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之。暖风抽宿麦。清风卷归旗。子厚。壁空残月曙。门掩候虫秋。皆为集中第一。
奉酬天平马十二仆射暇日言怀见寄之作
天平篇什外。政事亦无双。威令加徐土。儒风被鲁邦。清为公论重。宽得士心降。
岁晏偏相忆。长谣坐北窗。奉使镇州行次承天行营奉酬裴司空
窜逐三年海上归。逢公复此著征衣。旋吟佳句还鞭马。恨不身先去鸟飞。
原选者评。诏许迟留。而奋迅如此。仁者之勇。庶无愧焉。
。新书。诏愈宣抚。既行。众皆危之。元稹言韩愈可惜。穆宗亦悔。诏愈度事从宜。无必入。愈曰。安有受君命而滞留自顾。遂疾驱入。
奉和仆射裴相公感恩言志
文武成功后。居为百辟师。林园穷胜事。钟鼓乐清时。摆落遗高论。雕镌出小诗。
自然无不可。范蠡尔其谁。
原选者评。按。诗话云。庆历中。西师未解。晏元献为枢密使。会大雪。置酒西园。欧阳永叔赋诗云。须怜铁甲冷彻骨。四十余万屯边兵。晏曰。昔韩愈亦能作言语。赴裴度会。但云。林园穷胜事。钟鼓乐清时。不曾如此作闹。夫裴度之优游绿野。乃不得已而与世浮沉。故愈诗云云。晏殊所处不同。闻永叔讽厉。正应改容谢之。顾犹怫然於中耶。
和仆射相公朝回见寄
尽瘁年将久。公今始暂闲。事随忧共减。诗与酒俱还。放意机衡外。收身矢石间。
秋台风日迥。正好看前山。
原选者评。退之与中立雅契。同涉艰危。树功业。其於当时朝局。元老苦心。有知之最深者。二诗能曲传之。讽咏殊有余味。
卷三十二
眉山苏轼诗一四十一首
诗曰杜牧以后。唐季五代纤佻薄弱。日即沦胥。宋初。杨亿。刘筠。钱惟演之徒。崇尚昆体。只是温李后尘。嗣是苏舜卿。以豪放自异。梅尧臣以高淡为宗。虽志於古矣。而神明变化之功少。未有能骖驾杜韩。卓然自成一家。而雄视百代者。必也其苏轼乎。轼之器识学问。见於政事。发於文章。史称。言足以达其有猷。行足以遂其有为。节义足以固其有守。皆志与气为之也。惟诗亦然。地负海涵。不名一体。而核其旨要之所在。如云。我诗虽云拙。心平声韵和。此轼自评其诗者也。作诗熟读毛诗。国风。离骚。曲折尽在是。此轼自以其所得教人者也。且夫。精深华妙。则苏辙称之矣。公如大国楚。吞五湖三江。则黄庭坚称之矣。天才宏放。宜与日月争光。则蔡绦称之矣。屈注天潢。倒连沧海。变眩百怪。终归浑雅。则敖陶孙称之矣。前之曹刘陶谢。后之李杜韩白。无所不学。亦无所不工。同时欧阳王黄。犹俱逊谢焉。洵乎独立千古。非一代一人之诗也。而陈师道顾谓其初学刘禹锡。晚学李太白。毋乃一知半解欤。但其诗气豪体大。有非后哲所易学步者。是以元好问论诗有云。只知诗到苏黄尽。沧海横流却是谁。又云。苏门果有忠臣在。肯放坡诗百态新。盖非用此为讥议。乃正以见其不可模拟耳。其与轼并世之人。漫为评论者如张舜民。有。仔细检点。不无利钝。之言。而杨时至谓其不知风雅之意。后来严羽更以其自出己意。为诗之大厄。创大言以欺世。夫岂可为笃论哉。是编所录。挹菁拔萃。审择再三。殆无遗憾。其生平丰功亮节。与夫兄弟朋友过从离合之迹。及一时新法之废兴。时事之迁变。靡不因之以见。诗凡五百余首。古体则五言稍多於七言。近体则七言数倍於五言。要归本於六义之旨。亦非有成见也。
辛丑十一月十九日。既与子由别於
郑州西门之外。马上赋诗一篇寄之
不饮胡为醉兀兀。此心已逐归鞍发。归人犹自念庭闱。今我何以慰寂寞。
登高回首坡垅隔。惟见乌帽出复没。苦寒念尔衣裘薄。独骑瘦马踏残月。
路人行歌居人乐。僮仆怪我苦凄恻。亦知人生要有别。但恐岁月去飘忽。
寒灯相对记畴昔。夜雨何时听萧瑟。君知此意不可忘。慎勿苦爱高官职。
原选者评。轼与其弟辙友爱特至。时轼赴凤翔签判之任。既别而作此诗。起句突兀有意味。前叙既别之深情。后忆昔年之旧约。亦知人生要有别。转进一层。曲折遒宕。轼是时年甫二十六。而诗格老成如是。
。许诗话。曰。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於野。瞻望不及。泣涕如雨。此。真可泣鬼神矣。东坡诗云。登高回首坡垅隔。惟见乌帽出复没。远绍其意。王方直诗话。曰。东坡喜韦苏州诗。宁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之句。故在郑别子由云。寒灯相对记畴昔。夜雨何时听萧瑟。又。初秋。子由与坡相从彭城。赋诗云。误喜对床寻旧约。不知飘泊在彭城。子由使辽。在神水馆赋诗云。夜雨从来对榻眠。兹行万里隔湖天。坡在御史狱有云。他年夜雨独伤神。在东府有云。对床定悠悠。夜雨今萧瑟。其同转对有云。对床贪听连宵雨。又曰。对床欲作连夜雨。又曰。对床老兄弟。夜雨鸣竹屋。此其兄弟所赋也。相约退休。可谓无日忘之。然竟不能成其约。其意见於。逍遥堂。诗叙云。
过宜宾见夷中乱山
江寒晴不知。远见山上日。朦胧含高峰。晃荡射峭壁。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