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直遂。促促刺刺。如闻其声。而穷兵黩武之祸。不待言矣。末又以宋王景。杨国忠比勘。开元天宝治乱之机。具分于此。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也。可谓诗史。
司天台引古以儆今也
司天台。仰观俯察天人际。羲和死来职事废。官不求贤空取艺。昔闻西汉元成间。下陵上替谪见天。北辰微暗少光色。四星煌煌如火赤。耀芒动角射三台。上台半灭中台折。是时非无太史官。眼见心知不敢言。明朝趋入明光殿。唯奏庆云寿星见。天文时变两如斯。九重天子不得知。不得知。安用台高百尺为。
捕蝗刺长吏也
捕蝗捕蝗谁家子。天热日长饥欲死。兴元兵后伤阴阳。和气蛊蠹化为蝗。始自两河及三辅。荐食如蚕飞似雨。雨飞蚕食千里间。不见青苗空赤土。河南长吏言忧农。课人昼夜捕蝗虫。是时粟斗钱三百。蝗虫之价与粟同。捕蝗捕蝗竟何利。徒使饥人重劳费。一蝗虽死百蝗来。岂将人力胜天灾。我闻古之良吏有善政。以政驱蝗蝗出境。又闻贞观之初道欲昌。文皇仰天吞一蝗。一人有庆兆民赖。是岁虽蝗不为害。
原选者评。姚崇之法。至今重之。固将以人力救天灾也。诗意不主捕蝗。正以有向上一层在。
昆明春思王泽之广被也
自注。贞元始涨泛
昆明春。昆明春。春池岸古春流新。影浸南山青滉漾。波沉西日红奫沦。往年因旱池枯竭。龟尾曳涂鱼喣沫。诏开八水注恩波。千介万鳞同日活。今来净渌水照天。游鱼鱼发鱼发莲田田。洲香杜若抽心短。沙暖鸳鸯铺翅眠。动植飞沉皆性遂。皇泽如春无不被。渔者仍丰网罟资。贫人久获菰蒲利。诏以昆明近帝城。官家不得收其征。菰蒲无租鱼无税。近水之人感君惠。感君惠。独何人。吾闻率土皆王民。远民何疏近何亲。愿推此惠及天下。无远无近同忻忻。吴兴山中罢榷茗。鄱阳坑里休封银。天涯地角无禁利。熙熙同似昆明春。
城盐州美圣谟而诮边将也
自注。贞元壬申岁特诏城之
城盐州。城盐州。城在五原原上头。蕃东节度钵阐布。忽见新城当要路。金鸟飞传赞普闻。建牙传箭集群臣。君臣赤页面有忧色。皆言勿谓唐无人。自筑监州十馀载。左衽毡裘不犯塞。昼牧牛羊夜捉生。长去新城百里外。诸边急惊劳戍人。唯此一道无烟尘。灵夏潜安谁复辨。秦原暗通何处见。鄜州驿路好马来。长安药肆黄耆贱。城盐州。盐州未城天子忧。德宗按图自定计。非关将略与庙谋。吾闻高宗中宗世。北虏猖狂最难制。韩公创筑受降城。三城鼎峙屯汉兵。东西亘绝数千里。耳冷不闻胡马声。如今边将非无策。心笑韩公筑城壁。相看养寇为身谋。各握强兵固恩泽。愿分今日边将恩。褒赠韩公封子孙。谁能将此盐州曲。翻作歌词闻至尊。原选者评。按。新唐书。吐番传。自虏得盐州。塞防无以障遏。灵武单露。鄜。坊侵迫。寇日以骄。数入为边患。贞元八年。帝诏城之。九年讫功。而虏兵不出。嗣后韦皋等屡破其兵。取新城。拔末恭。颙二城。擒其将乞悉蓖。献京师。迨宪宗初。遣使修好。朝贡岁入。钵阐布者。虏浮屠豫国事者也。金鸟飞传者。虏曰飞鸟。犹传骑也。诗中叙事。源委井然。末又插入张仁愿筑受降城事。为当时边将拥兵玩寇者警也。
道州民美臣遇明主也
道州民。多侏儒。长者不过三尺馀。市作矮奴年进奉。号为道州任土贡。任土贡。宁若斯。不闻使人生别离。老翁哭孙母哭儿。一自阳城来守郡。不进矮奴频诏问。城云臣按六典书。任土贡有不贡无。道州水土所生者。只有矮民无矮奴。吾君感悟玺书下。岁贡矮奴宜悉罢。道州民。老者幼者何欣欣。父兄子弟始相保。从此得作良人身。道州民。民到於今受其赐。欲说使君先下泪。仍恐儿孙忘使君。生男多以阳为字。
原选者评。诏书何可违也。正言之不可。逊辞以谢之。而民被其泽矣。入情入理。解人不当如是耶。宋鲜于亻先不散青苗钱。亦同此意。
蛮子朝刺将骄而相备位也
蛮子朝。泛皮船兮渡绳桥。来自隽州道路遥。入界先经蜀川过。蜀将收功先表贺。臣闻云南六诏蛮。东连牂牁西连蕃。六诏星居初琐碎。合为一诏渐强大。开元皇帝虽圣神。唯蛮倔强不来宾。鲜于仲通六万卒。征蛮一陈全军没。至今西洱河岸边。箭孔刀痕满枯骨。谁知今日慕华风。不劳一人蛮自通。诚由陛下休明德。亦赖微臣诱谕功。德宗省表知如此。笑令中使迎蛮子。蛮子道从者谁何。摩挲俗羽双隈伽。清平官持赤藤杖。大将军系金呿嗟。异牟寻男寻阁劝。特敕召对延英殿。上心贵在怀远蛮。引临玉座近天颜。冕旒不垂亲劳彳来。赐衣赐食移时对。移时对。不可得。大臣相看有羡色。可怜宰相拖紫佩金章。朝日唯闻对一刻。
原选者评。自鲜于仲通。李癕构兵南诏。丧师匮财。西南无宁岁。韦皋经略十余年。仅能服之。而中国之力已殚矣。元微之诗云。自居剧镇无他续。幸得蛮来固恩宠。盖刺皋也。此诗命意略同。诚由陛下休明德。二句。写出藩臣骄蹇之状。宰相备位。尾大不掉。唐室卒以不振矣。
。新唐书。南蛮传。南诏官曰。清平官。所以决国事轻重。犹唐宰相也。大军将十二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