逺人莫涯其量始自广州入朝帝遣内侍
 杨思朂驿迓之未尝交一言思朂自以将军贵幸诉
 之帝帝益嗟重璟为宰相务清政刑使官人皆任职
 圣厯后突厥黙啜负其强数窥边侵九姓拔曵固负
 胜轻出为其狙击斩之入蕃使郝灵佺传其首京师
 灵佺自谓还必厚见赏璟顾天子方少恐后干宠蹈
 利者夸威武为国生事故抑之踰年纔授右武卫郎
 将灵佺恚愤不食死张嘉贞后为相阅堂按见其危
 言切议未尝不失声叹息六子升尚浑恕华衡
  髙适传          宋宋 祁

 髙适字达夫沧州渤海人少落魄不治生事客梁宋
 间宋州刺史张九皋竒之举有道科中第调封丘尉
 不得志去客河西河西节度使哥舒翰表为左骁卫
 兵曹参军掌书记禄山乱召翰讨贼即拜适左拾遗
 转监察御史佐翰守潼闗翰败帝问羣臣策安出适
 请竭禁藏募死士抗贼未为晚不省天子西幸适走
 间道及帝于河池因言翰忠义有素而病夺其明乃
 至荒踣监军诸将不恤军务以倡优蒲簺相娱乐浑
 陇武士饭粝米日不厌而责死战其败固宜又鲁炅
 何履光赵国珍屯南阳而一二中人监军更用事是
 能取胜哉臣数为杨国忠言之不肯听故陛下有今
 日行未足深耻帝颔之俄迁侍御史擢諌议大夫负
 气敢言权近侧目帝以诸王分镇适盛言不可俄而
 永王叛肃宗雅闻之召与计事因判言王且败不足
 忧帝竒之除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诏与
 江东韦陟淮西来瑱率师安陆方济师而王败李



 辅国恶其才数短毁之下除太子少詹事未几蜀乱
 出为蜀彭二州刺史始上皇东还分剑南为两节度
 百姓疲于调度而西山三城列戍适上疏曰剑南虽
 名东西川其寔一道自卭闗黎雅以抵南蛮由茂而
 西经羌中平戎等城界吐蕃濒边诸城皆仰给剑南
 异时以全蜀之饶而山南佐之犹不能举今裂梓遂
 等八州専为一节度岁月之计西川不得参也嘉陵
 比困夷獠日虽小定而痍痏未平耕纺亡业衣食贸
 易皆资成都是不可得役亦明矣可税赋者独成都
 彭蜀汉四州而已以四州耗残当十州之役其敝可
 见而言利者枘凿万端穷朝抵夕千案百牍皆取之
 民官吏惧谴责及邻保威以罚抶而逋逃益滋又关
 中比饥士人流入蜀者道路相系地入有讫而科敛
 无涯为蜀计者不亦难乎又平戎以西数城皆穷山
 之颠蹊隧险絶运粮束马之路坐甲无人之乡为戎
 狄言不足利戎狄为国家言不足广土宇奈何以弹

 丸地而困全蜀太平之人哉若谓已戍之城不可废
 已屯之兵不可收愿罢东川以一剑南并力从事不
 尔非陛下洗荡闗东清逆乱之意也蜀人又扰则贻
 朝廷忧帝不纳梓屯将叚子玮反适从崔光逺讨斩
 之而光逺兵不戢遂大掠天子怒罢光逺以适代为
 西川节度使广德元年吐蕃取陇右适率兵出南鄙
 欲牵制其力既无功遂亡松维二城及云山城召还
 为刑部侍郎左散骑常侍封渤海县侯永泰元年卒
 赠礼部尚书谥曰忠适尚节义语王霸衮衮不厌遭
 时多难以功名自许而言浮其寔不为缙绅所推然
 政寛简所莅人便之年五十始为诗即工以气质自
 髙每一篇已好事者辄传布其诒书贺兰进明使救
 梁宋以亲诸军与许叔冀书令释憾未度淮移檄将
 校絶永王俾各自白君子以为义而知变
  阳城传           韩 愈
 城字亢宗北平人代为官族好学贫不能得书乃求



 入集贤为书写吏窃官书读之昼夜不出经六年遂
 无所不通乃去沧州中条山下逺近闻其徳行来学
 者相继于道闾里有争者不诣官府诣城以决之李
 泌为相举为諌议大夫拜官不辞未至京师人皆想
 望风采云城山人能自苦刻不乐名利必諌诤死职
 下咸畏惮之旣至诸諌官纷纷言事细碎无不闻达
 天子益厌苦之而城方与其二弟牟容连夜痛饮人
 莫能窥其意有懐刺讥之者将造城而问者城揣知
 其意辄强与酒客或时先醉仆席上或时先醉卧客
 懐中不能听客语约其二弟云吾所得月俸汝可度
 吾家有几口月食米当几何买薪菜盐米凡用几钱
 先具之其余悉以送酒媪无留也未尝有所贮积虽
 其所服用切急不可阙者客称其物可爱城辄喜举
 而授之陈苌者候其始请月俸常往称其钱帛之羙
 月有获焉至裴延龄谗毁陆贽等坐贬黜德宗怒不
 解在朝无救者城闻而起曰吾諌官也不可令天子

 杀无罪之人而信用奸臣即率拾遗王仲舒数人守
 延英门上疏论延龄奸佞贽等无罪状德宗大怒召
 宰相入语将加城等罪良久乃解令宰相谕遣之于
 是金吾将军张万福闻諌官伏合諌趋往至延英门
 大言贺曰朝廷有直臣天下必太平矣遂徧拜城与
 仲舒等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