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炉而著迹。兹既像乎钵盂兮,锡嘉名而自昔。

  游钵池山记王棠

  (《知新录》)

  钵池山去淮城十里,钵形,袤延周匝可十里许,环以水,故名。唐杜光庭纪海内福地七十二,钵池其一也。《舆图》云:王子乔烧丹处。传有丹井,当是时,井水日三变。王子闻其胜,与吴子朗仪、叔氏宜村驾小舟往。

  既至,登岸遐瞩,茫茫若江冢,垒垒如波涛。平坡畅衍,乌睹所谓山者。土阜高约略丈许,土人指为丹灶遗踪云。侧有寺有碑,碑云:晋王子乔丹成饲鸡,鸡僵。乔疑丹不验,弃井中。鸡忽化凤,乔乘凤上升。土阜亦有碑,又引王乔双凫事以实之。

  噫!异矣!夫神仙丹灶之事,自秦皇、汉武以还,率皆荒诞不根,儒者不道。至于王乔、王子乔,事有异。乌乎!混也。王子乔,周灵王太子晋,七月七日乘鹤以谢时人者。王乔,汉显帝时为叶令,朔望诣京,太史伺之,网双凫而得舄者。一周一汉,风马牛不相及,合而一不宜。夫王子乔何晋之有?无乃子乔亦名晋,遂讹为晋子乔耶?言晋不宜,合而一愈不宜。按:淮记莫辨,两碑又复岿然峙立,考古者将何适从焉?予谓仙术圣贤不言,后之览者,幽忽荒邈之事,宜任其处于若有若无之乡,存疑传信,不必意为之解。顾指钵池为福地,何从见乎?

  予,姬姓,周灵王太子为鼻祖之所自出,周曰祖,汉亦曰祖,且周而加之以晋,亦曰祖。不与犹龙之说在商为籛铿,在周为柱下,在汉为方朔,同一不根之论耶?夫人孰不尊祖?跨凤乘鹤,神异其说,事之微者,置而不问可也。周、汉、晋殊涂而齐观焉,生其后者,能容默默乎?吴与叔氏,佥以为然。归因记其事,详为辩之,非特子孙不敢诬其先世,游钵池者,不致舛谬无征,是在后之君子。

  游钵池山记黄达

  (《一楼集》)

  淮安绵亘大河,地形旷衍,无高冈峻岭可资览眺。按,《图经》:板闸西[北]钵池山,相传昔王子乔炼丹处。余恨不扶短策往也。盖山虽近在咫尺,榛莽丛杂,下崎岖多砂砾,非土人鲜得其径,故欲游未果。

  壬辰夏,王子澄观、周子有光,邀余游焉。时当暑月,两三人坐一小艇,置竹几,茶瓯酒碗具列,(剌)[刺]篙声在芦苇间。月气生凉,手持蒲葵扇不动,已而香风拂拂袭衫袖,指点所为爱莲亭者,若远若近,掩映于烟光幂历之外。从景慧寺系缆登岸,一僧出迎,貌甚古。与之语,亦略解禅理。导余前行,不二里,有隆然起者,已达山麓矣。到即寻丹井,水久涸,石甃仅存。因相与披草而坐,睹冈阜之依然,念仙踪之可溯。问当年黄河故道,抚今追昔,转瞬沧桑。

  徘徊者久之,兴尽乃归。仰睇新月,纤曲如弓,树间筛影,绝好一幅画图。行行至望华门,城钥尚未下也。

  钵池山游记吴棠

  (《墨迹》)

  淮安郡城西北有钵池山,历古之名胜也。余公暇往游,见土阜隆起,无峰峦林壑,陟其颠,叹榛莽满目,墓冢棋布。

  寻山而下,约数百步,有释氏之选佛[道]场,曰“景会禅寺”,古刹也。重建于元,复兴于明,历代以来,或毁于兵,或没于河,兴废曾不知凡几。今僧所建殿宇,虽未见壮丽,其精修梵行、暮鼓晨钟,堪为清净之丛林。因以《金经》“应如是住”语,书为匾额。复题楹联曰:“清磬谁敲?点缀钵池风景;法轮常转,保全福地河山。”盖兹寺能渐臻兴盛,实足为钵池生色焉。

  又,距寺里许有王乔炼丹处,旁有道院三元宫,为明所建也。

  玩而归,遂录之以为记。同治四年三月望日。

  秋日游钵池山明李恕

  (以下并《山阳诗征》,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

  《山阳耆旧诗》、《淮安艺文志》)

  间吟秋水意如何?何似淮山秋水多。径可乘舟登古寺,无劳著屐访岩阿。神仙旧迹余丹灶,伴侣新怀咏碧波。千载巢由同寄想,簪缨真不易烟萝。

  钵池山杨谷

  幻化虽难证,冈峦亦可娱。桃开耀晴锦,樱熟摘红珠。野老餐麟脯,山童哺鹤雏。清明二三月,绝顶好提壶。

  钵池山境蔡昂

  (此首又见乾隆《山阳志》)

  侵晓烟霏开昧爽,淮川下瞰平如掌。山头黄鹄动成群,山下青芝日应长。昔年飞步凌蓬莱,凤笙鹤驭云中廽。兹山在眼不一到,空令满地生苍苔。

  钵池山陆远

  不见仙人王子乔,遗踪千古寄山腰。药炉火煖丹成后,为说如今土亦焦。

  钵池山胡琏

  (此首又见《山阳耆旧诗》)

  窈窕神仙窟,幽期事远探。云萝闲画景,苔竹润晴岚。胜日金尊赏,元风玉麈谈。碧天窥鹤驭,仿佛下髟監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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