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盗兵三监煽乱殽函以东非复周有于是出既戢之干戈而复称之收既税之牛马而
复驾之召既散之卒甲而复伍之就岐阳而讲武即搜田以用众亦事理之不无者然则以文考之天
子嗣王成王也公周公也君子则邦甸侯卫及三事六官之属其文则史臣之笔是时史佚作虎书鱼
书鸟书非颉禹之后至籀始更其文也如铜盘铭诅楚文体皆瑰异非蝌非古是周时诸文并行籀特
其一种尔王氏寀摹勒汝帖仓颉夏禹欵识封比干墓铜盘之后先次以岐阳石鼓然后列史籀书则
未尝以鼓文为籀书也若夫宣王东都之会虽见于诗其时玁狁蛮荆骚然不靖既用兵于镐东之徐
淮顾治兵于镐西之吴汧非所以顺人情而播先声矣郑氏樵又以斤权文同目为秦作复以秦称王
号附会天子嗣王之文夫秦虽称王未尝自居帝制臣下称君亦未有称公者况斤权之文虽刻于始
皇之世亦必先有文而后有斤权文未必为斤权而作故止可曰见不可曰出也且何以知秦人必用
其自制之字无一字沿袭且小篆始于始皇则前此亦用旧文矣至于石鼓其一为臼疑郑余庆徙置
学宫时已然故昌黎诗云故人从军在右辅为我量度掘臼科也及五季都洛凤翔学校荒芜土人因
其已臼乃复臼之尔书学圣蒙补十鼓自甲至癸诸家诠次先后不同惬山潘氏所序盖依国学位置
近见嘉定孙氏更序董逌本以潘氏第六鼓为第一鼔曰王命除道也第十鼓为第二鼓曰至岐阳而
祷禡也第八鼔为三鼔曰简车马也第一鼔为第四鼓曰六事之人师武臣力也第三鼓为第五鼓曰
天子亲田柴获之盛也第四鼓为第六鼓曰田毕数获也第二鼓为第七鼓曰陈鱼也第七鼓为第八
鼓曰充君庖也第五鼓为第九鼓曰从流而归也第九鼓为第十鼓曰班师休士也其义又与薛郑诸
公有别查浦辑闻原言猎碣者多指为宣王之鼓盖縁文有我车既攻等语与小雅相似尔然古人句
法相同毛诗中多有之不得执此以定其为宣王之鼓也至于成有岐阳之搜则见于左氏传可为明
征似三监既平破斧缺斨之后简军实修武备于先王肇基之地其文有曰害不余及亦犹.鸮之诗
所云莫敢侮于也书学圣蒙补程大昌雍录极辨石鼓非宣王物予独取之盖后周之说固谬妄不足
论即谓出于宣王及秦人者亦皆未详本辞故尔予谓中兴诗尚简洁秦风辞多险峭而石鼓闵硕典
雅颇近东山七月之遗响宜为成王之诗一也以为秦作似宜在乎襄文之间盖襄公始命有田猎之
事而文公尝东猎至汧渭又伐戎收地至岐尔时秦未尝称王安得嗣王天子之名乎二也秦固保西
陲地近鸟鼠若猎于岐阳是自西徂东不应言我来自东三也秦时才得列为诸侯独以赤马黄牛各
三淫祠西畤宝鸡之类安得有进献用特归格艺祖之礼四也且以为宣王诗则是时犹都镐而岐在
镐西自岐畋罢还镐又不当云驾言西归也五也盖成王伐奄归而搜于岐奄在东方故曰我来自东
凄凄零雨又曰驾言西归此盖追述归时道路之艰苦有劳人恨士之思焉与东山极相类或即是周
公所作当时始绌殷命淮徐煽乱方用兵之际故东伐淮残奄归复搜岐以耀兵讲武其云告于太祝
即周礼太祝之职所谓军归献社则前祝是也且周公无逸以嗣王称成王立政又云告嗣天子王矣
则所称来嗣王始尤为成王无疑匡林补春秋左氏传椒举言于楚子曰成有岐阳之搜杜氏注成王
归自奄大搜于岐山之阳竹书纪年成王六年大搜于岐阳又传叔向曰昔成王盟诸侯于岐阳楚为
荆蛮置茅蕝然则石鼓是成王物传有明征此广川董氏沙随程氏毅然断以为成王之鼓也夫春田
曰搜今绎其辞时则灵雨地则淖渊涉则舫舟革则若华木则杨栁帛鱼皪皪于水一方维舟以道或
阴或阳春时景物宛然在目其殆搜于岐阳时作乎或乃以我车既攻二语同于小雅因定为宣王之
鼓然诗三百篇篇不雷同有叔于田则大叔于田以别之有杕杜则有枤之杜以别之使果皆为宣王
时作则于苖既云我车既攻我马既同矣于搜岂复仍用其辞诗人不若是之诘窘也惟因二语与小
雅同即此可辨其非宣王之鼓盖鼓是成王文宣王中兴绍其先志因而用其辞此所谓复古所谓展
也大成云尔茹古录朱昆田原按嘉定孙氏钱唐毛氏诸氏其论石鼓均主成王各有发明足补董程
之所未及第毛氏仍据杨氏本以我来自东驾言西归为证不知第五鼓霝雨之上诸家诠次并无我
来自东之文郑氏石鼓考虽释有西归文其上乃作舫舟非驾言字此出用修作伪不足据也臣等谨
按以上各条皆谓石鼓为周成王时作其说始于宋程大昌原石鼓十篇大抵为 狩而作甲言 乙丙
丁戊己庚辛壬癸言狩乙癸言除道皆言为畋狩而除道戊言策命诸臣已言享社而皆有事于畋狩
也辛言 狩而归也十篇而次成十目者后人之次也石鼓不见称于前代至唐始出于岐阳先时散弃
于野郑余庆取置于凤翔之夫子庙中堂而亡其一皇佑四年向传师求于民间而得之十鼓于是乎
足信知神异之物终自合耳大观中置之辟雍后复取入保和殿经靖康之变未知其迁徙否世言石
鼓者周宣王之所作盖本韩退之之歌也韦应物又谓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