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彷徨以謭陋昏耄如 臣  何能追阐遗徽俾副
皇上表章之盛心然不敢不就见闻所及谬述其概以窃
  附史臣之职也按崇祯帝本以英敏之姿潜徳藩邸
  继膺大统当即位之始正逆珰煽乱之余中外危疑
  独能不动声色剪除大憝如秋风振槁因目击人心
  蛊壊尽属如醉如梦之流法纪废弛酿成不痛不痒
  之习锐意更猛图法祖宗恤民隠畏天灾尝蔬食
  布衣痛自贬损讲幄之咨询不辍平台之召对屡勤



  一段宵旰靡宁想望太平之意诚有如
上谕所云孜孜求治者假令当日有先忧后乐之臣同心
  一徳匡济时艰小康犹可坐致即或中材之佐警戒
  绸缪尚得弥缝岁月其如恬愉积玩贪黩成风下吏
  之精神专用以鑚营结纳大僚之好尚唯在乎位髙
  多金以致民穷盗起然发难之初不过西陲一隅亦
  何难以国家全力制之而上下相以贼为讳啸聚
  之势日炽月盛攻城掠邑有同破竹然后举国张皇
  纷纷议选将议抽兵议加派议设总理总督重臣临
  渴掘井毫无成算以言剿则挫衂屡闻以言抚则招
  徕无术至于骄兵悍将反借势狓猖为身符来不
  能御去不肯追遂蔓延流毒秦晋楚豫巴蜀暨大江
  以北所在骚然而朝端之上方争洛蜀之党日构元
  黄之战厝火怡堂独以贼遗君父忧间有一二耿介
  特立之士以公忠体国为念又徃徃不安于其位一
  时内外文武事权在握者无一实心办职之人矣致

  令仁明锐治之主不幸而丁中叶陵替之后起弊扶
  衰万难措手兼之孑然孤立于上四顾盈庭茫无可
  倚譬如尫羸之夫病之初中尚在肤膜腠理之间中
  医犹能按衇而治及耽延日久深入膏肓虽有卢扁
  救疗安施岂非天之所废莫能兴之而人谋不臧适
  任其咎者邪考史传所载凡末季亡国之君覆车之
  辙崇祯帝并无一蹈焉乃身殉社稷不引天亡之言
  亦綦烈矣于戏伤哉有君无臣贻祸邦国竟若斯哉
  此明代往事之可为痛哭流涕者也我
皇上深用恻隠而欲急为之阐扬是即孔子当年作春秋
  之心褒贬出乎至公瑕瑜毋令相掩俾天下后世读
  明史者咸知崇祯帝之失天下也非失徳之故总由
  人臣谋国不忠所致庶使后之为人臣者悚然知所
  戒而后之为人君者亦知慎于用人也然则煌煌
睿谕明乎制治安邦勿玩小冦而弭冦必以安民为本安
  民则又以知人为本此非直昭一时之信史实着万



  世之常经盖永为君若臣之宝镜云
   金忠洁公祠记        王崇简
今上御极之九年十有一月内三院传奉
上谕明末冦陷都城君死社稷当时文武诸臣中岂无一
 二殉君死难者幽忠难冺大节可风着礼部同部院
 等衙门堂上官详访确察死节职名并实迹具奏勿遗
 勿滥内三院即行传知节据廷臣举奏礼部先后核覆
  文武殉难忠臣二十四员
予谥锡祭仍于原籍赐地一百亩春秋致祭前兵部车驾
  清吏司主事巡视皇城金公铉
赐谥忠洁于顺治十年十月二十六日
钦遣礼部右侍郎兼内翰林国史院学士高珩
谕祭故明兵部车驾清吏司主事今谥忠洁金铉之灵曰
 捐生赴义臣子之忠录节表微朝廷之典尔故明兵部
 车驾清吏司主事金负才毅积学渊深防患于未
 然抗言弗避遭时之不造誓死无回身赴御沟何愧清

 流之水心依帝阙长悲明月之弓孤愤虽在重泉而锡
 典式光异代崇以祀谥慰尔忠魂其钦承之仰惟
昭代表忠之典盛矣至矣公弟生员镜恭奉
谕祭文勒碑于都城东直门外三里屯祖茔墓所公丁夘
  戊辰同年生暨戚交之在京师者输金谋立祠于崇
  文门外打磨厂故居之左右以永昭
皇恩久而未集镜惧或旷
盛典遂于原籍江南常州府武进县先墓迁燕宗支祠葺
  三楹为公祠属余为记余昔备员史官谊不敢辞且
  公大父与先大夫同为万厯壬辰榜进士公父太守
  公与余又三十年文字交公领乡荐余复偕举于京
  兆而公妹又为儿熈之妇知公生平宜无逾余方公
  殉难余以葬亲出城门闭不启乃潜伏上方山奔遯
  以去至丹阳公弟鑨鋐以省太守公墓在焉始见公
  弟镜所述实迹呜呼公之大节已着于朝野复何烦
  赘一词虽然百世之下仰忠节之风莫不思慕其人



 想象其行事则叙其生平以传久逺未可畧也况
盛朝懿典可不昭示来兹乎甲申三月十九日昧爽公
 趋朝路人竞言驾行宫女出走矣公曰讹言也亟趋
 皇城期偕巡视给事中御史请御门以安民心行见
 宫女奔绎于路惊还寓邸拜母曰儿职在皇城应死
 于皇城母曰儿去矣我自不为儿累无复我念遂冠
 带驰至长安右门或言帝上宾哭且行至紫禁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