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冲陷田园诸事;经画沟洫,亦亟务也。

  (附)海道

  邑治至郡,自打鼓北至鹿耳门、七鲲身过弥陀、蛲港、喜树仔港,水程三更。南至沙马矶头,过前镇港、凤山港、东港、中港、枋寮口、率罔溪,水程四更。至厦门,水程十二更,至省会,水程十五更。南至吕宋,水程六十四更(两日夜可至);北至日本,水程七十余更(各港形势互见「兵防」。按「樵书」云:六十里为一更,又一日夜定为十更。定更之法,以焚香几枝为度。船在大洋,风水有顺逆、驾驰有迟速,水程难辨。以木片从船首置入海中,人自船首速行至尾,木片与人行齐至,则更数准。若人行至船尾,木片未至,为不及更;或木片反先人至,则为过更:均非更度也。舟子各洋胥有秘本,所以历番夷绝岛数旬不见山屿,舟师知在何处,皆此法也。闻前明太监王三保传授云)。

  附录

  「使槎录」:南路界尽沙马矶头,地脉直接吕宋。凡舟赴吕宋,必由此东放大洋;有澳名龟那秃,北风时大船可泊。沙马矶头之南行四更至红头屿,皆生番聚处,不入版图;地产铜,所用杂物皆铜器。

  「稗海纪游」:海吼,小如击花羫鼓,点点作撒豆声;乍远乍近,若断若连。临流听之,有成连鼓琴之致。大吼如万马奔腾、钲鼓响震、三峡崩流、万鼎共沸,唯钱唐八月怒潮差可彷佛。余常濡足海岸,俯瞰溟渤,而静渌渊渟,会无波灂,不知声之何从出。然远海云气已渐兴,而风雨不旋踵至矣。海上人习闻不怪,曰:『是雨征也』。若冬月吼,常不雨,多主风。

  按沙马矶山在凤南海口,高入霄汉。凡洋船往咬■〈口留〉吧、吕宋等俱见此山放洋,实外岛出入标准也。
 

卷二

  规制志

  封域既分,制度斯起。通方经画人事,所以赞天工也。邑自新造,百务草创。城郭宫室、仓廪府库、庐井沟渠,间有作者,其名焉尔。数十年来,天子加意边疆,相其缓急而先后之。凡夫城郭以卫民、公署以莅民、陂塘水利以便民,水旱荒凶有备也、鳏寡孤独有养也:纲理目张,百废具举。「易」曰:『改邑不改井』。其亦斯义也夫。志规制。

  其目四:城池(附街市)、公署(附行署、养济院、义冢)、水利(附潭港、桥梁、津渡)、仓廒。

  城池(附街市)

  公署(附行署、养济院、义冢)

  水利(附潭港、桥梁、津渡)

  仓廒

  城池

  县城在兴隆庄。康熙六十一年,署县刘光泗筑土城,周八百一十丈、高一丈三尺,东西南北设四门。左倚龟山,右联蛇山;外浚濠堑,广一丈、深八尺。雍正十二年,知县钱洙奉文环植刺竹,围绕三重。乾隆二十五年,知县王瑛曾就四门上,增建大炮台四座。

  按汉晶错之言兵事有曰:『高城深堑,具兰石,布渠答』。苏林注:渠答,铁蒺藜也。又曰:『调立城邑为中周虎落』。师古注:虎落,以竹篾相连遮落之也。然则边方殊徼,土脉疏恶,制度未遑,原有因利乘便之计。今台地物土所宜,不藉壁垒市坚者,莿竹是也,其附根节密、其枝横生、其莿坚利。是郡邑周遭环植,而外布渠答,兼筑敌楼于东西南北之冲,矢石炮火可左右下;即百仞雉堞,岂能过哉!然匪直此也,费俭工省,苟乡庄村落并为培护,骎骎乎砦堡之固矣。

  附录

  雍正十一年,上谕:『从前鄂弥达条奏:「台湾地方僻处海中,向无城池,宜建筑城垣炮台,以资保障」。经大学士等议覆,令福建督抚妥议具奏。今据郝玉麟等奏称:「台湾建城,工费浩繁。臣等再四思维,或可因地制宜,先于见定城基之外,买备莿竹,栽植数层;根深蟠结,可资捍卫。再于莿竹围内建造城垣,工作亦易兴举』等语。朕览郝玉麟等所奏,不过虑其地滨大海,土疏沙淤,工费浩繁,城工非易,故有茨竹籓篱之议。殊不知城垣之设,所以防外患。如必当建城,虽重费何惜!而台湾变乱率皆自内生,非御外寇比;不但城可以不建,且建城实有所不可也。台郡门户曰鹿耳门,与府治近,号称天险。港容三舟,旁皆巨石,峰棱如剑戟,舟行失尺寸,顷刻沉没。内设炮台,可恃以为固,其法最善。从前平定郑克塽、朱一贵,皆乘风潮,舟行入港;水高港平,众艘奔赴,无所阻碍。大兵一入,即获安平港之巨舟,贼无去路,而抚其府市人民。南北商贾,一闻官军至,络绎捆载而来,相依以自保。物力既充,军气自倍。贼进不能胜、退无可守,各鸟兽散,终无所逃遁;故旬日可以坐定。向使贼众有城可据,收府市人民财物以自固;大兵虽入,攻之不拔。坐守安平,旷日相持,克敌不易。盖重洋形势与内地异,此即明效大验,固未可更议建制也。若谓台湾筑城,即以御台湾外寇,是又不然。从前两征台湾,皆先整兵,泊舟于澎湖之南风澳,以俟风潮之便;岁不过一时,时不过数日。若盗贼窃发或外番窥伺,泊舟澎湖,则夕至而朝捕之。至南北两路,可通之地虽多;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