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鼓板,渤海乐一拍子,至于拍番鼓子、敲水盏锣板和鼓儿,皆是也。今街市有乐人三五为队,专赶春场,看潮,赏芙蓉,及酒坐祗应,与钱亦不多,谓之荒鼓板。
  清乐比马后乐,加方响、笙、笛,用小提鼓,其声亦轻细也。淳熙间,德寿宫龙笛色,使臣四十名,每中秋或月夜,令独奏龙笛,声闻于人间,真清乐也。
  唱叫小唱,谓执板唱慢曲、曲破,大率重起轻杀,故曰浅斟低唱,与四十大曲舞旋为一体,今瓦市中绝无。
  嘌唱,谓上鼓面唱令曲小词,驱驾虚声,纵弄宫调,与叫果子、唱耍曲儿为一体,本只街市,今宅院往往有之。
  叫声,自京师起撰,因市井诸色歌吟卖物之声,采合宫调而成也。若加以嘌唱为引子,次用四句就入者,谓之下影带。无影带者,名散叫。若不上鼓面,只敲盏者,谓之打拍。唱赚在京师日,有缠令、缠达:有引子、尾声为“缠令”;引子后只以两腔递且,循环间用者,为“缠达”。
  中兴后,张五牛大夫因听动鼓板中,又有四片太平令,或赚鼓板(即今拍板大筛扬处是也),遂撰为“赚”。赚者,误赚之义也,令人正堪美听,不觉已至尾声,是不宜为片序也。今又有“覆赚”,又且变花前月下之情及铁骑之类。凡赚最难,以其兼慢曲、曲破、大曲、嘌唱、耍令、番曲、叫声诸家腔谱也。
  杂扮或名杂旺,又名纽元子,又名技和,乃杂剧之散段。在京师时,村人罕得入城,遂撰此端,多是借装为山东河北村人,以资笑。今之打和鼓、捻梢子、散耍皆是也。
  百戏,在京师时,各名左右军,并是开封府衙前乐营。
  相扑争交,谓之角抵之戏,别有使拳,自为一家,与相仆曲折相反,而与军头司大士相近也。
  踢弄,每大礼后宣赦时,抢金鸡者用此等人,上竿、打筋头、踏跷、打交辊、脱索、装神鬼、抱锣、舞判、舞斫刀、舞蛮牌、舞剑、与马打球、并教船上秋千、东西班野战、诸军马上呈骁骑(北人乍柳)、街市转焦为一体。
  杂手艺皆有巧名:踢瓶、弄碗、踢磬、弄花鼓捶、踢墨笔、弄球子、筑球、弄斗、打硬、教虫蚁,及鱼弄熊、烧烟火、放爆仗、火戏儿、水戏儿、圣花、撮药、藏压药、法傀儡、壁上睡,小则剧术射穿、弩子打弹、攒壶瓶(即古之投壶)、手影戏、弄头钱、变线儿、写沙书、改字。
  弄悬丝傀儡(起于陈平六奇解围)、杖头傀儡、水傀儡、肉傀儡(以小儿后生辈为之)。凡傀儡敷演烟粉灵怪故事、铁骑公案之类,其话本或如杂剧,或如崖词,大抵多虚少实,如巨灵神朱姬大仙之类是也。
  影戏,凡影戏乃京师人初以素纸雕镞,后用彩色装皮为之,其话本与讲史书者颇同,大抵真假相半,公忠者雕以正貌,奸邪者与之丑貌,盖亦寓褒贬于市俗之眼戏也。
  说话有四家:一者小说,谓之银字儿,如烟粉、灵怪、传奇。说公案,皆是搏刀赶捧,乃发迹变泰之事。说铁骑儿,谓士马金鼓之事。说经,谓演说佛书。说参请,谓宾主参禅悟道等事。讲史书,讲说前代书史文传、兴废争战之事。最畏小说人,盖小说者能以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提破。合生与起令、随令相似,各占一事。
  商谜,旧用鼓板吹《贺圣朝》,聚人猜诗谜、字谜、戾谜、社谜,本是隐语。有道谜(来客念隐语说谜,又名打谜)、正猜(来客索猜)、下套(商者以物类相似者讥之,人名对智)、贴套(贴智思索)、走智(改物类以困猜者)、横下(许旁人猜)、问因(商者喝问句头)、调爽(假作难猜,以定其智)。

  文士则有西湖诗社,此社非其他社集之比,乃行都士大夫及寓居诗人。旧多出名士。隐语则有南北斋西斋,皆依江右。谜法、习诗之流,萃而为斋。又有蹴鞠打球社、川弩射弓社。奉佛则有上天竺寺光明会,皆城内外富家助备香花灯烛,斋衬施利,以备本寺一岁之用。又有茶汤会,此会每遇诸山寺院作斋会,则往彼以茶汤助缘,供应会中善人。城中太平兴国传法寺净业会,每月十七日则集男士,十八日则集女人,入寺讽经听法。岁终则建药师会七昼夜。西湖每岁四月放生会,其余诸寺经会各有方所日分。每岁行都神祠诞辰迎献,则有酒行。锦体社、八仙社、渔父习闲社、神鬼社、小女童像生叫声社、遏云社、奇巧饮食社、花果社;七宝考古社,皆中外奇珍异货;马社,豪贵绯绿;清乐社,此社风流最胜。

  在城则有万松岭、内贵王氏富览园、三茅观、东山、梅亭、庆寿庵、褚家塘、御东园、(系琼华园)清湖北慈明殿园、杨府秀芳园、张府北园、杨府风云庆会阁。城东新开门外,则有东御园(今名富景园)、五柳御园。城西清波钱湖门外聚景御园(旧名西园)张府七位曹园。南山长桥则西有庆乐御园(旧名南园)。净慈寺前屏山御园、云峰塔前张府真珠园(内有高寒堂,极华丽)。寺园、霍家园、方家峪、刘园。北山则有集芳御园、四圣延祥御园(西湖胜地,惟此为最)、下竺寺御园。钱塘门外则有柳巷、杨府云洞园西园、刘府玉壶园四并亭园、杨府水阁。又具美园、又饮绿亭、裴府山涛园、赵秀王府水月园、张府凝碧园。孤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