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语曰:"吾闻见危致命,临难忘身者,烈士之志也。夫一人致死当百人,百人致死当千人,千人致死当万人,则可以横行天下。今国之贤相,被他国之拘执,其可畏不犯难乎。"于是众人日{曰}:"虽出万死一生之中,敢不从将军之令乎。"

遂请王以定行期。时,<高句丽>谍者浮屠<德昌>,使告于王。王前闻<春秋>盟辞,又闻谍者之言,不敢复留,厚礼而归之。及出境,谓送者曰:"吾欲释憾于<百济>,故来请师。大王不许之,而反求土地,此非臣所得专。向,与大王书者, {图} 死耳。"[此与本言{书/记}<眞平王>十二{<善德王>十一}年所书,一事而小异,以皆古记所传,故两存之。]

四一卷列传一金庾信零九

○<庾信>为<押梁州>军主,十三年为苏判。秋九月,王命为上将军,使领兵伐<百济><加兮城><省热城><同大城{同火城}>等七城,大克之,因开<加兮>之津。乙丑{乙巳}正月,归未见王,封人急报:<百济>大军来,攻我<买利浦城>。王又拜<庾信>为<上州>将军,令拒之。<庾信>闻命卽驾,不见妻子,逆击<百济>军走之,斩首二千级。三月,还命王宫,未归家,又急告:<百济>兵出,屯于其国界,将大举兵侵我。王复告<庾信>曰:"请公不惮劳 行,及其未至备之。"<庾信>又不入家,练军缮兵,向西行。

四一卷列传一金庾信一零

○于时,其家人皆出门外待来。<庾信>过门,不顾而行,至五十步许,驻马,令取浆水于宅, 之曰:"吾家之水,尙有旧味。"于是,军众皆云:"大将军犹如此,我辈岂以离别骨肉为恨乎。"及至疆 ,<百济>人望我兵卫,不敢迫,乃退。大王闻之甚喜,加爵赏。

四一卷列传一金庾信一一

○十六年丁未,是<善德王>末年,<眞德王>元年也。大臣<毗昙><廉宗>,谓女主不能善理,举兵欲废之,王自内御之。

<毗昙>等屯于<明活城>,王师营于<月城>,攻守十日不解。丙夜,大星落于<月城>。<毗昙>等谓士卒曰:"吾闻落星之下,必有流血。此殆女主败绩{ }之兆也。"士卒呼吼声振(+天)地。

四一卷列传一金庾信一二

○大王闻之,恐惧失次。<庾信>见王曰:"吉凶无常,惟人所召。故<纣>以赤雀亡,<鲁>以获麟衰,<高宗>以雉 兴,<郑公>以龙鬪昌。故知德胜于妖,则星辰变异,不足畏也,请王勿忧。"乃造偶人抱火,载于风鸢而 之,若上天然。翌日,使人传言于路曰:"昨夜,落星还上。"使贼军疑焉。又刑白马,祭于落星之地,祝{呪}曰:"天道则阳刚,而阴柔;人道,则君尊而臣卑。苟或易之,卽为大乱。今,<毗昙>等以臣而谋君,自下而犯上。此所谓乱臣贼子,人神所同疾,天地所不容。今,天若无意于此,而反见星怪于王城,此臣之所疑惑而不喩者也。惟天之威,从人之欲,善善恶恶,无作神羞。"于是,督诸将卒奋击之,<毗昙>等败走。追斩之,&夷九族{连坐者三十人}。

四一卷列传一金庾信一三

○冬十月,<百济>兵来,围<茂山><甘勿><桐岑>等三城,王遣<庾信>,率步骑一万拒之。苦战气竭,<庾信>谓<丕宁子>曰:"今日之事急矣,非子,谁能激众心乎。"<丕宁子>拜曰:"敢不惟命之从。"遂赴敌。子<举眞>及家奴<合节>随之,突剑戟,力战死之。军士望之,感励争进,大败贼兵,斩首三千余级。

四一卷列传一金庾信一四

○<眞德王><大和>元年戊申,<春秋>以不得请于<高句丽>,遂入<唐>乞师。<太宗>皇帝曰:"闻尔国<庾信>之名,其为人也如何?"对曰:"<庾信>虽少有才智,若不籍天威,岂易除邻患。"帝曰:"诚君子之国也。"乃诏许, 将军<苏定方>,以师二十万, 征<百济>。时,<庾信>为<押梁州>军主,若无意于军事,飮酒作乐,屡经旬月。州人以<庾信>为庸将,讥谤之曰:"众人安居日久,力有余,可以一战,而将军 惰,如之何?"

四一卷列传一金庾信一五

○<庾信>闻之,知民可用,告大王曰:"今观民心,可以有事。请伐<百济>,以报<大梁州>之役。"王曰:"以小触大,危将奈何?"对曰:"兵之胜否,不在大小,顾其人心何如耳。故<纣>有亿兆人,离心离德,不如<周>家十乱同心同德。今,吾人一意,可与同死生,彼<百济>者不足畏也。"王乃许之。遂简练州兵赴敌。至<大梁城>外,<百济>逆拒之。佯北不胜,至<玉门谷>。<百济>轻之,大率众来,伏发击其前后,大败之,获<百济>将军八人,斩获一千级,于是,使告<百济>将军曰:"我军主<品释>及其妻<金>氏之骨,埋于尔国狱中。今,尔裨将八人,见捉于我匍匐,请命。我以狐豹首丘山之意,未忍杀之。今,尔送死二人之骨,易生八人,可乎。"<百济><仲常>[一作<忠常>。]佐平言于王曰:"<罗>人骸骨,留之无益,可以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