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历》、崇宁《占天历》、大观《纪元历》,洪迈作志不能尽纪,所宜访求。历草见于志中,大抵历不差不改,得其造历更改,则后有考,民间通历学者亦有其书,所宜搜访。
一、神宗元丰以前,官制似唐,亦有增损;元丰以后,官阶勋爵分为二途,史志虽详,难便检阅。
《官制新典》 《官制旧典》
《官制通考》
一、艺文志,自元丰后,该载未尽,宜以今世所行书籍备载。旧制进呈者入书目,亦当以馆阁书目为主,分类补入。
自惟志学之岁,宋科举已废,遂得专意宋史,亦尝分汇杂书、文集及本传、语录,以次分别。不幸城西火,旧书尽毁,然而家世旧闻,耳受目睹,犹能记忆。或者谓国亡史不宜修,南方鄙儒,讵敢置论,年齿衰迈,分宜归老田里,旷官縻职,实为罔功,而区区素蕴,亦蕲别白,以称朝廷奖拔之厚。凡所具遗书,散在东南,日就湮落,或得搜访,或得给笔札传录,庶能成书,以备一代之史。谨呈翰林国史院。谨状。(录自《清容居士集》卷四十一)
国学议
成周国学之制,略于《大司乐》,其遗礼可法者见于《文王世子》,三代而上,详莫得而闻焉。汉武表章六经,兴太学,至后汉为尤甚。唐制微附益之,而其制愈加详密,今可考也。宋朝承唐之旧,而国学之制日堕。至于绍兴,国学盖废,虽名三学,而国学非真国子矣。夫所谓三舍法者,崇宁、宣和之弊也,至秦桧而复增之,月书季考又甚。夫唐明经帖括之弊,唐杨绾尝曰:「进士诵当代之文而不通经史,明经但记帖括投牒自举,非仄席待贤之意。」宋之末造类不出此。
今科举既废,而国朝国学定制深有典乐教冑子之古意,傥得如唐制,五经各立博士,俾之专治一经,互为问难,以尽其意。至于当世之要务,则略如宋胡瑗立湖学之法,如礼乐、刑政、兵农、漕运、河渠等事,亦朝夕讲习,庶足以见经济之实。
往者朱熹议贡举法,亦欲以经说会粹,如《诗》则郑氏、欧阳氏、王氏、吕氏,《书》则孔氏、苏氏、吴氏、叶氏之类。先儒用心实欲见之行事。自宋末年尊朱熹之学,唇腐舌弊,止于《四书》之注,故凡刑狱、簿书、金谷、户口靡密出入,皆以为俗吏而争鄙弃,清谈危坐,卒至国亡而莫可救。
近者江南学校教法,止于《四书》,髫诸生,相师成风,字义精熟,蔑有遗忌,一有诘难,则茫然不能以对,又近于宋世之末尚。甚者知其学之不能通也,于是大言以盖之。议礼止于诚敬,言乐止于中和。其不涉史者,谓自汉而下皆霸道。其不能词章也,谓之玩物丧志。又于昔之大臣见于行事者,皆本于节用而爱人之一语。功业之成,何所不可,殊不知通达之深者,必悉天下之利害,灌膏养根,非终于六经之格言不可也。又古者教法,春夏学干戈,秋冬学羽钥,若射御书数皆得谓之学,非若今所谓《四书》而止。儒者博而寡要,故世尝以儒诟诮。由国学而化成于天下,将见儒者之用不可胜尽,儒何能以病于世。(录自《历代名臣奏议》卷一百十五)
郑介夫
上奏一纲二十目 【篇名系编者所加。】
钦惟圣朝布威敷德,临简御宽,极地际天,罔不臣服,混一之盛,旷古所无。三代以降,自周至今二千年间,得大一统者,惟秦、汉、晋、隋、唐而已。秦、晋、隋以贻谋不远,旋踵败亡;汉、唐虽传数十世,其间又乱日常多,治日常少。古今一统其难如此;而能保于长且久者,又难如此。毋谓四海已合,民生已泰,可以安意肆志,而不思否泰相因,离合相仍,大有可忧可虑者存也。
昔贾谊当汉文宴安之时,犹为之痛哭,为之流涕,为之长太息。方今之势,恐更甚焉。安得如谊者复生,为朝廷画久安长治之策?今观朝廷之上,大臣则悠悠然,持禄而顾望;小臣则惴惴然,畏惧而偷生。含糊苟且,以求自全之计;玩岁愒月,以希迁转之阶。谁肯奋不顾身,出为百姓分忧者?然或有之,又招疑速谤,不能自容于时矣。
都堂总朝廷之枢柄,谓宜立经陈纪,为万世法程,进贤退不肖,殖邦家根本。制礼作乐,以黼黻皇猷;崇文兴义,以变移风俗,当今之急务也。卯聚酉散,因循度日,案牍纷填,剖不暇,间或举行一二,下侵有司,又皆不急之细事,殊欠经远之宏规。台察乃朝廷之耳目,振刷风采,修立纪纲,错举枉直,扶弱抑强,职分之宜然也。民冤载路,十词九退,贿赂充斥,掩耳不闻,纵豺狼之肆暴,取狐鼠以塞责,谩膺搏击之名,殊乏风宪之体。六部乃朝廷之手足,宜思官尽其职,职尽其事可也。言乎吏,则铨衡之无法;言乎礼,则文逊之不兴;言乎刑,则奸慝之滋甚;言乎户,则赋役之未均;言乎兵,则运掉之无方;言乎工,则规画之不一。使贾生身今之时,目今之事,不知何如其痛哭流涕,又何如其长太息也!高见远识之士,虽以斧钺在前,刀锯在后,其能自已于言乎?数年以来,固有指陈事实,倾吐忠蕴者矣,虽措辞不无纯疵,言事各有锐钝,中间岂无一事可行,一语可采者?往往堆案盈几,略不省察,类皆送部,置架阁库而已。闻者扼腕,谁肯为言?于是忠直退,谀佞兴,或陈说田土以要利,或进献珍奇以希赏,或赋述大都,颂称一统,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