 嚭音丕 怙音户 芊音米 斡乌括切 堑佥去声 缄鉴平声 讯音信 衅欣去声 辇连上声 瞪音澄 攧音跌 差音叉 邛音穷 郲音来 栈士谏切
第二折
〔净扮费无忌上诗云〕人有好的我偏害。人有歹的我倒爱。我的分毫不与人。人的我会白厮赖。小官费无忌是也。现为楚国上大夫之职。奉主公的将令。着老夫为帅。与吴国伍子胥拒敌。我想来。他的父兄尚然被我杀了。这一个逃走短命的弟子孩儿。有甚本事。我正要与他耍一耍。怕他怎么。〔诗云〕老夫本领甚可夸。子胥本是我雠家。不愁巨斧当头劈。也只结的碗口一个大疮疤。〔下〕〔伍子胥孙武伯嚭领卒子上〕〔伍子胥云〕某伍子胥领兵伐楚。如今已到郢城。大小三军。摆开阵势。远远的尘土起处。楚家军马敢待来也。〔正末同芊旋费无忌领卒子上〕〔正末云〕某乃楚昭公是也。大小三军将阵脚射住。我与二公子在将台之上。看费无忌与伍子胥决战去来。〔唱〕
【越调斗鹌鹑】他走樊城兀自红颜。过昭关早成皓首。只道他暮景萧萧。依还的雄威赳赳。他本为楚国萦心。权借这吴兵应手。现如今太宰嚭敢突前。孙武子为合后。只待要投鞭儿截断长江。探囊儿平吞了俺这夏口。
【紫花儿序】他他他怀着那几年的怨恨。倚着这盖世的才名。来寻问俺往日的根由。我只见征尘不散。杀气如浮。飕飕。四下里寒风不住的吼。大刚来也则是冤雠深厚。落得这扑腾腾鼙鼓惊魂。明晃晃剑戟侵眸。
〔伍子胥云〕兀那来将。莫非是费无忌么。〔费无忌云〕然也。来将何人。〔伍子胥云〕某乃伍子胥是也。父兄之雠。今日须报。你可早早下马来请死者。〔费无忌云〕唗。量你到的那里。且与你斗三百合耍子。〔做调阵子科〕〔正末唱〕
【调笑令】你每做的来不周。结下了父兄雠。抵多少不是冤家不聚头。今日在杀场上面争驰骤。费无忌你索担忧。他只待摘了你心肝标了你首。可兀的便肯干休。
〔伍子胥云〕出马来出马来。〔战科〕〔正末唱〕
【小桃红】只见他旗门开处跃骅骝。高叫道谁敢来和咱斗。早着俺千军万马都惊走。急难收。兀的般威风不信人间有。淹的呵抛下了戈矛。氲的呵遮漫了宇宙。莫不是剑气上连牛。
〔费无忌云〕你看这小畜生。好无礼也。全然不省的有个前辈后辈。则你那伍奢老头儿。也还让着我哩。〔伍子胥云〕我今日不拏你这老匹夫剉尸万段。誓不收军。〔战科〕〔正末唱〕
【金焦叶】那一个锦征袍窄窄的把狮蛮款兜。这一个凤翅盔律律的把红缨乱丢。那一个点钢鎗支支的把黄幡狠揪。这一个铁胎弓率率的把雕翎稳扣。
【天净纱】俺只道他两个都一般状貌搊搜。都一般武艺滑熟。管杀的惨迷离神嚎鬼愁。可元来半合儿不彀。早一个先纳了输筹。
〔云〕呀。费无忌却输了也。〔唱〕
【秃厮儿】俺只见马吼处和人倒缩。鎗着处鲜血漂流。可不是空戴南冠你个活楚囚。两下里不相投。休休。
〔费无忌云〕我敌不过他。只是逃命的好。走走走。〔伍子胥云〕你这老匹夫。走那里去。〔追科〕〔正末唱〕
【圣药王】你你你非敌手。强卖口。只待要战争酣处讨回头。他他他怎放走紧逼逐。早杀的俺人亡马倒积成丘。恰便似落叶尽归秋。
〔伍子胥云〕早将那老匹夫拏倒了也。大小三军。就此杀向前去。休教走了楚王者。〔下〕〔芊旋云〕哥哥。俺家兵大败了。我保着你走了罢。〔正末唱〕
【收尾】眼睁睁见死可也无人救。索把这泼残生告天保佑。则被那借吴兵的伍相逞尽十分强。〔芊旋云〕怎得这申包胥救兵到来。可也好也。〔正末唱〕遥望俺复楚国的包胥且耐着一时守。〔同下〕
〔音释〕
赳音九 氲藴平声 熟商由切 缩收上声 逐音紬
第三折
〔龙神领鬼力上诗云〕长江浩浩显威灵。风浪孤舟谁敢行。直待险时纔救护。方知暗里有神明。吾乃汉江龙神是也。掌管着万里长江。有楚昭公弟兄妻子四口儿。明日到此。驾着渔船一只。过江逃难。明日正是四耗九丑之日。合起大风。眼见得都该渰死了的。吾神奉上帝勅令。但有下水者。救护至岸。如今在此等候。这早晚他敢待来也。〔丑扮梢公上嘲歌云〕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也弗只是我里梢公梢婆两个。倒有五男二女。团圆。一个尿出子。六个弗得眠。七个一齐尿出子。艎板底下好撑船。一撑撑到姑苏城下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自家是个梢公。每日在这江边捕鱼为生。今日风平浪静。撑着这船。慢慢的打鱼去来。〔正末同芊旋旦儿倈儿慌上〕〔正末云〕兄弟也。走走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