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九日入朱驹波国(今叶城县治),九月中旬入钵和国Wakhan,十月初旬入哒国Hephthalites,十一月初入波斯国(冯承钧按为今之Zebak),十二月中旬入赊弥国,十二月初入乌苌国(冯承钧按原作Udyana,误,似应从SylvainL●vi之考订改作Uddiyana)。至正光元年(五二0)四月中旬入干陀罗国Gandhara,留乌苌国二年,至正光三年(五二二)二月始还。

    〔按〕宋云使西域之时期,魏收以为在熙平元年(五一六),李延寿等从之,费长房历代三宝记三亦云:熙平元年『遣沙门惠生使西域,取婆罗门经论』,隋书经籍志谓:『熙平中,遣沙门慧生使西域,采诸经律得一百七十部。』本书以为在神龟元年(五一八),道宣等从之,司马光资治通鉴一四八梁武帝天监十七年(即魏孝明帝神龟元年)亦云:『魏胡太后遣使者宋云与比丘惠生如西域求佛经。』杨衒之书乃根据宋云家纪等书而录,如传写无误,所说当最为可靠。其余正光二年,大通元年都是后来辗转传讹,可以不论。又魏书之王伏子统,通典作伏子统,疑是官名。续高僧传十法上传:『天保之中,国置十统,有司闻奏,事须甄异。文宣乃手注状云:上法师可为大统,余为通统。』所说虽是高齐时事,但僧官称统,乃承袭魏制。可见统号本多,伏子统或是魏时统官之一。丁氏、沙氏以为人名,恐非。

〔四〕 【沙笺】绪言:宋云、惠生归时,携回印度经文一百七十部,皆是大乘妙典。此事亦无足异,缘当时之乌苌、干陀罗为大乘教之中心。(参考Senart,Notesd'●pigraphieindienne,Journ.Asiat.8s●riet.xv,1890,P.161;
&A.Foucher,L'artbouddhiquedansl'Inde,RevuedeS'hist.desreligionsvol.xxxP.358-359,)因辛头河Indus北突厥种族之影响,以纯粹佛说与乌苌国灿烂的魔术相参合,复益之以伊兰之传说,连同晚代希腊造像之若干解释,由是构成一种与恒河沿岸原始佛教关系甚远的神学。因其成分之复杂,似较旧说为优,乃名之曰大乘,而与真正佛教之小乘对立矣。大乘说成立虽晚,然其自负为佛教之正统,亦不下于小乘;为取信于信徒,特在辛头河流域创建若干佛迹;中印度有四大塔Stupa,北印度亦有四大塔(
见佛国记),伽耶城Bodh-Gaya有佛影,那竭城Nagarahara亦有佛影,那竭国界酰罗城Hidda有佛顶骨,弗楼沙国Purusapura-peshavar有佛钵patra(
并见佛国记、西域记)。由是印度佛教圣地有二:一在辛头河流域,一在恒河流域。中夏巡礼之僧俗多先历辛头,后赴恒河;盖中、印通道中,直达中印度之尼泊尔一道,在唐代以前似尚不知有之。常循之路,盖为葱岭Pamirs南达克什米尔Cachemire与乌苌之路。有不少巡礼之人,如宋云、惠生之徒者,且不远赴中印度,而以弗楼沙国或呾尸罗Takasa●ila为终点也。干陀罗在佛教传播中夏中任务重大之理,盖不难知之矣。其所影响者不仅佛典为然,即在艺术之中亦可见之。至用何种方法流布?关于建筑方面者,观此行纪可以知之。行纪所引五世纪中叶之道药传已将雀离浮图各部分之大小容积说明。惠生并减割行资,妙简良匠,以摹写雀离浮图仪一躯及北印度之四塔。既有此种摹本与尺度,中国建筑家自不难于国内仿建之。对于造像与绘画,显然亦用相类方法,故魏时为佛教艺术极盛之时。后魏自四一四年以来,尤于四六0及四六五年中建都山西北部之时,曾于大同西三十里之武周山中凿岩造像,极其壮丽。嗣后世宗又在洛阳之龙门山中凿岩造像,其工程始于五00年,至五二三年方竣。胡后之时,曾增修之。并于洛阳城中建有永宁寺,中有九层浮图一所,……此种工程模型,或经宋云以前巡礼之人输入也。观宋云行纪可知流行于干陀罗与乌苌一带之佛教,同流行于摩伽陀Magadha一带之佛教,不可相提并论;又可知中、印交际,北印度较中印度为易为多;并可使吾人了解以辛头河为中心之大乘说及干陀罗之艺术,何以在远东大事发展之理。印度佛教传布中国之图案,盖有一不同之色彩,应将其重要阐明也。

    〔按〕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三七四页)云:『佛教为异域宗教,根据自在传译。故印度中国之交通道路,其通塞改易,均与我国佛教有关系。其在南朝,与天竺交通,多由海程。……锡兰、缅甸、暹逻、马来半岛、南洋群岛为小乘佛教通行之地。其经属上座部(或其支流),今日所谓巴利文佛经是也。以故关于此项之经典,应多由此传入。……我国北部至印度之通路,自多经今之新疆及中亚细亚。……当魏全盛,威权及于今之新疆及中亚细亚(月氏故地)。故中印间之行旅商贾,多取此途。经像僧人由此来者,亦较南方海程为多。其路线之大别,在新疆则分为南北二路。一路由凉州出关至炖煌,越沙漠