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等情。及朝廷依凭所奏,差给事中等官陈峻等到占城册封回奏,占城国王一家俱被安南国虏去,地方尽被占夺,改为交南州名色,似与王今奏情词抵捂。第恐粉饬遮掩,缘道路隔绝,俱难辨别真伪。且占城国主正受王封,如使不恤国事,果犯疆界,残害人民,谋逆不道,罪固难逃。若乃覆其宗祀,迁其重器,杀其人民,占其地土,纵使快其心志,于大义有乖。况小国虽尔历代相传,载诸信史,未闻殄绝。今若一旦殄灭,不与兴继,恐海外诸番睥睨觇觑,或有仗义执言,一呼而起,悔将何迫?若能复其宗祀,还其重器,返其人民,天朝亦汝嘉矣。愿氵是钦承,免贻后悔,仍具实奏闻。如此则在我辞严义正,不失怀柔之体。在彼情虚理屈,自萌改悟之心矣。”上从之。
二十年,国王复遣使请封。上命使臣冯等往册立之。至,则国王先为安南迫逐,徙居赤坎邦都郎。安南寻又遣兵攻杀之矣。其臣提婆苔者攘据故国,冯因误封提婆苔为王。其国人上章陈诉。时冯回自占城,卒于海上。副使某论罪戍边。
按行人刘寅之本传及各书所载,前次请封者止是罗茶悦,未有茶全茶遂及苔来之名也。及据安南之奏,则称茶遂弑茶全自立,苔来又弑茶遂自立。则茶悦未尝主占城也。岂苔来惧有叛逆之名,而以其父名诓我耶?苔来既茶悦之子,越父继统则置其父于何地?我使陈峻往封茶悦,不得入疆,事在成化十年,距兹又十年。则所云被安南攻杀者,又不知为茶悦为苔来也。茶悦奏称安南提拿臣兄,则当是茶全也。岂苔来既弑茶遂而驾其祸于安南耶?今冯误封者又称提婆苔,其与苔来不知还是二人或即一人讹为二名也。然安南侵逼之罪,固所必有,而占城内乱之事,亦不为虚。今俱不可考矣。但黎灏奏章乃六科日抄中全疏录出,字字皆其原文。而野史多系传闻,则提婆苔必是苔来之误耳。
二十一年,上别遣使封故王之弟齐亚麻勿庵为王。未至,而齐亚麻勿庵先卒。上复遣给事中李孟阳封王之次弟古来为王。时安南纳提婆苔而取其国。为申言古来不当嗣。古来航海至广州,辩诉其冤。孟阳至广州,上言:“占城险僻,安南构兵未靖,而提婆苔又尝窃据,今封古来,万一安南弗顺,损中国威。宜传命古来归国听勘,仍敕安南悔过。”上悉从之。命两广督府主其事。都御史屠氵庸属广东参议姜英往勘。国人佥谓古来实王弟,有名者,宜继国统,奏闻。氵庸遂移檄谕安南,数其不能恤邻之罪,折其奸萌而导之顺逆。安南听命,不敢肆。孟阳乃致古来于崖州,受封而去。氵庸复选官军二千,令东管商人张宣领之,护送古来至新州港,得反国。
按孟阳字时雍,号南冈,世为睢之长冈里人。登成化壬辰进士,为户科给事中。癸卯,查盘大同钱粮,值虏入寇,危甚,归陈边务十事。使占城,留广中,遥擢兵科都给事中。数年,克定古来之封。弘治戊申,始归朝,陈地方五事曰:“惩旧敝以修军政;设兵备以镇边方;开衙门以散啸聚;修城垣以御寇患;通朝报以广德意。”多见采纳。寻擢湖广参政,历南京工部尚书。正德丙寅,上疏致仕,有清慎老成之褒。赐诰给驿月廪。岁隶,享年七十有八。
弘治三年,古来上疏言:“往者安南不道,纳臣叛将,夺臣国以授之,冒受天朝之封。赖先皇帝大恩,命都宪屠公委官疏岭海察事机,文告安南,使臣获有今日,皆圣天子之盛德与屠公之功也。臣表谢外有白金若干锭、黄金器饰若干事、异香番物若干奁,附使者谢屠公,敢昧死以请。”上命氵庸受之。氵庸固辞曰:“绥远之仁,继绝之义,在圣天子。臣何功之有!”上嘉其诚,命礼部籍而贮于官。
按洪武中,日本遣使请文于宋濂。敕濂撰文。日本献百金为谢,濂隙不受。上知问,濂对曰:“天朝侍从受小夷金,非所以崇国体。”今屠氵庸定占城之功,既非撰文之比,古来表奉谢氵庸亦非自献之私。氵庸不敢当,其视宋濂益有光矣。但氵庸既不受,则朝廷当而还之。且明赐敕谕,言其乱亡之后,匮乏之秋,方将悯恤于尔,给助扶植。今尔反有黄金之谢,原尔感恩思报之情。若可令氵庸强受,据我以大字小之仁,岂图尔国谢仪!尔果沐德难忘,则恪守王章,效忠勿替。其所报于氵庸,斯为至矣,奚以金为!如此则于国体尤为正大,不亦愈于贮官之处乎!
十八年,古来卒。其子沙古卜洛来请嗣爵。
正德五年,遣给事中李贯、行人刘文瑞赍敕往封之。
文瑞字廷麟,广东新会人。登正德辛未进士,授行人。占城请封,当遣使,推择文瑞以往。事竣,擢刑科给事中。后武宗时,屡出巡游。文瑞抗疏请回銮,数千言,不报。升湖广佥事,抵家卒。文瑞为人慷慨,不计嬴乏。卒之日,敛葬不给,乡人贤之。
嘉靖元年,占城及暹逻等国商泊至广东。时太监牛荣提督市泊司。乘其货未报税,命家人蒋义私与交易,收买各物。事发,蒋义抵罪,货没于官。(详见暹逻国中)自后贡使依期至,亦不能如朝鲜之绎络有常云。
其国,凡王在位三十年,即入山,茹素受戒。令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