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见:若有船楫,随大水,入寺门。有一犬状如野鹿,自西至<泗 河>岸,向王宫吠之,俄而不知所去。王都群犬集于路上,或吠或哭,移时卽散。有一鬼入宫中,大呼:"<百济>亡,<百济>亡!"卽入地,

王怪之,使人掘地,深三尺许,有一龟。其背有文曰:"<百济>同月轮,<新罗>如月新。"王问之巫者,曰:"同月轮者满也,满则亏。如月新者未满也,未满则渐盈。"王怒杀之。或曰:"同月轮者盛也,如月新者微也。意者国家盛,而<新罗>寝{ }微者乎。"王喜。<高宗>诏:左卫大将军<苏定方>,为<神丘>道行军大摠管,率左卫将军<刘伯英>右武卫将军<冯士贵>左骁卫将军<庞孝公>,统兵十三万,以来征,兼以<新罗>王<金春秋>,为< 夷>道行军摠管,将其国兵,与之合势。<苏定方>引军,自<城山>济海,至国西<德物岛>,<新罗>王遣将军<金庾信>,领精兵五万以赴之。王闻之,会群臣,问战守之宜。佐平<义直>进曰:"<唐>兵远涉溟海,不习水者,在船必困。当其初下陆,士气未平,急击之,可以得志。<新罗>人恃大国之援,故有轻我之心,若见<唐>人失利,则必疑惧,而不敢锐进。故知先与<唐>人决战,可也。"达率<常永>等曰:"不然。<唐>兵远来,意欲速战,其锋不可当也。<新罗>人前屡见败于我军,今望我兵势,不得不恐。今日之计,宜塞<唐>人之路,以待其师老。先使偏师,击<罗>军,折其锐气,然后,伺其便而合战,则可得以全军,而保国矣。"王犹豫,不知所从。时,佐平<兴首>得罪,流窜<古马弥知>之县,遣人问之曰:"事急矣,如之何而可乎?"

<兴首>曰:"<唐>兵旣众,师律严明, 与<新罗>共谋 角。若对阵于平原广野,胜败未可知也。<白江>[或云<伎伐浦>。]<炭岘>[或云<沈岘>。],我国之要路也。一夫单枪,万人莫当,宜简勇士,往守之。使<唐>兵不得入<白江>,<罗>人未得过<炭岘>。大王重闭固守,待其资粮尽,士卒疲,然后奋击之,破之必矣。"于时,大臣等不信曰:"<兴首>久在  之中,怨君而不爱国,其言不可用也。莫若使<唐>兵入<白江>,沿流而不得方舟,<罗>军升<炭岘>,由径而不得幷马。当此之时,纵兵击之,譬如杀在笼之 离网之鱼也。"王然之。又闻<唐><罗>兵已过<白江><炭岘>,遣将军< 伯>,帅死士五千,出<黄山>,与<罗>兵战,四合皆胜之,兵寡力屈,竟败,< 伯>死之。于是,合兵御<熊津>口,濒江屯兵。<定方>出左涯,乘山而阵。与之战,我军大败。王师乘潮,  衔尾进,鼓而 。<定方>将步骑,直 眞都城{其都城},一舍止。我军悉众拒之,又败,死者万余人。<唐>兵乘胜薄城。王知不免,叹曰:"悔不用<成忠>之言,以至于此。"遂与太子<孝>,走北鄙。<定方>围其城。王次子<泰>,自立为王,率众固守。太子子<文思>,谓王子<隆>曰:"王与太子出,而叔擅为王,若<唐>兵解去,我等安得全?"遂率左右, 而出,民皆从之,<泰>不能止。<定方>令士超堞,立<唐>旗帜,<泰>窘迫,开门请命。于是,王及太子<孝>与诸城皆降。

<定方>以王及太子<孝>王子<泰><隆><演>及大臣将士八十八人百姓一万二千八百七人,送京师。

国本有五部,三十七郡,二百城,七十六万户,至是,析置<熊津><马韩><东明><金涟><德安>五都督府,各统州县。擢渠长,为都督刺史县令以理之。命郞将<刘仁愿>守都城,又以左卫郞将<王文度>为<熊津>都督,抚其余众。<定方>以所 见上,责而宥之。王病死,赠金紫光禄大夫卫尉卿,许旧臣赴临。诏葬<孙皓><陈叔宝>墓侧,幷为竖碑。授<隆>司稼卿。<文度>济海卒,以<刘仁轨>代之。<武王>从子<福信>,尝将兵,乃与浮屠<道琛>,据<周留城>叛,迎古王子<扶余豊>,尝质于<倭>国者,立之为王。西北部皆应,引兵围<仁愿>于都城。诏起<刘仁轨>检校<带方州>刺史,将<王文度>之众,便道发<新罗>兵,以救<仁愿>。<仁轨>喜曰:"天将富贵此翁矣。"请<唐>历及庙讳而行,曰:"吾欲扫平东夷,颁大<唐>正朔于海表。"<仁轨>御军严整,转鬪而前。<福信>等,立两栅于<熊津江>口,以拒之。<仁轨>与<新罗>兵合击之,我军退走入栅,阻水桥狭,堕溺及战死者万余人。<福信>等乃释都城之围,退保<任存城>,<新罗>人以粮尽引还。时,<龙朔>元年三月也。于是,<道琛>自称领车{军}将军,<福信>自称霜岑将军,招集徒众,其势益张。使告<仁轨>曰:"闻大<唐>与<新罗>约誓,<百济>无问老少,一切杀之,然后,以国付<新罗>,与其受死,岂若战亡!所以聚结,自固守耳。"<仁轨>作书,具陈祸福,遣使谕之。<道琛>等,恃众骄倨,置<仁轨>之使于外馆, 报曰:"使人官小{卑},我是一国大将,不合参。"

不答书,徒遣之。<仁轨>以众小{少},与<仁愿>合军,休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