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之。因其行独后,伏勇士于道执斩之。绐曰:“彼思其亲亡去。”虏不疑。边扰大息。
五年,置协守宣府副总兵官,分守宣府北路参将。初,诸将列衔不一,印者称总兵官,亦有称副总兵者,北路初称镇守。景泰间,称提督,至是始定。宣府自镇守总兵官外,置副总兵一员,统奇兵,称协守。北路置参将一员,称分守,驻独石,属以口外八城堡。北路后增属滴水崖、青泉、镇安、镇宁、金家庄、牧马诸堡。置分守宣大布政司,岁差山西布政司参议各一员分守,后专除。诏雁门、偏宁三关番休戍卒。正统末,边塞多事。雁门戍至万九千人,皆振武卫民及大康民壮,长役不休,时以为苦。镇守都御吏朱鉴请分番,不许。至是虏寇稍宁,少保谦乃上启,宜听其更,从之。
虏虽和,谦虑其未革心,益为安内攘处之策。永乐以来,安置降胡于河间东昌境内,生聚蕃息,骄纵莫驯。正统初,吏部主事李贤建议比留五胡,欲国家销此积久难除之患。不从。及也先入关,果有欲乘机骚动者。谦因南征苗寇,举其有位号者以随。事平,遂奏留其地。都督杨俊议奏悉调拨内外军马出塞征虏。谦谓如此则京师各边一切空虚,若犬羊闻之,以重兵迎截我军,牵制分兵,从间道剽掠,所在城池何以御之。进退之间,两有所碍,此岂全胜之道。上疏阻其议。
三年,也先遣人来献捷。初,也先强盛,欲为可汗。辄又劫普化。普化,正室,也先姊也,有子不得为太子,而以他妻子为太子,也先谏之不从,顾攻也先。也先不得已与战,败之。普化率十余骑遁去。也先尽收其妻妾、太子、人畜。献良马二匹奏捷。命宴其使,赐钞币。十月,也先遣人来朝,贡马,请命使往来。上曰:“正统中缘使臣往来构隙,几危宗社。令听虏使朝贡,优其赏宴便。”遂敕边镇练兵防虏。宴瓦剌使臣二千九百四十五人于礼部,令人得买瓦剌使臣马。瓦剌使臣携昔所虏中国男女百余人至会同馆。诏谕人与赎彩币二表里。使臣初诈言普化并也先令携还中国人,已乃匿不发,赎才十二三。
少传王直请答使瓦剌,下兵部。谦言:“臣职兵戎,知战而已。若贼渝盟,敢为悖逆,当肃将天威往正其罪。遣使事不敢预。”议制曰:“使勿遣。”是冬,也先及其诸酋乞黄紫织金九龙贮丝及金酒器、药材、颜料、乐器、佩刀诸物。礼部言:“龙袍金器非所宜用。但与药材诸物。”当是时,也先使每至京几千人,出入骄恣,殴守卫,掠人财物。至,欲骑入长安门,稍稍约束,即弯弓持刀,夺马杀人。通事都督昌英每好语阻之,不听,辄侮骂。
四年,敕瓦剌太师曰:“太师求答使,朕恐使者交构,彼此怀疑,以故不遣。太师遣人多,二次三千余人,边将坚请谢绝。朕念太师忠义,姑听使人入京。自后可少遣,太师并各头目差正副使二十二人升都督、都指挥、指挥千户等官。赏银厢犀带九、级花金带九、素金带三、花银带一。其三千余人贡马,貂鼠皮,赏织金彩表苎丝二万六千四百三十二、绢九万一百二十七、衣靴帽万。谕太师知之。”
也先攻败普化,奔兀良哈依沙不丹。沙不丹杀普化。也先遂自立为可汗。尽杀故头目苗裔,杀白马九、黑牛五祭天。期八月入西番,寇我甘凉。十月,也先遣哈只贡马、貂鼠、银鼠皮,书称大元田盛大可汗。田盛,华言天圣也。末书添元元年。中言往元受天命,今得元位,尽有其国土、人民、传国玉宝,宜顺天道,遣使和好,庶两家共享太平。又致殷勤太上皇帝。上以书示礼官,会议答书。吏科都给事中林聪言:“也先不敢辄称可汗,使觇中国,若辄从其称,长纵逆贼,仍其故号,激怒犬羊。乞敕其来使,归语也先以华夷之分、顺逆吉凶之道,庶不失国体。”安远侯柳溥言:“宜仍称瓦剌太师,否且绝其使。彼犯我边塞。即兴师致讨。”仪制郎中章纶言:“可汗二字在中国固为戎狄酋长之常称,在戎狄则为皇帝之位号。观其称唐太宗为天可汗,元世祖为成吉思可汗,可见矣。向者脱脱不花为可汗,乃其世传所称,名犹近正。也先弑主僭称,名实大舛。今若因而称之,彼以为中国天子亦称我为可汗,夸示群酋,群酋畏服,无复携贰。益窥中原,后祸未测。仍其故称,彼必惭怨,益肆侵扰,均为不可。莫若赐敕封为敬顺王,或称为瓦剌王便。”上曰:“也先虽鸳{敖鸟},亦能敬顺朝廷,宜如议称瓦剌可汗。”上遂敕文武督兵大臣:“也先擅易名号,其所遣使从大同来或从宣府、甘肃来,奸计叵测,京师备御不可不严。尔等其选兵训练,条上长策,听便宜行事。”并敕沿边城守戒严。
先是于谦上议,京师三营虽各有总兵,号令不同。一遇调遣凑拨,兵将不识,或至误事,乃于三营马步官军选择十五万列为十营,团练制虏。及此吏部侍郎李贤议请造战车,参预机务;侍郎商辂议请发遣外军各回守边守关,给与原旧田土屯耕。皆从之。
李贤疏曰:“臣观今日军中有拒马木,止能拒马,不能避箭。挨牌能避箭,又不能拒马。惟有所谓战车者,不但能避弓马,又有取胜之道焉,火枪是也。近日乃不能以此取胜者,非火枪之过,用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