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清,以其地置郡县,南为凤山。建黉宫于莲池潭上;山明水秀。台之登科,自凤山始。特事在草创,所建文庙启圣祠,制犹朴略也;十余年来,风雨飘摇,仅存椽瓦。先圣庙堂,窘于寒暑。

  四十三年,莱阳宋公永清,以平川令调宰兹邑,行释菜礼。怆然念之曰:凤山自有君天下来,版图未入,文教不施;今声名文物得与中土媲美,称为盛事。苟庙宇隘陋,无以体圣天子尊师崇儒至意,伊谁之责哉?于是请上宪、集绅矜,捐俸输将,鸠工兴建;高大前制,增两庑、棂星门,因地制宜,靡不周备。垣墉丹漆,涂塈以法:诚壮丽巨观也。侯之用心可谓至矣!侯犹虑无以广圣泽,爰设义学、置学田,其为厥庙筹更深也。

  士岳来教是邑,诸生具陈其事,请为文以纪。士岳谓文庙告成,士皆欢感。从此子益知孝、臣益知忠,工文章者显当世、立事业者昭后代,莫不由文教中来。是则侯之为政,能达本也,功德大矣。宁特以廉明勤慎为良吏已哉!谨刻石以记。

  县义学田记李钦文

  圣天子尊师重道,文教振兴;诏府、州、县设立义学,延师课士,为制已久、台以初辟地,未遑也。

  邑侯宋公从武平调补凤山,甫下车而修建文庙,自大成殿、启圣祠、两庑以及棂星门,次第具举。乃复置义学,择邑土郑应球为师;日有试、月有课,顽者秀之、陋者文之。士之登其堂者,彬彬乎盛矣。又虑其久而辄废也,捐俸购田以供修脯,以其半给膏火费。上诸列宪,报可;令勒石以垂不朽。

  斯举也,有三善焉:宣朝廷崇文至意,一也;乐育人才,二也;海外之士笃于文行,三也。钦文备列弟子员,逢兹盛事,谨记始末,俾后之学者知邑侯之功有如此。

  重浚莲池潭碑记郑应球

  莲池之浚,始于颜氏;岁久淤泥壅塞,几与地平。附近田园向资灌溉者,无利赖矣。居民谋疏通之,绌于力而止。四十八年,邑侯宋公随郡宪周公巡行至此,见草奥其宅、耜悬于室,地互数里,尽为石田,目击心伤。于是历阡陌、相地势而观流泉,由茄冬坑至半屏山麓,议筑坝开圳以便蓄泄;计费不赀。侯慨然出粟千二百石以贷民,鸠工兴作。填岸凿渠,淤者瀹之、塞者通之,计长千三百丈,费金四百有奇。而莲潭灌溉之利遍兴隆庄矣。

  四十九年孟夏告成,父老子弟群相感叹曰:『微巡行之役不及此』!今而后旦暮之耰锄,岁乐仓箱之庆者,皆郡宪、邑侯赐也。爰立石而为之记。

  新建县署记宋永清

  邑之有署,固传舍也。然向明而治,且居高望远、退食思过,实攸赖焉。台入版图,其分土设官,虽有此疆彼界;而衙斋朴陋,萧萧数椽,日就倾颓,殆不足以蔽风雨。来莅政者,辄假馆郡治,习为固然;问所为公署,无有也。

  四十三年夏,予奉移凤山。过县治,方将集父老子弟与之谘地方因革之大、农桑方土之宜,而檐桶倾圮,几无以为使者停车地。嗟呼!鸣弦而治,即非其人;然制度规模付之风烟蔓草,上而朝廷、下而民社,体统不肃,如观瞻何?爰捐薄俸,命梓人亟襄其事。于头门,于仪门,于大堂、川堂,内而衙署、外而六房,皆为次第经理,稍存规制,未敢增华;累石栽花,移亭就树,非求安逸。盖海邦宁谧,政有余闲,或与二、三多士论文赋诗,陶其气质、养其文章,则衙署之设,固系听政平情之所,亦为士民发祥之地乎!

  署成,父老子弟来庆于此,请为文以记。予无以辞,爰书而述其概。

  重修文庙碑记富鹏业

  文庙之废兴,前人记之详矣。鹏业莅任之初,从邑侯李公丕煜行释菜礼;时大成殿、启圣祠以及两庑、棂星门,靡不毕备。圣天子文明之治,渐被海外,猗欤盛哉!越明年冬,台风作,庙门、棂星门暨两庑围墙椽瓦圮坏甚。盖自是,兴者又几于废矣。侯怃然曰:『是乌可以已耶』!爰取大木,亟命工师仍旧址而建棂星门焉。瓦之塌者补之、门之坏者新之、墙之倾者筑之、两庑之圮者葺之,取其质不取其华、取其坚固而久远,毋取其苟且于目前。

  庙既新,鹏业因进诸生而语之曰:而亦知侯新庙之意乎?夫宇宙莫大之事业由于文章,千古不朽之勋猷本于名教。修身立行者,大儒有用之学也;砥砺名节者,士人经世之具也。古之学者,本穷理之识,以尽乎正心诚意之功,而修、齐、治、平之理寓焉。是故出其所学以献之廷,为王国之桢也;本其所学而体诸躬,为有德之彦也。今之学者,不务耕述实修,而孜孜焉帖括是尚,以为弋取功名之具;庸讵知功名非可强求,毋论其必不可得也,即或幸而偶得,终无当于经济之学。呜呼!何其不思之甚也。司马温公曰:『士先德行而后文学』。德行不立,文将焉用?韩退之「进学解」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诸生业患不能精,毋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毋患有司之不公』。今之学者,业果能精乎?行果能成乎?若犹未也,将谁之咎哉!朝廷尊师重道、作育人才,立卧碑以教督,而又制训饬士子文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